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抬頭，發現自己已經走出了那片迷霧區域，眼前是一個小小的平臺，已經有十幾個人先他一步到達，正盤膝坐在地上調息，個個臉色蒼白，顯然也消耗巨大。

他通過了第一關！

林夜踉蹌著走到平臺邊緣，也顧不上其他，立刻坐下來大口喘氣，感覺精神無比疲憊，像是打了一場硬仗。

休息了約莫一炷香的時間，那個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直接傳入平臺區域：“心性尚可。第二關，‘測潛臺’。上前，將手置于臺中央水晶之上，無需運轉源力，放松即可。”

平臺中央，一座古樸的石臺緩緩升起，石臺頂端鑲嵌著一顆人頭大小的、透明無瑕的水晶球。

通過第一關的新生們依次上前，將手放在水晶球上。

大多數人觸碰時，水晶球都會亮起不同強度和顏色的光芒——赤色、橙色、黃色……代表著不同的潛力等級和屬性傾向。有人光芒耀眼，引來陣陣低呼；有人光芒微弱，神色黯然。

很快就輪到了林夜。

他深吸一口氣，在眾人好奇、探究、甚至略帶異樣的目光中（主要針對他的銀翼手環），走上前，將自己微微顫抖的手，按在了那冰涼的水晶球上。

他努力放松身體，不去主動引導任何力量。

一秒，兩秒……

水晶球毫無反應，一片死寂。

臺下開始出現細微的騷動和竊竊私語。

“怎么回事？沒反應？”“難道是……毫無潛力？”“不可能吧？毫無潛力怎么通過問心路的？”

林夜的心也提了起來，難道自己的異常印記，連潛力都無法檢測？

就在負責記錄的老師也皺起眉頭，準備開口時——

異變陡生！

那透明的水晶球內部，突然毫無征兆地涌現出一片混沌的、不斷翻滾扭曲的灰色霧氣！

這灰霧既不耀眼，也不璀璨，甚至給人一種吞噬光線的詭異感！它在水晶球內劇烈地涌動、變幻，時而擴張仿佛要撐裂水晶，時而又收縮仿佛要歸于虛無，完全無法穩定形態，更無法顯示出任何確定的顏色和等級！

“這……這是什么？”記錄的老師猛地站起身，臉上寫滿了震驚和困惑，他手中的記錄儀器瘋狂閃爍著亂碼，根本無法讀取數據！

臺下的新生們也全都目瞪口呆，他們從未見過如此詭異的景象！

就連高臺上那位一直閉目養神的老者，也驟然睜開了雙眼，目光如電般射向那顆被混沌灰霧充斥的水晶球，眼中爆發出驚疑不定的光芒！

林夜像是被燙到一樣猛地收回了手，心臟狂跳。

灰霧在水晶球內又翻滾了幾秒，才如同退潮般緩緩消散，水晶球再次恢復了透明，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全場一片死寂。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夜身上，充滿了不可思議和濃濃的探究。

記錄的老師張了張嘴，看了看儀器，又看了看一臉茫然無措的林夜，最終在記錄表上艱難地寫下了四個字：

“潛力：異常。”

那蒼老的聲音沉默了片刻，才再次響起，語氣中帶著一絲前所未有的凝重：

“林夜，試煉繼續。第三關，‘印魂橋’。上前，走過那座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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