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臉上的神情沒有變化，只是眼神垂了下去，落在兩人被陽光拉長的影子上。

“那你呢？你覺得開心嗎？”

伍茗回憶了一下。

她大部分時間是坐在副駕駛發呆，然后賺到了兩萬塊。

很不錯。

小殺手點頭。

“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謝知行的影子似乎晃了一下。

他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兩人沉默地走著，路過了幾家販賣廉價衣物的店鋪和散發著油炸氣味的小吃攤。

“真奇怪。”謝知行忽然說。

伍茗轉頭看他。

“上周這個時候，我還以為……”

少年停住了，他搖搖頭，像是在自嘲。

“沒什么。”

“總之，謝謝你，伍茗。”

“謝什么？”

“謝謝你陪我一起去救阿幸。”

他看著前方：“如果沒有你，我一個人大概什么都做不了。”

伍茗喝了一口檸檬水，沒有說話。

……

半小時后，寵物醫院。

醫院前臺，那個年輕的護士還記得他們。

“來接貓啦？跟我來吧。”

護士帶著他們走到住院區，在一間透明的恒溫箱前停下。

阿幸正趴在一個柔軟的小墊子上睡覺。

它身上的毛已經被打理干凈，烏黑發亮。后腿的石膏被拆掉了，換成了更輕便的支架，傷口恢復得很好。

聽到動靜，它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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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謝知行和伍茗時，貓咪試探著發出了一聲細細的“喵嗚”。

謝知行不自覺地淺笑著，他蹲下身，隔著玻璃看著它。

護士打開了恒溫箱的門。

“小家伙恢復得特別快，生命力很頑強。”

護士笑著說：“可以出院了，這是剩下的費用清單和出院后的注意事項，你們看一下。”

謝知行接過那張單子，伍茗則上前將阿幸從箱子里抱了出來。

它很輕，蜷縮在少女懷里，小腦袋好奇地蹭了蹭她的手臂。

“……”

動物，貓。

軟的。

小殺手面無表情。

“這些是處方糧和營養膏，那邊架子上可以買到。”護士指了指墻邊的一排貨架，“它現在還小，腸胃比較脆弱，最好先吃這些。”

謝知行的視線從單子上移開。

“好的，我知道了。”

他把清單折好，小心地放進口袋里，然后轉向伍茗。

“我們去買東西，然后送它回去…阿幸可以住我的宿舍，宿管從來不會管我。”

伍茗點了點頭。

他們在貨架上拿了醫生推薦的幼貓糧和營養膏，又買了一個小小的貓砂盆和一袋貓砂。

謝知行主動提著所有的東西。

少年一手拎著裝滿用品的袋子，另一只手空著，時不時會伸過來，用指尖非常輕柔地碰一下阿幸的背。

貓咪沒有躲，只是耳朵動了動。

走出寵物醫院，夜色已經完全降臨。

街邊的路燈亮著，投下昏黃的光暈。

“它好像很喜歡你。”

謝知行看著少女懷里的貓，開口說。

伍茗低頭看了一眼那只黑色的小生物，它眨巴眨巴著眼。

“它作為一只幼崽，沒有驅邪避禍的能力。”

“如果它長大了，就不會喜歡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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