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將敕勒草原染成琥珀色,霍去病的玄鐵陌刀挑著一串沙狐,刀刃折射的光斑驚起遠處雁群。蘇文玉忽地勒住韁繩——五里外草浪翻卷處,一老一少正被黑袍騎兵圍獵。老者紅袍殘破如血梅綻開,少年手中木杖頂端的紅寶石在暮色中迸出妖異流光。
    "霍將軍,那寶石..."蘇文玉話音未落,一支鳴鏑箭已貫穿老者咽喉。少年抱著尸體滾入草窠,紅寶石墜地剎那,整片草海突然燃起幽藍磷火!
    霍去病策馬踏火突入戰陣,陌刀劈碎三把彎刀:"小子!抓緊了!"少年死死摟住他腰甲,懷中木杖突地伸出機關刃刺向追兵馬眼。
    蘇文玉的磁石索纏住紅寶石凌空收回:"這光...不是寶石,是磁髓!"
    老者臨終血手在霍去病戰袍畫出圖騰:"護好...星火..."咽氣時瞳孔映出少年額間隱現的北斗胎記。
    于長老的鹿皮氈帳內,九盞鮫油燈隨紅寶石靠近忽然自燃。老人顫抖著割開少年衣袖,露出臂上七顆朱砂痣:"蒼狼七宿...真是天狼部等了三百年的希望之星!"
    帳外忽起鷹唳,蘇文玉指尖摩挲著青鸞寶鏡——鏡中映出少年兄長駱陽正在拴馬石刻下血蚯蚓紋。
    "有意思。"她將磁粉撒向火塘,粉末在空中凝成朝歌黑鷹旗,"霍將軍,咱們的尾巴是家養的。"
    水下密道寒氣刺骨,駱奇懷中紅寶石照亮石壁上的古戰場浮雕:正是牧野之戰時天狼部倒戈的場景。追兵的青銅弩箭擦著蘇文玉發髻掠過,箭身磁暴符遇水炸開電光。
    "哥...為什么..."少年望著浮雕中與駱陽容貌酷似的叛將呢喃。
    霍去病猛然反手將陌刀插入頭頂巖縫,刀身《雷祖伏魔圖》引下地脈驚雷:"因為有些人的血,三百年前就臟了!"
    蘇文玉假意觸發機關暴露行蹤,當駱陽帶著朝歌死士沖入峽谷時,整片草海的磁髓礦脈猝然暴動。紅寶石在她掌心化作磁極羅盤,將追兵鐵甲吸成廢鐵囚籠。
    "阿弟!"駱陽在磁暴中七竅流血,"他們許諾讓我當單于..."
    駱奇舉起木杖引動七星胎記,草原深處傳來蒼狼長嘯:"天狼部的新單于在這里——"他劈碎紅寶石,磁光化作萬匹鐵騎虛影,"在敵人血里!"
    敕勒川的風裹著砂礫抽打在鎢龍戟上,戟刃饕餮紋的雙眼突然滲出血珠。霍去病抹了把糊住視線的血汗,瞥見蘇文玉的輪回刀正割裂黃昏——刀鋒過處,十丈內的草葉懸浮半空,仿佛時間被劈出裂痕。
    "霍將軍,你的戟慢了三分!"蘇文玉旋身避開黑袍武士的鏈子錘,刀背拍碎偷襲者的膝蓋骨,"莫不是昨夜偷喝我的黍酒?"
    "放屁!"霍去病一戟挑飛三柄彎刀,"老子在數這些雜碎夠不夠喂狼!"
    黑袍首領的青銅面具下溢出冷笑,手中骨笛吹響的剎那,整片草原的地皮忽然翻起——數百具裹著腐肉的青銅戰俑破土而出!
    蘇文玉足尖點過戰俑頭顱,輪回刀在掌心翻出殘月弧光。刀刃觸及戰俑的瞬間,俑身甲骨文竟活蟲般游走:"霍去病!這些是大戰的怨靈!"
    刀鋒輕顫,三百年前的戰場幻象噴涌而出:
    被戰車碾碎的孕婦腹中爬出嬰兒。
    焚燒的糧倉里抓撓的焦黑手臂。
    商王自刎時濺在青銅鼎的腦漿。
    "魑魅魍魎,也敢現形!"她咬破舌尖噴血祭刀,輪回刀分裂出十二道虛影,將幻象連同戰俑絞成青銅齏粉!
    霍去病被八具戰俑逼至斷崖,鎢龍戟插入巖縫借力騰空。戟刃饕餮紋突然脫刃化形,血-->>口咬住兩具戰俑砸向黑袍陣中:"嘗嘗商紂親衛的滋味!"
    黑袍首領骨笛炸裂,指尖甩出七枚人面銅釘:"霍家小兒,且看太子賜你的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