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說那個姓謝的!”
貝拉豎起第一根手指頭,語氣激動。
“上次群里聊天的時候我就想說了。”
“你看他平時那副死樣子,陰沉沉的,半天都不憋不出個屁來。結果呢?只要一提到關于你的事,哪怕是你哪天中午多吃了一個饅頭還是少喝了一口水,他都能給你嘮叨出三百字。”
她模仿著謝知行平時那種低沉的語調,捏著嗓子開始念叨。
“‘最近變天了要注意保暖’、‘我給你帶了枕頭對恢復好’、‘如果不舒服一定要第一時間告訴我’……”
貝拉翻了個巨大的白眼。
“拜托,老大你可是能徒手把人骨頭掰斷的狠人,又不是幼兒園還沒畢業的小班生!”
“他那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那種迎風就倒的大小姐呢。”
那種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的過度保護欲和關注度,簡直就像是個變態跟蹤狂和老媽子的結合體。
正常人誰會這樣對待朋友?
伍茗眨了眨眼,她回憶了一下。
謝知行確實會經常發來那樣的消息,尤其是在最近,每天早中晚幾乎成了定時的鬧鐘。
但那只是因為他在意她的健康。
“那是關心。”
少女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而且,他的建議通常很有用。”
“上次他提醒我食堂的麻婆豆腐換了辣椒供應商會變得很辣,那條情報非常準確,讓我避免了被嗆到的風險。”
“……”
貝拉張了張嘴。
“行……行吧,你說是有用就是有用。”
她深吸一口氣,決定換個目標。
她豎起第二根手指。
“那那個陳瑾呢?”
提到這個名字,貝拉臉上的嫌棄之色更濃。
“那個花孔雀,那個b區來的暴發戶少爺!”
“你看看他平時那副拽樣,感覺頭發都飄著金子的味道。結果呢?在你面前就跟個小學生一樣!”
她想起了之前伍茗給她看的聊天記錄。
對話幾乎全是他一個人的獨角戲,還有各種試圖引起注意的小狗動圖。
“哪個正常成年男性會因為沒收到回信就發那種狗轉圈的表情包啊?”
“還有上次他跟謝知行吵架……”
貝拉越說越激動,甚至忍不住揮舞起拳頭。
“這種動不動就吃醋、動不動就要死要活求關注的行為,放在心理學上絕對屬于依戀型人格障礙。”
伍茗認真地聽完了這段控訴。
她低頭看了看手機屏幕,回想陳瑾給她做的那本高數教材,以及每個月準時到賬的“陪練費”和各種名目的獎金轉賬。
“他給錢很大方。而且他教數學很有一套,圖畫畫得通俗易懂。那本教材是他專門找人定做的,沒有收我錢。”
“陳瑾是個很好的朋友。”
“……”
貝拉再次沉默了。
對于自家老大這種性格來說,只要錢給夠、服務到位,那對方就是毫無疑問的“好人”。
至于什么占有欲、什么吃醋、什么患得患失的少男心事——
“好吧……好吧……”
貝拉虛弱地揮了揮手,感覺自己已經快要被這種降維打擊給擊垮了。
但她還是不甘心,她還有最后一張底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