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a?
貝拉反應了半天,才把自己身后這個不明人士跟自己剛剛還在心里嘲笑的小學生聯系在一起。
那個在網上被她隨意辱罵的“larper”,現在,用一把真槍指著她的頭。
“……你想要什么?”
貝拉的聲音干澀,但沒有抖得太厲害。
她在c區見過足夠多的場面,知道恐慌是死得最快的方式。
“我的錢包在后面口袋里,里面的現金都給你。如果你想要更多,我可以帶你去取。”
對方直接無視了她的話語。
“我缺個搭檔,你答應嗎?”
“……”
貝拉簡直要氣笑了。
一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瘋子,用槍指著她的頭,問她愿不愿意當搭檔?
她的沉默換來了更清晰的回應。
槍口在她后腦的皮膚上,輕輕地碾了一下。
冰冷的觸感像電流一樣竄遍全身。
“好。”
貝拉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我答應。”
槍口終于從她的后腦勺移開了。
女人松了一口氣,緊繃的后背滲出冷汗,她下意識地想轉身。
“別動。”
“……”
“你的終端。”
貝拉沒有立刻照做。
她的腦子在飛速運轉。
對方是怎么找到這里的?
通過ip地址?
不可能,她用了七層代理和動態混淆,就算是官方也別想在短時間內定位她。
難道……是自己最近接的哪單活兒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我沒有終端。”貝拉試探著說,“那種東西只有干集體活的才用。”
她感覺到抵著她背心的槍口又往下壓了壓。
“口袋里。”伍茗說。
貝拉認命了。
她緩慢地從自己皮夾克內側的口袋里,掏出了一個看起來像是老式游戲機的東西,外殼上貼著各種動漫貼紙。
這是她改裝過的便攜式工作站。
“扔到地上。”
貝拉把“游戲機”扔在了身后的地面上,發出“啪嗒”一聲輕響。
她聽到身后傳來輕微的腳步聲,那個叫“a”的人似乎彎腰撿起了它。
然后,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貝拉只聽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遠處酒吧傳來的模糊音樂。
“解鎖。”
伍茗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的密碼一直是動態的,需要花幾分鐘破解。”貝拉撒了個謊。
“指紋。”
這個詞讓貝拉徹底放棄了抵抗。
對方顯然了解過她的設備,知道這是指紋解鎖。
一種完全被看透的感覺,讓她的脊背發涼。
伍茗繞到了她的側面,但依然保持著一個絕對安全的距離。
槍口始終沒有離開她的要害。
少女將那個“游戲機”遞到貝拉面前。
貝拉看到了對方的臉。
很年輕,看起來甚至比自己還小,黑發黑眼,左眼下面有一顆淚痣。
表情是一種空白的平靜。
像人偶。
貝拉認命地伸出拇指,按在了側面的感應器上。
屏幕亮了起來,顯示出她眼熟無比的界面。
伍茗拿回終端,單手在上面操作。
貝拉看著對方,試圖從她臉上看出點什么。
但什么都沒有。
沒有貪婪,沒有興奮,沒有緊張。
就好像,她不是在用槍指著一個人,而是在便利店買一瓶水。
幾秒后,伍茗把終端扔了回來。
“我把我從黑名單拉出來了。”
貝拉下意識地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