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又戳了戳伍茗的胳膊：“別裝傻。”

伍茗的視線從筆記本上移開，落在他那根戳著自己的手指上。

她沒有說話。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內幕？”

陳瑾追問：“跟顧晏清有關？還是你那個新‘老板’給你透露了什么？”

少女搖了搖頭。

她只是個執行者，不參與計劃的制定，所以她不知道任何“內幕”。

“……”

陳瑾看著她這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只覺得有些郁悶。

他把視線從她臉上移開，不再說話。

少年身體向后靠，陷進椅子里，手臂環在胸前，整個人擺出一種防御性的姿態。

他不再去看伍茗，而是盯著講臺上周明教授的背影，眼神有些發散。

“叮鈴鈴——”

下課鈴聲終于響起。

“好了，今天就到這里。”周明教授合上教案，“下節課我們講導數，記得預習。”

學生們發出解脫的聲音，開始收拾東西。

陳瑾幾乎是在鈴聲響起的第一秒就從椅子上彈了起來。

他抓起自己的背包甩在肩上，看也沒看旁邊的伍茗，徑直朝著教室后門走去。

走到門外，某人卻又停了下來。

他靠在門框上，拿出手機，裝作在看什么重要的消息。

眼角的余光卻不住地往教室里瞟。

待會她要是來找他的話，他就說……

教室里的人陸續離開。

伍茗不緊不慢地將卡通教材、高數課本和筆記本都收好，拉上拉鏈。

然后，她站起身，背上書包。

少年看到她站起來了，身體下意識地站直了一些，手機也不緊不慢地收了起來。

是一副恰好的“我正好也要走”的樣子。

下一刻。

陳瑾眼睜睜地看著伍茗朝著與他完全相反的方向走了出去。

沒有絲毫停留。

沒有一個多余的眼神。

“……”

少年靠在后門門框上，臉上的表情有一瞬間的空白。

走廊上，幾個路過的學生看到他，小聲地交談著走遠。

她就這么走了？

——就這么……走了？

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情緒涌了上來，又酸又脹，堵得他胸口發悶。

幾秒后，陳瑾回過神，低低地罵了自己一聲。

……

伍茗走出教學樓。

陽光很好，廣場上的鴿子在悠閑地吃地上的面包。

她走到一個長椅前，坐了下來。

然后，少女拿出手機和教材。

她需要消化一下上午學到的東西。

伍茗剛打算打開教材——

手機震動了一下。

瑾：（小狗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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