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本安被石紅杏這般模樣弄得頗有些無語,話語間也少了很多的顧忌:
“林滿江他說什么你就要做什么嗎?你石紅杏又不是他林滿江的傀儡!”
要在以往,石紅杏多少要和齊本安好好爭辯一番,但此刻卻是沒有了那份心思。
齊本安剛剛說的那番話已經進了石紅杏的心里,她對京州中福也是有感情的,她對自己的丈夫牛俊杰也是有著一分歉意的。
以往這些想法都被林滿江的身影給牢牢壓制住了,但當齊本安開了一個口子,將所有的事實赤裸裸的擺在了臺面上之后,石紅杏再怎么想當鴕鳥也當不下去了。
京州中福的現狀,與未來的走向,是當前階段必須要面臨的問題。
齊本安心中更是急切,他知道今晚是石紅杏最后的機會,如果她再不能幡然醒悟,那么下次見她就在反貪局的審訊室里了。
齊本安也并不想看到這樣的場面。
石紅杏面露苦澀,微微一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么用,木已成舟,又怎么能改變的了。”
齊本安堅定道:“不試一試,又怎么知道改變不了?”
“你將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完整經過全部告訴我,我還有老牛和你一起想辦法。”
石紅杏看了一眼齊本安,見他神情異常認真,恍惚之間又似乎見到了當年的那個小齊本安,跟在自己后面要糖吃。
幾十年時間過去,齊本安早已不是那個小屁孩了,而是能夠挑大梁的董事長了。
石紅杏伸手去拿酒杯,齊本安這次沒再阻止,一杯酒下肚,石紅杏似乎壯了些膽氣,將幾年前的事情緩緩道出。
“這件事情是林滿江讓我做的,他說他很看好煤炭市場的前景,讓京州能源購買那兩座煤礦,之后可以幫助集團的發展,徹底成為支柱性產業。”
齊本安問道:“那文件呢?會議紀要呢?”
石紅杏搖了搖頭:“沒有,林滿江是私下里跟我講的,他說集團里很多都是墨守成規的老古董,一點開拓進取之心也沒有,所以...”
齊本安已經徹底聽明白了:“所以你就按照他說的做了,一點規矩也沒有,就促成了這筆交易?!”
石紅杏小聲辯解道:“也不是一點東西都沒有吧,林滿江之前是給我寫了一張他親自簽名的戰略決策文件還有建議書。”
“那文件還有建議書呢?”
石紅杏聲音越發低沉:“在后來他來京州中福視察工作的時候,被他尋了個借口要回去了,之后也沒還給過我。”
齊本安徹底聽明白了,他簡直要被石紅杏的操作給氣笑了。
“師姐啊師姐,你這是被人賣了還要替他數錢啊!”
故事聽到這里,如果石紅杏沒有撒謊騙他的話,那這筆疑點重重的交易的真相也差不多浮出了水面。
是林滿江策劃,石紅杏執行的一場違規交易,直接后果導致了幾十個億的國有資產流失。
而最麻煩的一點在于,目前的情況而,所有的線索全都指向了石紅杏,林滿江只存在于石紅杏的嘴巴當中,沒有任何實際性的東西可以證明他與這場交易有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