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末的春風如刀!
臨近中午,又有朦朧細雨落下。
細雨春風,寒意更濃。
然而:
武院和鴛鴦樓之間街道上的商鋪、居民,卻感覺不到這點寒意。
因為,他們被更濃的殺意席卷籠罩了。
臨近中午時分:
一個個帶刺青的精神小伙,手持棍棒、鐵鏈、錘頭,從四面八方,朝鴛鴦樓匯聚過去。
宛若千萬溪流匯入湖泊。
他們在鴛鴦樓外匯聚,烏泱泱一片。
眾人默不作聲,只是握緊手中家伙,直勾勾盯著武院方向。
踏!踏!踏!
凌亂的腳步聲從遠處席卷而來。
那是衙門的巡捕。
這些巡捕們,清一色黑衣,手持鐵尺、枷鎖等,一臉橫肉,看起來比幫會分子還可怕。
他們所過之處,眾人閉嘴噤聲。
有幾個大捕頭,撐著傘,手持腰刀,一臉狂妄和猙獰。
他們跟幾個幫會頭目碰頭,頓時皺眉。
因為:
這群幫會成員中,地位最高的,竟然只是一些大頭目。
別說舵主,甚至連堂主都沒有一個。
這讓帶隊的幾個大捕頭心中不滿。
只是現在不是發火的時候,大捕頭們狠狠地瞪了那群大頭目一眼,然后默不作聲,靜靜地站在一旁。
大頭目錢飛,混在人群中,眼珠咕嚕亂轉。
自從得知要對付王權和白衣社后,他就一門心思想怎么劃水,怎么逃跑了。
“上面那群傻叉,為何要跟王權作對?”
“這家伙sharen不眨眼,而且沒腦子,不講規矩,更不計后果。”
“跟他對抗,這不是找死嗎?”
“更何況,鴛鴦樓也沒給我們繳保護費啊!”
“憑什么要給鴛鴦樓做事?”
大頭目其實也知道幫會背后的靠山就是豪門大戶。
或許鴛鴦樓就是自家靠山的產業。
但,他就是不想幫忙。
“安安靜靜,偷偷摸摸賣幾個倒霉蛋,每天賺點小錢,買點秘藥提升自己不好嗎?”
“為何要打打殺殺?”
他心中不安,然后一點點朝后面挪。
此時:
遠處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錢飛踮腳,看到朦朧風雨中,有一群油紙傘出現。
細雨落在油紙傘上,炸裂、迸濺成一團團細朦朦的水霧。
水霧下,是一群白衣少年。
這群少年,繃著臉,眼神冰冷。
他們昂首挺胸,大步流星,朝著鴛鴦樓而來。
咕嚕!
錢飛吞了口唾沫,再次加速后退。
幾個大捕頭,看到白衣社少年時,頓時冷笑。
他們一眼就鎖定了王權。
因為,王權走在隊伍最前面。
他撐油紙傘,白色披風隨風飄蕩,一頭長發披肩,也隨之飄蕩。
所有白衣社少年少女,以他為箭頭,步步逼近。
大捕頭們對視一眼,彼此點頭。
然后,一個大捕頭按照計劃,上前一步,指點王權:
“止步!”
然而:
王權沒有停下腳步,依然維持原有頻率,朝鴛鴦樓而來。
其余白衣少年們,同樣如此。
他們眼神冰冷,無視呵斥,依然前行。
大捕頭皺眉,大聲道:“我說了,止步!”
“我們是清水區衙門的捕快!”
“你們如果再敢靠近,我們就抓捕你們,把你們投入大牢!”
雖然師爺跟他們說過,沒人在乎舊都律法。
但,這群大捕頭們不信-->>。
不在乎律法的是那群豪門大戶,是那些世家權貴。
白衣社什么人?
一群泥腿子,鄉下土包子。
他們敢不在乎新朝律法?
只是,再次呵斥,依然沒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