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讓人無語的是,安彤兒因為要去廣播站晨讀,所以周三和周五早上的跑操她是不參加也請假的。
原本她的請假條已經萬無一失的交給張冰玉了,結果張冰玉自己找不到了又要來讓安彤兒再重寫一張。
周四早上,班主任在班委群里at農沁羽和安彤兒,讓她們倆大課間的時候去她辦公室找她。
班主任是和農沁羽聊完了之后才單獨和安彤兒聊的,安彤兒也不知道到底是自己的態度有問題還是怎么樣,她明明一個臟字沒說一句臟話沒罵,卻被班主任曲解成是她在和農沁羽吵架。
安彤兒真的很不理解,吵架?她一個臟字沒說一句臟話沒罵,她甚至都沒破防,她后面都不理了,到底哪來的她和農沁羽吵架這說法?是農沁羽單方面辱罵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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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彤兒本來周一被罵了之后心情就一直很低落,誰知道周二周三周四她都被連著罵。
本來就糟糕的心情現在更是糟糕到了極點。
心理學上有個名詞叫反芻式思考。
指的是,經歷了負性事件后,個體對事件、自身消極情緒狀態及其可能產生的原因和后果進行反復、被動的思考。
反芻式思考是一種認知,對情緒有著很大的影響。
在連著被罵的這三四天里,安彤兒甚至對農沁羽都有了心理陰影。
她知道是自己想太多了,可是她壓根就沒辦法控制。
一般來說,正常人在經歷了這些事后都會在第二天忘記,并且越做越好。
但安彤兒沒有,她一直耿耿于懷的記得,耿耿于懷到甚至她已經沒有了活下去的希望。
不然她也不可能在明天都回家了的情況下還坐在操場哭而不是去廣播站培訓練稿子。
就在安彤兒用手擦眼淚的時候,有人在她面前站定,彎下腰給她遞來了..一塊手帕?
安彤兒也不知怎么的,她居然覺得站在自己面前給自己遞來手帕的這人很熟悉,莫名的讓她心安。
而且這手帕..她怎么覺得這么眼熟?
她鬼使神差的接過了手帕,聲音難掩哽咽的道了謝。
安彤兒.“謝謝..”
給她遞手帕的那人順勢坐在了她身邊開了口。
“這個點,操場都沒人,為什么你會在這哭呢?”
“我記得,我好像有和你說過,難過的話要告訴我的吧?”
這個聲音..怎么也這么熟悉..
安彤兒也顧不上擦眼淚,抬頭看向坐在自己旁邊的那人。
她的黑色眼睛撞進那人琥珀色的瞳子里。
安彤兒瞪大了雙眼,“孫策?!”
安彤兒注意到了孫策身上斑駁的血跡,傷痕累累的孫策讓她只看一眼就能感受到蝕骨般的錐心疼痛。
安彤兒.“你..”
孫策終于舍得放開安彤兒,對上她那雙如夜色般漆黑的眸子,孫策笑著開口了。
孫策.“走吧,我帶你回廣陵。”
孫策.“你繼續做你的廣陵王。”
孫策.“把那套廣陵王妃的禮服改成我的尺寸,我穿著它一輩子站你身邊。”
安彤兒在游戲如鳶里是女扮男裝的廣陵王,她平常登游戲的時候都特別喜歡把那些紅點點點完了再去過主線和副線。
但是這幾天她不僅上線只待了幾分鐘,甚至這兩天她連登都不登了。
游戲里她的家人朋友都很擔心她,她的愛人也是。
于是,不信神佛的少年將軍求遍了各路神佛,玄女、f母、少司命、大司命、伏羲、神農都被他問了個遍求了個遍。只為了來到安彤兒的世界。
就像游戲里,殺人者孫策為了救重傷的安彤兒跪在王母廟前祈求王母顯靈。
終于,他費盡千辛萬苦來到了安彤兒的世界,雖然因此受了些傷,但比起讓安彤兒躲起來偷偷哭的事,他受的傷在他眼里壓根不算什么。
安彤兒聽完孫策的話,眼淚更加止不住了。
安彤兒.“真的..”
安彤兒的聲音已經哽咽到說不出來話了。
安彤兒.“咳..帶我走嗎..”
孫策的手撫上安彤兒的臉頰,嘴里邊說著安慰她的話邊用手去擦她的眼淚。
孫策.“我知道你遇到了很難過很難過的事,可你一定要告訴我啊,什么事我都不怕的啊。”
孫策.“你不能悶在心里呀,悶在心里..最后真的會瘋掉的。”
孫策.“我不希望你瘋掉,廣陵的大家也都不會希望你瘋掉。”
孫策邊說邊往她安彤兒腕上戴了一條荼蘼花手鏈,戴上后又繼續給她擦眼淚。
發現她的眼淚越掉越多,孫策也只好把她抱進懷里輕輕的拍著她的頭。
孫策.“好了好了好了不哭了,孫策在這呢。”
孫策.“我現在就帶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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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南衛有了個新的校園傳說。
據說當年有個廣播站的試音員,因為被霸凌了所以偽造了班主任要開班會的聊天記錄發給了廣播站站長請了假,那天晚上有人看見她坐在操場那兒哭,等到下了晚自習的時候再去看,她已經不在那兒了。
后來她的家長也鬧到了學校來說活要見人死要見尸,但一直找到現在都沒有找到那個試音員的下落。她的學籍檔案也在那天晚上莫名其妙的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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