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老大……”
貝拉幾乎是用一種求救的眼神看向伍茗。
快救救她!
不是說好了只是來當個吉祥物嗎?這怎么直接變成三司會審了?
她感覺自己下一瞬就要被當作恐怖分子拿下了。
伍茗正抱著那個保溫杯,小口小口地喝著溫水。
聽到求救聲,她眨了眨眼。
“貝拉不是搖籃那邊的人。”
少女糾正道。
“她是叛徒。”
“……”
貝拉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叛徒?”
這兩個字讓顧晏清來了興趣。
“也就是說,你曾經是其中的一員?”
既然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再裝死也沒用了。
貝拉深吸了一口氣。
“是,我以前給他們干過活。”
“但那也是很久之前,我還是編外人員,那個時候的‘搖籃’就是路邊一條啊。”
“還有……”
女人縮在椅子里,手指無意識地摳著皮夾克的邊緣,感覺自己就像是被剝光了扔在探照燈下的小白鼠。
左邊是c區的閻羅王,右邊是b區的笑面虎,中間還坐著個能徒手拆人的殺手。
這什么修羅場配置。
“別這么緊張。”
陳瑾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我們又不是警察,不抓人。”
顧晏清也溫和地點點頭:“既然伍茗同學說你是朋友,那我們自然相信你。”
“只是單純好奇,一個如今在國際上都赫赫有名的恐怖組織,曾經……只是‘路邊一條’?”
“其實……”
灰藍發的黑客抓了抓自己亂糟糟的短發,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那個時候的搖籃,是個奇葩的組織。”
她努力組織著語。
“你們知道z區的幫派是怎么賺錢的嗎?收保護費,倒賣違禁品,或者是給上面幾個區的富……大老板們干黑活。”
貝拉頓了頓,本來想說“富得流油的吸血鬼”,話到嘴邊硬生生咽了回去,偷瞄了一眼陳瑾和顧晏清。
“但那個時候的搖籃,他們什么都不干。”
“什么都不干?”
“對。”
貝拉語氣無語至極:“當時他們的那個首領,我是沒見過正臉啊,總是戴著個口罩或者面紗什么的,大家就叫她‘洛小姐’。”
“那個女人好像腦子有病——啊不是,我是說,她的想法很獨特。”
她迅速修正了自己的措辭。
“她帶著一幫從垃圾堆里撿回來的孤兒,不教他們怎么偷東西怎么開鎖,反而教他們認字。”
“認字?”
這次輪到顧晏清愣住了。
他很清楚z區的狀態,在z區那環境,認字有什么用?
“是啊,不僅教認字,還給那片街區的老頭老太太免費發藥,幫他們修漏雨的屋頂。”
貝拉攤開雙手,一臉“你們評評理”的荒謬表情。
“更離譜的是,他們甚至還在那塊三不管的地界搞了個什么……互助公社?”
“把自己辛辛苦苦從廢品站淘換來的錢,拿去買干凈的水和消炎藥,然后分給那些根本付不起錢的窮鬼。”
說到這,貝拉忍不住嗤笑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