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
兩秒。
“噗……”
不知是誰先沒忍住,發出了一聲奇怪的悶笑。
這聲悶笑,仿佛一個信號。
緊接著,山呼海嘯般的爆笑聲,席卷了整個演武場!
“哈哈哈哈!我看到了什么?他……他自己掉下去了?”
“那一拍是怎么回事?我眼花了嗎?她就那么輕輕碰了一下?”
“這是什么仙法?四兩撥千斤?不,這是一兩撥萬斤啊!魏哲師兄怕不是有千斤重吧!哈哈哈!”
“這比昨天那個絆馬索還要離譜!sharen誅心,sharen誅心啊!”
觀禮臺上,長老們一個個表情古怪,想笑又得端著架子,憋得滿臉通紅。
王長老卻不管不顧,他激動地一拍大腿,胡子都翹了起來:“妙!妙啊!不與莽夫爭力,只攻其必救之所,亂其心,破其勢!此乃上上之智!老夫就知道,帝尊的眼光,絕不會錯!”
他看向最高處,眼神中的崇拜與信服,又加深了幾分。
云霧雅座之中,路朝辭放下了茶杯。
他清冷的眼眸中,映著那個在爆笑聲中,依舊孑然而立的孤單身影。
他看清了那一拍。
那一拍里,沒有絲毫靈力。
但在他眼中,那不是簡單的技巧,而是一種在無數次生死邊緣磨礪出的、刻印在靈魂深處的戰斗本能。
她必然是經歷了常人無法想象的絕境,才能在被壓制了所有修為的情況下,依舊能如此冷靜地分析局勢,利用對手的每一次呼吸、每一分心緒,最終以最微小的代價,換取最完美的勝利。
她用自己的智慧和堅韌,將對手的狂暴力量,化為了擊敗他自己的武器。
路朝辭的心,再一次被那道倔強的身影深深觸動。
那份藏在柔弱外表下的堅韌,那份在絕境中永不棄的執著,像一株生長在懸崖峭壁上的雪蓮,清冷,孤傲,卻又頑強得令人心疼。
他想,他開始有些明白,為何自己會一再地為她駐足,為她側目了。
而在觀眾席最不起眼的角落里,蘇媚的臉,已經毫無血色。
周圍震耳欲聾的笑聲,像無數根鋼針,扎進她的耳朵,刺入她的心臟。
她死死地盯著擂臺上那個平靜得不像話的女人,一股徹骨的寒意,從腳底直沖天靈蓋。
不是藏拙。
這根本不是藏拙能夠解釋的!
這是一個廢物能做到的事情嗎?這是一個煉氣二層的修士,在被禁魔的情況下,能擁有的戰斗智慧嗎?
恐懼,前所未有的恐懼,攥住了她的心臟。
她忽然意識到,自己從一開始,或許就招惹了一個自己完全不了解的、極其可怕的存在。
可隨即,這股恐懼就被更強烈的嫉妒與怨毒所吞噬。
憑什么!她到底是誰!她憑什么擁有一切!
蘇媚死死地咬著嘴唇,牙齒嵌入了嬌嫩的皮肉,一絲血腥味在口中彌漫開來。她不會認輸,她絕不會!
擂臺上,執事弟子終于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他沖到擂臺邊,探頭看了一眼已經昏死過去的魏哲,然后猛地轉身,用盡全身力氣,高聲宣布:
“第四場,蘇晚,勝!”
夜星晚對這個結果,沒有半分喜悅。她只覺得這場鬧劇終于結束了,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煩躁。
她轉身,走下擂臺,無視了所有投向她的、混雜著驚奇、敬畏與探究的目光。
就在她即將匯入等待區的人群時,她的眼角余光,忽然瞥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是那個昨天與蘇媚交頭接耳的外門弟子,劉三。
此刻,他正混在人群中,看著她的方向,臉上是一種混雜著貪婪、緊張與得意的古怪表情。他似乎察覺到了夜星晚的視線,嚇得一個激靈,立刻低下頭,裝作在和身邊的人說話。
夜星晚的腳步沒有絲毫停頓,仿佛什么都沒看見。
她只是垂下眼簾,那雙漆黑的眸子深處,一抹冰冷的殺機,一閃而過。
魚兒,已經咬死了鉤。
看來,今晚會很熱鬧。
喜歡救命!高冷帝尊是我的禁魔領域請大家收藏:()救命!高冷帝尊是我的禁魔領域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