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土見山神、土地之事已經定下,便打算回到地道輪回之所,身影會逐漸變得模糊。
但就在這時,楊宣突然行了一禮,急忙說道:
“娘娘,且慢!”
后土聞,不由微微一愣,這句話讓他想起了在地道輪回之所的時候,楊宣就一連喊了三次‘且慢’,打亂了她的決定。
如今她在即將離去的時候,再次聽到楊宣說出‘且慢’兩個字,讓她在微微愣神之后,便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小友可是還有何事?”
一旁的冥河見此一幕,人都有些傻了,當初在地道輪回之所的時候,他就是唯一的一個旁觀者。
如今回想起來,依舊給他一種如夢似幻的感覺。
雖然楊宣那時候,都是為了給他爭取更多好處,提出血海和阿修羅族的事情。
但是楊宣接二連三打亂后土決定的行為,依舊讓他感到心驚膽顫。
更關鍵的是,
只能說,真乃吾輩楷模。
無懼圣人,方能稱得上是大自在、大逍遙,欺負弱小所獲得的自在逍遙,那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只是楊宣接下來的話,卻讓冥河道人大為頭疼。
只見楊宣再度行了一禮,對著后土表示歉意之后,沉聲說道:
“啟稟娘娘,小神發現,這些血海生靈根腳特殊,潛力極大,卻苦于沒有合適的功法,修為普遍偏低,發揮不出血海生靈的特性。”
“如今血海入幽冥,歸地府管轄,為我幽冥的一份子,血海生靈皆是地府鬼神的潛在人選。”
“若是血海生靈能夠擁有與之契合的功法,發揮出血海生靈的特性,再將其招入地府,將填補地府大量空缺,完善輪回秩序。”
“于是,小神便叫來冥河道友,根據血海生靈的特性,一同推衍和血海生靈相契合的功法。”
“奈何小神見識有限,道行低微,拖了冥河道友的后腿,多年過去,也只是推演出一小部分功法。”
“娘娘貴為圣人,道行通天,若是能得娘娘相助,想來要不來幾年,便能完善血海功法,讓所有血海生靈都有適合的功法修行。”
冥河:???
啥?
什么叫做你拖我后腿了?你要不說這句話的時候,先讓我這個當事人走開一下?
冥河道人在聽到楊宣這些話,頓時便露出一臉無語之色。
冥河道人的道行比楊宣更高,這點毋庸置疑,但要說楊宣的見識有限,拖了冥河的后腿,那完全就是你在扯淡。
在創造功法、神通這方面,楊宣可以說是經驗十足,他所創的五德玄功、易寶神決都屬于洪荒一流的功法、神通。
就連他創造的那些香火金身凝聚法,也是頗為玄妙,雖然稱不上一流功法,但也不是什么隨處可見的三流功法。
就算冥河道人是準圣大能,在創造功法、神通上面,也難以與之相比。
在推衍血海功法的這些年,楊宣根據阿修羅族的功法,提出了不少一針見血的見解。
毫不夸張地說,他們兩人現在所推衍出來的這些血海功法,楊宣的功勞至少占了六成。
現在楊宣卻當著冥河道人的面,說自己是在拖后腿,把功勞都推給冥河道人,就算冥河的道心再堅定,也難免有些無語。
在感到無語的同時,冥河還有深深地無奈。
“你要跟這位娘娘探討功法,能不能不要把我也給拉上去啊……”
雖然冥河道人的頭很鐵,就算是面對準提道人,也敢拔劍攻擊。
但那就只是瞬息間的事情,咬咬牙就結束了。
和后土探討功法那就不一樣了,少說也得上百年的時光。
讓他和后土這個圣人,還是曾經一巴掌將他拍了個半死的圣人探討功法,這顯然不是什么輕松的事情。
若是可以的話,他寧可多花一點時間,和楊宣慢慢推衍功法,也不希望后土加入。
然而,冥河在這里可沒有什么話語權,是否接受楊宣的提議,那還得后土說了算。
如果這些出自其他人之口,即便是人族三皇那樣的亞圣,后土也不見得會給臉。
但楊宣就不一樣了,他可是整個幽冥界最的功臣,只要不是太離譜的事情,他所說的事情,后土都會認真考慮。
更別說此事對地府有利,不僅可以讓血海生靈對幽冥界產生更多歸屬感,還能填補地府空缺,完善輪回秩序,提升地道的影響力,后土又怎么會坐視不理呢?
“既然是小友的請求,我又怎么可能會拒絕呢?”
后土聳了聳肩,笑著調侃了楊宣一句,隨后盤膝坐下,圣人道韻自她體內的散發出來,將整座偏殿覆蓋在內,開始協助楊宣和冥河推衍血海功法。
與此同時。
血海邊緣,一位年輕的道人隱去身形,自遠處飛遁而來。
這名道人身穿月白道袍,手中拿著一個翠綠藥壺,看著慈眉善目,仿佛一個得道高人那般。
他在來到血海邊緣之后,便拿出一個玉符,進行了一番推衍過后,這才進入血海之中,朝著西北方向疾馳而去。
血海非常大,再加上這名道人不愿暴露自身,最終花了十多年時光,這才來到此行的目的地。
他看著下方的洶涌的血浪,眉頭微微皺起。
在冥河道人引血海之水入幽冥之后,血海的位格得以提升,血海變得更加兇險,血海之水變得更加污穢。
即便是大羅金仙,進入血海的滋味也不會好受。
猶豫再三之后,這名道人最終還是停留在血海上空,選擇打出一道傳音,落到一群血海生靈之中。
這群血海生靈一共有數百只,長得一模一樣,看著像是一顆海膽,但是身上的刺全都是觸手,且觸手的頂端都長著一顆血紅色的眼睛。
他們在這片海域漫無目的的游蕩著,看著又像是在巡邏。
其中一個血海生靈只有地仙修為,和周圍的同族生靈相差無幾,看起來極不起眼。
硬要說有什么特別之處的話,那便是他的雙眼不像其他血海生靈那般,血污渾濁,充滿了殺戮,看起來要更加理智。
他在收到這道傳音之后,便不動聲色地脫離隊伍,在周圍逛了好幾圈,這才隱去身形,緩緩來到血海上方,見到了那位年輕道人。
整個過程都相當謹慎,和尋常的血海生靈有著明顯的區別。
他在見到那位人道之后,便有模有樣做了一個道揖,恭敬說道:
“貧道秀玉色見過道友,不知道友有何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