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懂非遺!”陳默一劍刺中暗靈主的肩膀,凈化靈韻瞬間擴散,“非遺不是你用來奪權的工具,是無數匠人用心血和匠心澆筑的傳承,是刻在骨子里的文化根脈!”
暗靈主痛呼一聲,面具下滲出黑血,他猛地揮杖橫掃,將陳默逼退數步:“根脈?在力量面前,這些都是無用的糟粕!”他突然吹響腰間的骨哨,靈韻臺周圍的暗靈成員立刻撲向蘇綰綰四人,“先毀掉這幾個小崽子的信物!”
“想動她們,先過我這關!”陳默縱身擋在陣前,赤金色靈韻化作漫天光刃,將沖來的暗靈成員逼退。蘇綰綰趁機將蜀錦靈韻注入織梭,光罩上泛起層層彩紋;陶曉雅催動窯火靈韻,讓光罩如燒紅的陶壁般灼熱;文清硯的宣紙靈韻化作絲線,纏繞在光罩外圍加固;吳月笙的木魂靈韻順著光罩蔓延,在靈韻臺四周長出青翠的藤蔓,將暗靈成員牢牢纏住。
“五韻同心,護核覺醒!”陳默大喝一聲,將體內所有靈韻匯入中央陣眼。蘇綰綰四人同時發力,織梭、陶刀、竹簾、魯班尺發出耀眼光芒,五韻靈韻在光罩內交織成一朵七彩蓮花,與臺中央的黑色蓮花針鋒相對。
“不——”暗靈主目眥欲裂,舉起黑色權杖全力砸向光罩,“我苦心經營十幾年,絕不能毀在你們手里!”黑色光柱撞上七彩光罩,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鳴,光罩劇烈搖晃,蘇綰綰四人噴出一口鮮血,卻死死咬著牙不肯松手。
陳默看著四位傳承人的堅定身影,想起了苗銀鎮的阿依、木雕鎮的林小滿,想起了所有為非遺堅守的匠人。一股滾燙的力量從心底涌起,這是所有非遺傳承人的匠心共鳴,是華夏文化的千年底蘊。“華夏靈韻,聽我號令!”他將功德手環按在陣眼上,“以五韻為引,以匠心為魂,喚醒核心,凈化黑暗!”
“嗡——”靈韻臺突然發出震天動地的聲響,臺中央的黑色蓮花瞬間被七彩光罩吞噬,上古靈韻核心從蓮花下方緩緩升起,那是一顆如琉璃般剔透的晶石,里面流轉著華夏五千年的非遺靈韻。核心發出的光芒越來越盛,將暗靈主的黑色光柱徹底壓制,灰黑色霧氣在光芒中如冰雪般消融。
暗靈主被光芒籠罩,發出凄厲的尖叫,身體在凈化靈韻中寸寸瓦解,只留下一句不甘的嘶吼:“暗靈組織不會放過你們的……”隨著他的消散,剩余的暗靈成員也被七彩靈韻凈化,化作飛灰。
核心的七彩光芒灑遍整個秘境,之前被污染的非遺載體漸漸恢復生機:唐代陶俑的釉色重新鮮亮,宋代古畫的山水重煥色彩,明代絲綢的絲線恢復光澤。靈韻臺周圍的灰黑色霧氣徹底消散,空氣中彌漫著純凈的靈韻氣息,五棵古樹的葉子變得更加翠綠,在風中沙沙作響,仿佛在歡呼新生。
“叮——終極任務階段性完成!”功德手環的提示音帶著華夏大地的厚重氣息響起,“驅逐暗靈組織主力,凈化上古靈韻核心部分污染,核心靈韻值提升至60%。解鎖終極技能‘華夏靈韻共鳴’(初級),可調動周邊非遺靈韻輔助戰斗;積累‘華夏非遺傳承功德’五十萬點;開啟‘上古靈韻檔案’完整內容(部分);獲得‘非遺守護使’預備稱號。”
光幕上的檔案內容讓陳默心頭一振:“暗靈組織根基未除,其分支‘蝕韻堂’正前往川西高原,目標為藏羌織繡非遺靈韻。藏羌織繡承載雪域文明千年傳承,其核心載體‘千年藏羌織錦經幡’(融合藏繡、羌繡技藝,記錄雪域祭祀文化與歷史)已被‘絲蝕咒’污染,靈韻瀕臨枯竭。需速往川西‘納雅古寨’,聯合藏羌織繡傳承人凈化咒靈,守護雪域針魂。”
“新任務觸發——川西納雅古寨‘針魂危機’。”光幕快速刷新任務信息,“核心任務:凈化‘絲蝕咒’本體,修復核心靈韻載體‘千年藏羌織錦經幡’,重啟古寨‘經緯靈脈’。”
任務背景詳細介紹了危機根源:“絲蝕咒為‘靈韻纏繞型污染源’,以藏羌織繡的‘經緯靈韻’為食,釋放‘蝕絲孢子’,侵蝕匠人的‘針感’——即對絲線粗細、針腳密度、色彩搭配的精準感知,嚴重者會導致手指麻木、絲線斷裂,無法進行挑花、刺繡等精細工序。此咒為蝕韻堂主‘墨線’親手煉制,其曾因偷學藏羌織繡核心技藝被逐,懷恨在心,意圖徹底摧毀藏羌織繡傳承。”
