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浩的威脅如同陰云般籠罩下來,廣場沖突的消息很快在癸字班小范圍內傳開。接下來的幾天,林夜能明顯感覺到一些若有若無的排斥和疏離。張浩及其跟班時常投來冰冷而怨毒的目光,如同毒蛇般伺機而動。擺攤的路被執事明文禁止,貢獻點的來源幾乎斷絕,那種緊迫感壓得林夜幾乎喘不過氣。
他深知,逃避解決不了問題。張浩絕不會善罷甘休,與其被動等待對方在更陰險的場合發難,不如主動選擇一個相對“公平”的場合,做一個了斷。
這一日,晨訓剛結束,眾人正準備散去。張浩果然帶著幾個跟班,不懷好意地朝著林夜走來,顯然打算繼續找茬。
就在他們即將靠近之時,林夜忽然上前幾步,在所有人驚訝的目光中,徑直走到那位鐵塔般的總教習面前,微微躬身,聲音清晰而平靜地響起:
“總教習,弟子林夜,申請與同窗張浩,于演武擂臺進行切磋比試,印證近日所學,請予準許!”
此一出,全場瞬間安靜下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林夜身上,充滿了難以置信!
主動申請擂臺戰?林夜對張浩?一個戴著銀翼限制器、公認的“異常戶”、啟明三階,主動挑戰世家出身、天賦不錯、已達啟明四階的張浩?這簡直是自取其辱!
張浩也愣了一下,隨即臉上露出狂喜和殘忍交織的笑容。他正愁沒機會在公開場合狠狠教訓林夜,沒想到對方竟然自己送上門來了!
總教習深邃的目光落在林夜身上,又掃了一眼滿臉得意的張浩,沉聲道:“擂臺比試,須雙方自愿。張浩,你可接受?”
“接受!當然接受!”張浩迫不及待地大聲應道,生怕林夜反悔,“弟子早就想和林師弟‘好好切磋’一下了!”
“既如此,午時一刻,第三號擂臺。”總教習沒有多,直接批準。學府并不禁止弟子間的正當比試,反而鼓勵競爭。
消息如同長了翅膀般傳開。不到中午,第三號擂臺周圍已經圍滿了聞訊而來的新生,甚至還有一些聞訊來看熱鬧的高年級學員。低階弟子越級挑戰本就少見,更何況林夜身上還帶著“銀翼”和“異常”的標簽,這場比試充滿了話題性。
“林夜是不是瘋了?三階打四階,還是張浩那種家里有傳承的?”“估計是被張浩逼得沒辦法了吧……”“我看是上次廣場上占了點便宜,就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開盤了開盤了!賭張浩十招內解決的1賠1.2,賭林夜能撐過十招的1賠3!”甚至有人私下里開起了盤口,幾乎一邊倒地壓張浩勝。
錢多多急得團團轉,拉著林夜的袖子:“林哥,你太沖動了!那家伙肯定憋著壞呢!上了擂臺說不定下狠手!”
葉鋒也站在人群外圍,抱著手臂,冷峻的目光看著擂臺,似乎對這場比試也有一絲興趣。
林夜沉默地做著熱身,對周圍的議論充耳不聞。他仔細回憶著張浩在晨訓和之前沖突中表現出來的特點:力量型,土系防御尚可,但速度一般,攻擊模式直來直去,缺乏變化,且性格急躁易怒。
這就是他的機會。
午時一刻,鐘聲敲響。林夜和張浩同時躍上擂臺。裁判由一名高年級執事學員擔任。
“擂臺切磋,點到為止,不可故意傷殘對手,違者重罰!開始!”裁判簡短宣布后,退到擂臺邊緣。
“小子,我會讓你后悔今天的決定!”張浩獰笑一聲,毫不廢話,體內土黃色源力瞬間爆發,整個人如同蠻牛般沖向林夜,一拳轟出!拳風呼嘯,勢頭比在廣場時兇猛了數倍,顯然毫無保留,打著速戰速決、瞬間碾壓的主意!
臺下響起一陣驚呼,仿佛已經看到林夜被一拳轟飛的場景。
然而,林夜早已料到他這開場!他沒有絲毫硬接的打算,在張浩啟動的瞬間,強化視覺便已捕捉其發力軌跡,腳下步伐迅捷一變,身體如同柳絮般向側后方飄退,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兇猛的一拳。
拳風刮得他臉頰生疼,但他眼神沉靜如水。
“躲?我看你能躲到幾時!”張浩怒吼一聲,拳勢展開,如同狂風暴雨般攻向林夜!土黃色的源力包裹雙拳,每一擊都勢大力沉,逼得林夜不斷閃躲、格擋,看上去險象環生,完全被壓制在了下風。
臺下支持張浩的跟班們大聲叫好,圍觀人群也大多搖頭,認為勝負已定。
但一些眼力稍高的人,如葉鋒,以及高臺上默默觀戰的總教習,卻漸漸看出了門道。
林夜雖然看似狼狽,但他的閃避和格擋都極有章法!腳步靈活,總能在間不容發之際避開要害,每一次格擋都用的是巧勁,卸掉大部分力量,盡量減少自身消耗。他的身體重心始終保持得極穩,呼吸也并未像常人那般急促混亂。
更重要的是,他的眼神始終銳利,緊緊盯著張浩的每一個動作,仿佛在尋找著什么。
張浩久攻不下,越發煩躁。他感覺自己的拳頭總是差之毫厘,對方像條滑不留手的泥鰍,每次重擊都仿佛打在空處,讓他有力使不出,憋屈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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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物!你就只會逃嗎?”張浩氣得破口大罵,攻勢更加狂猛,但破綻也隨之增多。
就是現在!林夜眼中精光一閃!在閃避張浩一記勢大力沉的直拳時,他敏銳地捕捉到對方因用力過猛而導致下盤微微一滯的瞬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