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陽光透過稀疏的云層，灑在北斗學府充滿活力的校園里。結束了徹夜的修煉和符文練習，林夜雖然精神上因混沌光團的滋養而依舊飽滿，但身體肌肉卻傳來陣陣酸脹感，尤其是雙腿，《星步》的修煉對身體的負荷確實不小。
他與蘇璇、葉蕓約好在學府東門碰頭，前往學府外圍的那片自由坊市。據說那里經常有學員擺攤出售一些從界隙或任務中獲得的材料，偶爾也能淘到些好東西。
遠遠地，就看到蘇璇正拿著電子板記錄著什么，而葉蕓則安靜地站在一旁，晨風吹起她額前的幾縷碎發，神情恬淡。
“抱歉，久等了。”林夜加快腳步走了過去。
“我們也剛到。”蘇璇抬起頭，推了推眼鏡，“根據我昨晚收集的信息，坊市東口的老劉材料鋪口碑不錯，經常有些性價比高的基礎材料，我們可以先去那里看看黑鐵石。至于藥鼎，南街的‘百草閣’有一尊二手‘青藤鼎’寄賣，據說原主是個煉丹學徒，升級后淘汰下來的，價格應該比全新的便宜很多，正好適合葉蕓入門。”
林夜點頭，蘇璇的信息搜集能力總是這么可靠。
三人匯合，便朝著學府外的坊市走去。學府并不完全封閉，外圍形成了規模不小的集市，既有學府官方開設的店鋪，也有學員乃至外面覺醒者擺攤交易，人來人往，頗為熱鬧。空氣中彌漫著各種藥材、礦物、甚至不明生物材料的氣息，源力波動也雜亂紛呈。
就在他們即將走入坊市主街時，一個略顯刺耳的聲音從旁邊傳來。
“喲，我當是誰呢，這不是我們‘大名鼎鼎’的林夜同學嗎？怎么，龍城衛的大人物也有空來這種小地方淘破爛？”
林夜腳步一頓，眉頭微蹙。不用回頭，他也聽出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張浩。
只見張浩帶著兩個跟班，從旁邊一家裝飾華麗的店鋪里晃了出來，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和優越感。他穿著一身價值不菲的流云紋作戰服，腰間掛著一把明顯是源能武器的長刀，刀鞘上鑲嵌著幾顆細碎的寶石，熠熠生輝，與他啟明七階（似乎比上次見面又提升了一點）的修為相互映襯，顯得頗為張揚。
他的目光掃過林夜身上普通的作戰服，又看了看他身旁的蘇璇和葉蕓，尤其是在清麗脫俗的葉蕓臉上停留了片刻，閃過一絲貪婪，隨即化為更濃的譏誚：“怎么，帶著兩位美女來逛街？就憑你那點可憐的積分和功勛，能買得起什么？別到時候看了好東西卻只能干瞪眼，在美女面前丟人現眼啊，哈哈哈！”
他身后的兩個跟班也配合著發出哄笑聲，引來周圍一些人的側目。
蘇璇臉色一沉，冷聲道：“張浩，我們去哪里，買什么，似乎與你無關吧？管好你自己就行。”
葉蕓則微微蹙眉，向林夜身后縮了縮，顯然不喜歡這種充滿惡意的氛圍。
林夜拍了拍蘇璇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他轉過身，面色平靜地看著張浩，眼神古井無波：“好狗不擋道。我們買不買得起，丟不丟人，就不勞你張家大少費心了。”
對于這種貨色，林夜連生氣都覺得浪費情緒。若非學府內嚴禁私斗，他早就讓對方知道花兒為什么這樣紅了。
被比作狗，張浩臉上的笑容一僵，眼中閃過一絲戾氣：“林夜！你囂張什么？不過是個走了狗屎運，被龍城衛看上的泥腿子！真以為抱上大腿就一步登天了？期末大比上，我會讓你知道，廢物終究是廢物！”
他的聲音拔高，充滿了怨毒和挑釁。上次在擂臺上被林夜以弱勝強，被他視為奇恥大辱，一直懷恨在心。如今他修為提升，又得了家族賜下的新裝備，自覺勝券在握，迫不及待地想找回場子。
“說完了？”林夜掏了掏耳朵，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說完了就讓開，你擋著我們淘‘破爛’了。”
他刻意加重了“破爛”兩個字，眼神里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嘲弄。跟這種人多說無益，實力才是最好的回擊。期末大比，他自然會用事實說話。
林夜這種完全無視他挑釁、仿佛看他如同看跳梁小丑的態度，讓張浩更是怒火中燒，感覺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憋屈得厲害。他臉色漲紅，猛地踏前一步，身上啟明七階的源力波動隱隱擴散開來，試圖給林夜施加壓力。
“林夜！你別給臉不要臉！現在跪下給我道個歉，大比上我還能讓你輸得好看點！否則……”
話音未落，林夜眼神驟然一冷。
并非因為張浩的威脅，而是在張浩源力波動散開的瞬間，他體內混沌印記微微一動，感知捕捉到了一絲極其隱晦、卻與張浩自身源力截然不同的氣息！那氣息陰冷、晦澀，仿佛潛藏在張浩氣血旺盛的源力之下的一縷暗影，帶著一種令人極其不適的粘稠感。
這氣息……似乎有點熟悉？像是在哪里感受過？
林夜的心猛地一跳。是了！在地下巢穴，那個鼠頭人身的怪物身上，以及那尊邪神雕像散發出的能量中，都帶有類似特質的、令人厭惡的波動！雖然張浩身上這絲氣息極其微弱，被其自身源力掩蓋得幾乎難以察覺，但混沌印記對能量的敏銳遠超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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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張浩和黃昏教會有關？
這個念頭如同閃電般劃過林夜的腦海，讓他心中劇震。但他表面上依舊不動聲色，只是看著張浩的眼神，多了一絲深意。
“否則怎樣？”林夜淡淡地反問，同時暗中更加仔細地感知。那絲晦澀氣息一閃即逝，仿佛只是錯覺，又或是被什么東西巧妙掩蓋了。
張浩被林夜那突然變得銳利仿佛能看透人心的眼神看得有些發毛，但旋即更加惱怒：“否則！大比之上，拳腳無眼，要是斷胳膊斷腿，可別怪我沒提前警告你！”
“哦？是嗎？”林夜忽然笑了笑，那笑容有些冷，“那我拭目以待。只希望到時候，你別被自己的‘力量’反噬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