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女主分析處境,發現同命詛咒
蘇媚被強行拖拽著離開,她那尖利不甘的哭喊聲在大廳里回蕩,許久才徹底消失。
大廳內,死一般的寂靜。
林家母子臉上的幸災樂禍早已收斂,取而代f之的是一種不耐與尷尬。林浩的眉頭緊鎖,他今天來是退婚的,不是來看蘇家內斗的,這場鬧劇讓他覺得自己的身份都被拉低了。
蘇天海的臉色鐵青,他看了一眼還站在廳中的林家大長老林玄,又看了一眼搖搖欲墜的夜星晚,只覺得一張老臉火辣辣的疼。他一揮手,聲音里滿是疲憊與惱怒:“都退下!”
周圍的下人們如蒙大赦,躬著身子,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連腳步聲都不敢弄出半點。
夜星晚沒有看任何人。她靠在小翠的攙扶下,低垂著眼簾,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遮住了她所有的情緒。
身體里的力量正在一點點恢復,像干涸的河床重新被溪流浸潤。但那種被徹底抽干,連一根手指都無法動彈的極致無力感,卻像一道深深的烙印,刻在了她的靈魂深處。
那不是簡單的靈力或魔氣被封印,而是從生命本源上被壓制,被剝奪了身為“生靈”的一切力量,淪為一具只能呼吸的血肉軀殼。
這種感覺,比死亡更讓她恐懼。
“我們……回去。”她對小翠輕聲說,聲音沙啞得厲害。
小翠含著淚,用力點頭,小心翼翼地扶著她,一步一步地向著她們那個偏僻破敗的小院走去。
經過蘇天海身邊時,夜星晚甚至沒有抬眼看他。這個所謂的父親,在她眼中,與路邊的石塊無異。
蘇天海看著女兒從自己面前走過,看著她臉上那個刺目的巴掌印,嘴唇翕動了幾下,終究什么也沒說。他現在心煩意亂,只想趕緊處理完林家這樁更棘手的麻煩。
回到那間簡陋的房間,小翠將夜星晚扶到床邊坐下,轉身就要去打水給她擦臉。
“不用了,”夜星晚叫住她,“你先出去,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可是小姐,您的臉……”小翠看著那紅腫的臉頰,心疼得直掉眼淚。
“出去。”夜星晚的語氣不重,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命令。
小翠一怔,不知為何,她覺得今天的小姐,和以前很不一樣了。她不敢再多,默默地退了出去,還體貼地關上了房門。
房間里終于只剩下夜星晚一個人。
她沒有動,只是靜靜地坐著,感受著體內力量的緩慢回歸。丹田里的魔氣從一絲若有若無的細線,逐漸匯聚成一小團稀薄的黑霧。四肢百骸也重新被力量充盈,雖然遠未恢復到魔尊的萬分之一,但至少,她又能掌控自己的身體了。
她緩緩抬起手,攤開在眼前。五指修長,指尖因剛才的用力而微微泛白,還在輕微地顫抖。
就是這雙手,在不久之前,連握拳的力氣都沒有。
夜星晚閉上眼,開始冷靜地復盤剛才發生的一切。
憤怒和憋屈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有絕對的理智,才能讓她從這該死的泥潭里爬出去。
第一次異常,是路朝辭攜弟子途經蘇家上空。那時,他距離尚遠,她只是感覺體內的魔氣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壓制、封印,但身體的力量和本能反應還在。所以,她能一拳打倒蘇媚。
第二次異常,是路朝辭步入大廳。隨著他一步步靠近,那種壓制力呈幾何倍數增長。
第一步,她體力開始流失。
第二步,她雙腿發軟,幾乎站立不穩。
第三步,當他距離自己不足五丈遠時,她徹底崩潰,身體完全失控,淪為砧板上的魚肉。
而當他離開,那股壓制力便如潮水般退去,她的力量也隨之恢復。
結論一:這種詭異的現象,源頭就是那個叫路朝辭的男人。
結論二:壓制力的強度,與她和路朝辭之間的物理距離成反比。距離越近,壓制越強,甚至能從封印魔力升級為剝奪全部體能。
夜星晚的眉頭緊緊蹙起。
這到底是什么?詛咒?還是某種她聞所未聞的領域神通?
不對。如果是領域神通,必然會有靈力波動,可她從路朝辭身上感受到的,只有如淵似海的純凈靈氣,沒有任何刻意發動的跡象。那股壓制力,更像是一種……被動觸發的規則。一種天地法則層面的相互作用。
她忽然想起,路朝辭在靠近時,似乎也微微蹙了下眉。雖然極不明顯,但以她的觀察力,絕不會看錯。
難道……這種壓制,對他也有影響?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夜星晚就立刻開始搜尋這具身體的原主——蘇晚的記憶。
記憶的碎片紛繁雜亂,像一卷被打濕后又曬干的畫卷,模糊不清。她耐著性子,一點點地翻找,尋找著任何與“異常”有關的蛛絲馬跡。
蘇晚從小就體弱多病,無法修煉,被整個蘇家視為恥辱。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可為什么無法修煉?
在修仙世家,即便是靈根再差的子弟,也能勉強引氣入體-->>,達到煉氣一二層。而蘇晚,卻是真正的靈力絕緣體,體內空空如也,比凡人還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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