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手剛一靠近,夜星晚就像一只被驚到的貓,猛地向后縮了一下,整個人幾乎是撞進了他的懷里,以此來拉開與他那只手的距離。
這個動作,在路朝辭看來,是極度恐懼和抗拒被觸碰的應激反應。
他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
她就這么怕嗎?被嚇成這樣了?
一股難以喻的心疼,混雜著對兇手的滔天殺意,在他胸中翻涌。他緩緩收回手,只是用手臂更穩地支撐著她,低聲道:“沒事了,我在這里。”
夜星晚靠在他身上,內心正在瘋狂咆哮。
你在這里才是最大的問題!你離我遠點,我能當場把那個刺客的祖墳都刨出來!
她強迫自己冷靜,將注意力從這個人形禁制上移開,重新落回那灘酒水上。
那股奇特的腥甜氣息,在混亂的空氣中已經變得非常淡薄,但依舊頑強地鉆入她的鼻腔。
這個味道……
夜星晚的腦海中,一道塵封的記憶碎片,瞬間閃過。
前世,魔宮。一個擅長用毒的狐族魔將,曾向她進獻過一種名為“焚心香”的奇毒。此毒無色,卻有一種獨特的、混雜著焦糊花香與血腥的甜味。據說,是以九尾天狐一族的精血,輔以數百種毒草,在心火中煉制七七四十九天方能制成。中毒者,神魂會被烈火焚燒,痛不欲生,最終化為一灘膿血。
而剛才那個刺客所用的毒,雖然遠不及“焚心香”霸道,但那股獨特的、源自狐族血脈的腥甜氣息,卻是一模一樣。
白靈。
這兩個字,在夜星晚的心底,冰冷地浮現。
好,很好。
白天在比試臺上玩不過,晚上就直接派人下死手。這位狐族公主的手段,還真是直接得可愛。
“帝尊,此子所中之毒十分詭異,我等……”一名擅長丹藥的長老為墨檢查完傷勢,面色凝重地走向路朝辭,正要匯報。
“我來。”夜星晚忽然開口,打斷了長老的話。
她掙脫路朝辭的攙扶,踉蹌地走到墨身邊。雖然渾身無力,但她的眼神卻異常清明。
“蘇晚,你……”路朝辭皺眉,想阻止她。她自己都站不穩,如何救人?
“他中的是妖族的‘狐火毒’,”夜星晚沒有看他,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在場每個長老的耳中,“尋常解毒丹無用,反而會催發毒性。需以極寒之物,冰封其經脈,再輔以清心安神的靈藥,慢慢化解。”
這番話一出,在場的幾位長老都愣住了。
他們只看出這毒性猛烈,卻完全沒能分辨出其來歷。而蘇晚一個年輕弟子,竟能一口道出毒名與解法?
夜星晚懶得理會他們的震驚。她救墨,一是因為他為自己擋災,她夜星晚從不欠人情。二,也是為了借此脫身,離路朝辭遠點。
她對旁邊一個嚇傻了的雜役弟子道:“去藥房,取百年寒冰玉,紫葉凝神草,還有三錢星辰砂,快!”
那弟子被她眼中的氣勢所懾,一個激靈,連滾帶爬地跑了。
夜星晚不再說話,她從懷中取出一只小小的銀針包——這是她平日里用來制作那些小玩意兒的工具。此刻,她抽出一根最細的銀針,在火光下烤了烤,便準備為墨施針,先護住他的心脈。
她的動作,專注而沉穩,仿佛周圍所有的混亂都與她無關。
路朝辭站在她身后不遠處,靜靜地看著她。
看著她用那雙還在微微發顫的手,精準地刺入穴位。看著她明明臉色蒼白如紙,卻依舊條理清晰地指揮著眾人。
堅韌,聰慧,臨危不亂,還懂得醫理……
她身上,到底還藏著多少秘密?
他越是探究,就越是發現,自己看到的,不過是冰山一角。而這冰山之下,是更深、更廣闊、也更吸引他去探索的世界。
就在此時,一名負責搜查的弟子匆匆來報:“啟稟帝尊,我們在回廊盡頭的草叢里,發現了這個!”
弟子呈上來的,是一枚小指甲蓋大小的、火紅色的鱗片。那鱗片上,還殘留著一絲與墨傷口處,一模一樣的腥甜氣息。
路朝辭接過鱗片,用兩指捻起。
鱗片溫熱,上面隱隱有妖力流轉。
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在了這枚小小的鱗片上。
夜星晚也抬起了眼,她看著那枚鱗片,嘴角,勾起一個無人察覺的、冰冷至極的弧度。
證據,自己送上門了。
她正想著,眼角的余光,卻瞥見了妖族代表團所在的方向,一陣小小的騷動。
白靈正被幾個妖族弟子簇擁著,她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驚慌與關切,正向這邊望來。
當她的視線與夜星晚在空中交匯時,夜星晚清晰地看到,她那雙美麗的狐貍眼里,飛快地閃過了一絲得意的、殘忍的快意。
但下一秒,那絲快意就變成了驚愕與慌亂。
因為她也看到了路朝辭手中,那枚火紅色的鱗片。
白靈的臉色,瞬間變了。
喜歡救命!高冷帝尊是我的禁魔領域請大家收藏:()救命!高冷帝尊是我的禁魔領域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