同時身體異常強壯。
而且一直未娶親。
可以說憋得眼睛瓦藍焦綠。
至于他怎么把那女人,和這兩兄弟攪到一塊的。
奏報里沒寫。
但崇禎不用想都知道,手段一定極賤且下流。
結果土司被那女人聯合兩兄弟下毒干掉。
致使部眾失控。
沈星趁機用集市和銀貸誘惑。
使得眾人重新歸附朝廷。
沒傷一兵一卒。
順帶還成全了倆老光棍和一個怨婦的“美滿姻緣”。
這樣的人,崇禎豈會不喜。
再說張鶴鳴。
崇禎更是喜歡得不得了。
他上奏,從來只盯一個核心。
人什么時候都能殺,但藏起來的銀子必須先找到。
……
淮安府。
那位大人,這一次摔出去的不是筷子,而是茶盞。
啪的一聲,碎了一地。
就在他下令,讓泰州亂起來之時。
江蘇巡撫韓日纘,像鬼一樣冒了出來。
直接拿了泰州知州。
知府和知州,只差一字。
可權力天差地別。
泰州是散州,本該歸揚州府節制。
江蘇巡撫越級拿一個散州知州。
說白了,就是拿大炮打蚊子。
可更要命的是,這位巡撫的做派和張鶴鳴完全不同。
不是暗查。
而是直接升堂問案。
一口氣,把知州衙門里的人拿下了一大半。
順藤摸瓜,又牽出了通州、揚州的官員。
這,才是那位大人真正暴怒的原因。
“蠢貨!一群蠢貨!”
泰州知州,算是個“趣人”。
別人煽動民變,好歹先忽悠。再造勢,最后同仇敵愾。
他倒好,直接逼迫百姓,玩橫的。
結果正好被韓日纘抓了現行。
百姓當場跪地告狀。
拿下,毫無毛病。
通州那邊,更離譜。
通州原是直隸州,直接歸南直隸管。
南直隸裁撤之后,成了散州。
也不知從哪冒出來一個亡命徒。
挾持了通州知州。
刀架在脖子上,對著錦衣衛嘶吼。
“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殺了他!”
錦衣衛樂了。
威脅我?
當我嚇大的?
就走給你看。
于是一步、兩步、三步……還他娘的抬頭望天。
噗。
那亡命徒說到做到,一刀抹喉。
下一瞬。
噗!!
敢當著錦衣衛的面刺殺朝廷命官?
當場剁碎。
至于揚州。
揚州至今沒有知府。
原知府劉鐸,天啟七年辱罵魏忠賢,被下獄。
一直頂著揚州知府的名頭在牢里蹲著。
其他官員被拿,不是韓日纘動的手。
刑部奉尚書劉鴻訓的命令,直接把同知、通判、推官、經歷、知事、照磨、檢校、司獄等。
一鍋端,押往京城。
揚州知府衙門,徹底沒人了。
茶盞碎地,那位大人只剩滿臉苦澀。
沒人了。
沒人可用了。
幾地官員被連根拔起。
緊接著清查貪腐,百姓擊掌相慶。
想靠民亂翻盤,已無可能。
此刻的淮安府,唯一還能用的,只剩一個明天就要被砍頭的崔文升。
鹽工、漕工,一個個抱著膀子數手指。
就等著十日一到,看崔文升怎么死。
指望他們造反?
做夢。
哪一步出了問題?
他在問自己。
布局天衣無縫,環環相扣。
這么精妙的布局,怎么可能被張鶴鳴一句話,就給破了?
“無妨。”
一出口,旁邊的屬下腿都軟了一下。
從最早準備把郭尚友推出去,到誣陷浙江總兵郭欽。
再到汪承載被拿,崔文升被放棄。
每一步都是這句,“無妨”。
然后,就到了現在無人可用的地步。
“就算別處出了問題,也無妨。
只要淮安一亂,一切都會回到正軌。”
他盯著屬下,語氣陰狠。
“你立刻準備人手。
明日一早,錦衣衛前往漕運總督衙門拿人之時。
以不公為名,給我帶人殺進去。
記住,崔文升,必須死。”
屬下退下。
那位大人站在窗前,冷笑。
“你能破我一局,又如何?
沖擊漕運總督衙門,殺光官軍,沒了鎮壓,自然沒了法紀。
只需稍加引導百姓,就會讓他們去搶富戶,砸商行。
到了那一步,淮安必定大亂。
我倒要看看,這一局,你怎么破!”
……
賀虎臣,保定人。
天啟初年任天津海防游擊、登萊參將。
天啟七年十二月,被抽調入京營,歸洪承疇麾下。
他本以為,終于有機會大展身手。
可沒料到,出了陜西,只打了楚王一炮。
接下來,全是往四川押運糧草。
如今調入南直隸。
陛下令十萬大軍分段布置,沿京杭大運河演訓巡視。
他親率兩萬人,負責的,正是淮安府一線。
巡視什么,始終沒有明確命令。
直到今夜,洪承疇的軍令到了。
“即刻起程,移營淮安府外三十里。
無錦衣衛通報,不得入城。”
與此同時。
張鶴鳴沒有回應天府,而是去了蘇州。
韓日纘留在泰州,親自安置新官,接手政務。
整個江蘇,氣氛詭異至極。
上游杭州府,封城戒嚴。
京杭大運河,凡經江蘇境內的河段、碼頭,全部戒嚴。
船只,不得離港,更不得通行。
若將所有戒嚴之處標在地圖上。
會發現,整條京杭大運河,被硬生生切成了無數小段。
而每一段的周圍,全是朝廷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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