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現得像個稍微有點小秘密(比如倒騰點假藥),但絕對夠不上“反賊”格調的市井小民!
這樣一來,那些躲在暗處、支棱著耳朵的鷹犬們會怎么想?
“哦,原來就是個有點滑頭的小混混,跟‘尋經者’好像沒啥關系嘛……至少現在沒看出來。”
這不就減輕懷疑了?
至于“括囊,無咎無譽”?
老子這不就是主動鉆進了“口袋”(萬盞軒這個潛在陷阱),然后克己守分(管住嘴),把自己“扎緊”了嗎?
無災無禍(不被當場抓走),但也沒什么贊譽(平平淡淡吃頓飯)。
完美契合!
李知涯越想越覺得有理,簡直要被自己的“天才”解讀感動了。
這叫什么?這就叫活學活用!
老祖宗的智慧,放之四海而皆準!
“走!”
李知涯猛地一拍大腿,站了起來,動作太大牽扯到剛好的左腿,疼得他齜牙咧嘴。
“去哪兒?”鐘露慈被他這突然的豪情嚇了一跳。
“萬盞軒!吃飯!”
李知涯豪氣干云,仿佛不是去赴鴻門宴,而是去領賞。
“鐘娘子,多謝你的結石――你給的結石和點撥!改日請你吃好的!”
他胡亂朝鐘露慈一拱手,轉身就朝著那血色燈籠的方向,一瘸一拐卻又無比堅定地邁開了步子。
夜色如墨,他單薄的身影融了進去,像一滴水匯入了洶涌的暗流。
可過了不一會兒,他又一瘸一拐地回來。
“鐘娘子,方便的話,這些東西你能幫我暫時保管一下嗎?”
李知涯摘下別在腰上的火藥囊和鉛彈袋遞過去。這些都是容易節外生枝的東西。
好好好,容易節外生枝所以就給我是吧?
鐘露慈顯然有類似想法,因她咬著下嘴唇略顯游移。
可就在李知涯尋思實在不行找個沒人的地方扔掉時,對方卻伸手接過。
“火……藥,也是藥,我有一份也很合理吧?”
說著笑了笑。
末了不忘補了句:“李叔一路小心。”
李“叔”一路小心?
鐘露慈的聲音還在夜風里打旋兒,李知涯已經一瘰一拐地扎進了濃稠的夜色。
那聲“李叔”像根小刺,又扎了他一下。
第二次了!
勞資周歲才二十九!
這丫頭眼神兒是不是有點問題?
還是這鬼世道催人老得特別快?
李知涯下意識摸了摸下巴,胡子拉碴,確實有點扎手。
算了,萬盞軒在前,生死未卜,誰有閑心計較這個。
萬盞軒燈火通明,雕梁畫棟,杵在外城與內城交接的咽喉要道上。
氣派是氣派,但離真正的權貴云集之地還差著幾道城墻。
張靜l那幫小鬼頭,連個正經“戶帖”都沒有。
內城?那是他們踮著腳也望不見門縫的地方。
李知涯走近了些,目光掃過內城門口。
燈火通明處,兩隊披甲執銳的兵丁把守著,進出的人排著隊,挨個遞上戶帖和路引,被盤查、登記。
一個穿著綢衫的商人正點頭哈腰地解釋著什么,旁邊的小吏板著臉,筆尖在簿子上劃拉得飛快。
李知涯心頭一沉。
這架勢,比前幾天嚴多了。
愿花倉?短期內想都別想。
他盯著那黑洞洞的門洞,仿佛能聞到業石特有的、混合著金屬和腐朽的甜腥氣從里面飄出來。
愣神的功夫,一股力道猛地拽住了他的胳膊。
“李叔!這邊兒!等你老半天啦!”_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