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星晚用一根木棍,飛快地攪拌著地上的混合物。白煙越來越濃,幾乎要將她整個人吞沒。她眼神沉靜,動作沒有絲毫遲疑。
對毒物的掌控,是每一個魔修的必修課。想當年,她為了煉制能毒殺上古兇獸的“九幽蝕魂散”,曾在萬毒之淵里待了整整百年,什么樣的劇毒沒有見過?眼前這點小場面,于她而,不過是孩童的玩鬧。
當最后一滴藥液落下,所有的混合物都變成了一種灰黑色的粘稠糊狀物。
夜星晚沒有停,繼續用木棍將其攤開,讓它在空氣中快速冷卻、干燥。隨著水分的蒸發,那灰黑色的糊狀物,逐漸變成了一層薄薄的、灰白色的粉末。
她伸出手指,捻起一點。
粉末細膩,無色無味,看起來與最尋常的灰塵毫無區別。
成了。
“百步倒”。
這是她給這東西起的名字。名字俗氣,效果卻不俗。此毒無色無味,可隨風而散,一旦被吸入,毒素會瞬間侵入經脈,阻斷靈力的運轉,并麻痹四肢,讓人在短時間內失去所有反抗能力。
它不致命,但足以讓她在絕境中,為自己創造出一線生機。
尤其是在面對那個姓路的家伙,自己也變成“戰五渣”的時候。大家都是凡人,誰先讓對方動不了,誰就贏了。
她小心翼翼地將這些粉末收集起來,用油紙分成了三小包,仔細包好,貼身藏起。做完這一切,她又將屋內的痕跡清理得干干凈凈,推開窗戶,讓夜風帶走那最后一絲殘留的氣味。
門外,小翠早已等得快要睡著。聽到開門聲,她一個激靈站起來:“小姐,您……您弄完了?”
“嗯。”夜星晚淡淡地應了一聲,“飯菜呢?”
“在、在廚房熱著呢!”
看著自家小姐恢復了“正常”,小翠懸著的一顆心總算放了下來,連忙跑去廚房端飯。
接下來的一個月,夜星晚的生活規律得像一座精準的沙漏。
白天,她在蘇家眾人的嘲諷和無視中,像個真正的透明人。除了吃飯,幾乎無人能見到她的蹤影。
而當夜幕降臨,她便化身為最刻苦的修行者。在院后的荒地上,一遍又一遍地淬煉著自己的身體。從最基礎的拳法,到一些前世搏殺術中簡化而來的、適用于凡人的格斗技巧。
起初,她每天都會累得像一灘爛泥,渾身骨頭像要散架。但魔尊的神魂何其強大,她的意志力,便是這具身體最好的補藥。
半個月后,她已經能面不改色地完成十遍煉體拳法,呼吸依舊平穩。
她的身形依舊瘦削,但那層籠罩在身上的病弱之氣,卻在不知不覺中悄然散去。她的皮膚不再是那種毫無血色的蒼白,而是透出一種健康的、玉石般的質感。眼神也愈發沉靜,像一潭深水,不起波瀾,卻能吞噬一切光亮。
她正在將這具凡人的軀殼,鍛造成一柄最鋒利的匕首。
匕首雖小,卻足以在最關鍵的時刻,刺穿敵人的心臟。
蘇媚偶爾會在路上碰到她,看著她那張平靜無波的臉,心中那股不安愈發濃烈。但她很快又將這不安壓了下去。一個廢物,再怎么折騰,還能翻了天不成?她已經布下了天羅地網,只等著試煉那天,看這只螻蟻如何絕望地死去。
終于,試煉之日,到了。
天還未亮,蘇家的集議鐘再次被敲響,沉悶的鐘聲在晨霧中傳出很遠。
夜星晚睜開眼,黑暗中,她的眸子亮得驚人。
她沒有立刻起身,而是靜靜地躺著,聆聽著窗外逐漸響起的、屬于蘇家弟子們的喧囂與躁動。
她緩緩抬起手,摸了摸藏在衣襟內側那幾包溫熱的油紙包。
一個月的準備,是漫長,也是短暫。
陷阱已經挖好,誘餌已經備下,就看獵物們,是否會如她所預料的那般,一個接一個地跳進來了。
她翻身下床,走到窗邊,推開那扇吱呀作響的木窗。
天邊,一抹瑰麗的朝霞,正從地平線下噴薄而出,將半個天空都染成了絢爛的血色。
像極了她前世自爆時,那漫天魔火的顏色。
喜歡救命!高冷帝尊是我的禁魔領域請大家收藏:()救命!高冷帝尊是我的禁魔領域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