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張明沒有馬上吭聲,曹東山也知道一點其中的內情:“我知道你們省院還有海東大學有一個課題組在研究這個案子。”
“但今時不同往日,這個案子不能再耽誤下去了,其它案子隨便他們研究。”
“等會,你們省院的沈檢到了之后我會和他溝通的。”
已經在半路上的沈傳接到了張明的電話,于是他讓司機拐了個彎,直接開去永恩市委大院。
“曹書記,好久不見好久不見。”
曹東山熱情的上前握住沈傳的手:“沈檢,咱們該有五六年沒見了吧。”
沈傳想了想說道:“差不多是有這個數了,上次見還是中青班培訓的時候。”
曹東山給沈傳泡了杯茶:“是啊,一晃都過去這么久了。”
稍稍回憶了一番往昔,曹東山笑道:“這么晚還讓沈檢你從海州趕過來,實在是過意不去啊。”
沈傳搖了搖頭:“出了這么大的事,我在海州哪里還坐得住。”
說到正事了,曹東山嘆了口氣說道:“沈檢,剛剛在開會的時候我和市檢察院的張明也說過了。”
“你們省院和海東大學如果有別的需求,我這邊一應滿足,但這個案子確實不能再拖了。”
沈傳點了點頭,張明在電話里也跟他講過了,曹東山的態度很堅決,但也可以理解。
作為一地的政法委書記,維穩就是最重要的成績,其它的都要往邊靠。
其它做的再出色,但是地方不穩定,那也是一票否決的份。
不過沈傳還想再做一下最后的努力,畢竟像王永強這種案子確實不多見,有很大可能可以立為典型,這是足以改變整個司法界生態的一件大事,功在千秋。
第二個則是,沈傳不是很喜歡被害人家屬用裹挾輿論的方式逼迫司法讓步,一旦習慣了按鬧分配,那司法的獨立性都會受到損害。
尤其是根據已有資料顯示,被害人家屬除了那個烈士之外,基本上就沒有好人了,一家人魚肉鄉里欺行霸市,早就成為實質意義上的村霸惡匪了。
距離成為黑社會也就差嚴密的組織性了。
對于這種人,沈傳一貫以來的態度就是絕不姑息,而且要重拳出擊。
“曹書記,你的意思我明白。”
“但是我覺得有些時候讓步、和稀泥只能帶來短暫的穩定,而想要長治久安,還是得下重手懲治。”
曹東山的眉頭擰了起來,他有點不太高興了,沈傳明顯是不打算按他的意思來了。
他心里很不舒服,你省院副檢察長了不起,清高,話說的很好,但最后的責任還不是要由他們市里承擔。
一旦鬧出了輿論或者惡性事件,板子還不是要打到他這個政法委書記的頭上。
曹東山臉上的笑容漸漸收斂:“沈檢,你可能不太了解永恩市的情況。”
“像劉炳仁,他擔任村長已經三十來年了,德高望重,村里人都很信服他,隨隨便便就能叫來幾百人,就像今天這樣。”
“抓他簡單,但之后怎么辦,把幾百人都抓了嗎。”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