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大比第二輪,遇內門弟子挑釁
次日,大比第二輪。
晨光熹微,演武場上卻早已是熱火朝天。相較于第一日的試探與摸底,今日的氣氛明顯多了一份凝重與鋒銳。能夠從數千人中脫穎而出的,無一不是外門中的佼佼者,每個人眼中都燃燒著更為熾烈的火焰。
夜星晚依舊混在人群中,像一滴冷水,融不進這鍋沸油。她一夜未眠,并非為了比試,而是在腦海中反復推演著蘇媚可能使出的手段。那道陰冷的視線,昨日散場后便再未出現,可夜星晚知道,毒蛇只是暫時縮回了草叢,獠牙卻磨得更利了。
這種感覺讓她極不舒服。她寧愿面對千軍萬馬的圍攻,也不想應付這種藏在暗處的鬼祟伎倆。
高臺之上,王長老意氣風發,聲音洪亮地宣布著第二輪比試的開始。法器光幕再次亮起,名字飛速滾動。
“第三場,周坤對陣李巖!”
“第四場,蘇晚對陣魏哲!”
當“蘇晚”二字再次定格時,引起的波瀾比昨日更甚。如果說昨日人們對她還只是看笑話的好奇,那么今日,這份好奇里便摻雜了探究與審視。
“又是她!我倒要看看她今天還能用什么花招。”
“她的對手是魏哲!這下可沒戲了。”
“魏哲?哪個魏哲?”
“還能是哪個!就是三年前從內門被貶下來的那個!聽說他當年在內門也是個小天才,只因犯了門規才……他心氣高得很,一直想殺回內門,這次大比可是卯足了勁。蘇晚碰上他,算是踢到鐵板了。”
議論聲中,一個身穿青衫、神情倨傲的青年,從人群中走出,徑直走向四號擂臺。他身形挺拔,背著一柄連鞘長劍,行走間自有一股與普通外門弟子截然不同的氣度。
夜星晚抬眸,目光在那青年身上短暫停留了一瞬。煉氣五層,根基扎實,靈力比昨日那個趙強渾厚了不止一個檔次。更重要的是,他身上那股屬于內門弟子的優越感,幾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她邁步,走向擂臺。那股熟悉的、抽干一切力量的虛弱感,也如影隨形地籠罩了她。路朝辭,依舊穩坐于云端雅座,那道清冷的視線,仿佛從未離開過這片演武場。
夜星晚踏上擂臺,與魏哲遙遙相對。
魏哲上下打量著她,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輕蔑與不耐,仿佛與她同臺競技,本身就是一種侮辱。
“蘇師妹,”他開口,聲音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審視,“我看了你昨天的比試,運氣不錯。”
他刻意加重了“運氣”二字,嘴角的譏諷弧度愈發明顯。
“用那種街頭混混打架的絆腳伎倆,贏了一個煉氣三層的蠢貨,也值得王長老那般夸贊,真是可笑。我勸你現在自己走下去,免得待會兒我收不住手,讓你在床上躺個十天半月,耽誤了接下來的比試。”
他這番話聲音不小,擂臺下離得近的弟子都聽得一清二楚,頓時響起一陣竊笑。
夜星晚連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只是平靜地看著自己的腳尖,仿佛在研究鞋面上的紋路。這種徹底的無視,比任何反唇相譏都更讓魏哲感到憤怒。
他臉上的傲慢瞬間轉為陰沉:“給臉不要臉!”
執事弟子看了看天色,高聲喊道:“比試開始!”
話音未落,魏哲腰間的長劍“嗆啷”一聲出鞘!他沒有絲毫試探的意思,一出手,便是狠辣的殺招。
他手腕一抖,劍尖在空中挽出三朵劍花,青色的靈力附著其上,化作三道凌厲的劍氣,呈品字形,呼嘯著朝夜星晚的面門、心口、丹田三個要害位置刺去。
“是玄天宗的基礎劍訣,《青峰三疊浪》!魏師兄居然一上來就用了!”臺下有人驚呼。
這一招,外門弟子大多都會,但能使得如此迅捷凌厲,劍氣凝而不散的,卻寥寥無幾。不愧是曾經的內門弟子。
觀禮臺上,王長老的身子微微前傾,花白的胡子都繃緊了。
雅座中,路朝辭端著茶杯的手指,微不可察地停頓了一下。他的目光落在那個纖細的身影上,看著她在那三道致命的劍氣面前,單薄得仿佛風中殘燭。
然而,夜星晚沒動。
她就像被嚇傻了一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她要血濺當場的瞬間,她的身體才終于有了動作。
她的左腳后撤了半寸,恰到好處地讓開了刺向丹田的劍氣。同時,她的上半身以一個極其微小的幅度向右側傾,刺向心口的那道劍氣,幾乎是貼著她的肋下劃過。最后,她微微仰頭,最上方那道致命的劍氣,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從她的發梢之上掠過,將幾根黑絲削斷,飄散在空中。
整個過程,快如電光石火。在旁人看來,就是她堪堪避過了這必殺的一擊,兇險到了極點。
魏哲一擊落空,眼中閃過一絲意外,但手上動作卻毫不停歇。他一步踏前,長劍變刺為削,一道半月形的青色劍芒橫掃而出,直取夜星晚的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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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星晚腳尖在地面輕輕一點,身體向后飄出一步。又是那種看似隨意,卻精準到令人發指的距離。劍芒擦著她的衣擺掃過,將堅硬的青巖擂臺,劃出了一道深深的溝壑。
“這……又躲過去了?”
“她的身法好詭異,根本看不出章法,但就是能躲開!”
臺下的議論聲漸漸變了味道。如果說第一次是運氣,那第二次、第三次呢?
擂臺之上,魏哲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攻勢如潮,劍光霍霍,一套《青峰三疊浪》被他使得行云流水,劍氣縱橫交錯,編織成一張密不透風的殺網,-->>將夜星晚牢牢籠罩。
可夜星晚,就像是那網中的一只蝴蝶。
她的身影在劍光中穿梭,沒有一次像樣的格擋,沒有一絲靈力的波動。她的所有動作,都只為了一個目的——閃避。
魏哲一劍封喉,她便側頭,劍鋒離她脖頸的皮膚,不過一指之隔。
魏哲一劍穿心,她便收腹,劍尖在她胸前的衣襟上,留下一個微小的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