危機現狀的數據讓眾人臉色凝重:“納雅古寨現存19名藏羌織繡匠人,15人因蝕絲孢子失去針感,其中8人手指徹底麻木無法握針,4人刺繡時絲線頻繁斷裂導致指尖潰爛;僅存4名老匠人還能勉強操作,最年輕的傳承人名叫卓瑪(20歲),是寨中唯一掌握‘雙面挑花’‘辮繡’等核心技藝的年輕人,其奶奶卓嘎老匠人為守護織錦經幡,被絲蝕咒的孢子重傷,如今昏迷不醒,卓瑪獨自支撐織繡工坊,卻因針感衰退,連最基礎的‘十字針’都無法繡制;千年藏羌織錦經幡靈韻值僅剩3%,錦面出現大面積褪色、絲線斷裂,若60時辰內未修復,將徹底風化,古寨經緯靈脈會隨之枯竭,周邊的牦牛絨、藏紅花染料等資源將永久污染。”
“任務獎勵:解鎖專屬技能‘絲韻共鳴’,可修復破損織繡,強化絲線靈韻與韌性;積累‘藏羌織繡傳承功德’三十萬點;開啟‘上古靈韻檔案’補充內容;獲得藏羌匠人專屬信物‘針線靈韻符’。提示:絲蝕咒本體藏于古寨后山的‘織魂洞’內,需以‘五韻信物靈韻+藏羌鍋莊舞共鳴+經幡祈福+傳承匠心’的組合,方可徹底凈化。”
光幕關閉后,蘇綰綰四人都露出擔憂的神色。“川西那么遠,卓瑪姑娘一個人肯定撐不住了。”蘇綰綰撫摸著織梭,“藏羌織繡的雙面挑花特別難,我小時候跟著奶奶見過,一根線要在錦面兩側穿梭,針腳不能有絲毫偏差。”
“我們一起去!”陶曉雅握緊陶刀,“現在暗靈組織還在活動,多一個人就多一份力量。”文清硯和吳月笙也紛紛點頭,眼神堅定。
陳默看著四位傳承人,心里涌起一股暖流:“你們的心意我明白,但各自的古鎮也需要守護。暗靈組織很可能聲東擊西,你們回去守住各自的非遺載體,我先趕去納雅古寨,等穩住局面后,再用五韻信物召喚你們。”他頓了頓,將凈化后的核心靈韻分出一絲注入每個人的信物,“這絲核心靈韻能強化你們的靈韻感知,若遇到暗靈成員,也能自保。”
四人知道陳默說得有理,雖然不舍,但還是點頭同意。“陳默大哥,你一定要小心!”卓瑪的靈韻頭像在手環上閃爍,“要是遇到困難,立刻聯系我們,我們隨時趕去支援!”
告別眾人后,陳默立刻驅車前往川西。從秘境到川西的路程遙遠,他一路馬不停蹄,餓了就啃幾口面包,困了就靠功德手環的靈韻提神。車載音響里播放著藏羌民歌,悠揚的歌聲讓他想起檔案里的描述——納雅古寨坐落在雪山腳下,寨子里的姑娘們用針線繡出雪山、草原、牦牛,每一幅織繡都是雪域文明的見證。
行駛了兩天兩夜后,陳默終于抵達川西高原。遠遠望去,雪山如銀龍橫臥,草原如綠毯鋪展,成群的牦牛在草原上悠閑地吃草。納雅古寨就坐落在雪山腳下的河谷旁,寨子里的藏式碉樓錯落有致,屋頂上的經幡在風中飄揚,只是經幡的顏色有些暗淡,失去了應有的鮮亮。
車子剛靠近古寨,陳默就感覺到一股濃郁的蝕絲孢子氣息,功德手環發出“嘀嘀”的警報。寨門口的木柵欄緊閉,一位穿著藏羌服飾的老人正拿著木棍守在門口,看到陳默的車,立刻警惕地喊道:“外來人,不能進!寨子里有‘絲祟’,會讓你們的手再也拿不起針!”
老人的手指纏著厚厚的布條,指縫里還沾著斷裂的絲線,顯然是被蝕絲孢子侵蝕的匠人。陳默推開車門,遞出功德手環,手環上的五韻靈韻與核心靈韻交織成一道七彩光帶:“阿爺,我是陳默,來幫你們凈化絲蝕咒,修復織錦經幡。蜀錦鎮的蘇綰綰、陶窯鎮的陶曉雅,都是我的朋友。”
“非遺守護者?”老人眼睛瞬間亮了,扔掉手里的木棍就往寨子里跑,“卓瑪!卓嘎阿婆!守護者來了!”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在河谷里回蕩,引得寨子里傳來一陣騷動。
陳默跟著老人走進古寨,碉樓的墻壁上原本掛著許多精美的藏羌織繡,如今都變得褪色破舊;路邊的織繡工坊門窗緊閉,門口堆著斷裂的絲線和廢棄的錦面;幾位老婦人坐在自家門口,手里拿著針線卻遲遲無法下針,臉上滿是焦急和失落。看到陳默手腕上的光帶,她們紛紛站起身,渾濁的眼睛里泛起淚光。
古寨中央的曬谷場上,一位身著藏羌盛裝的姑娘正站在織錦經幡旁,手里握著一根繡花針,試圖給經幡破損的地方補繡。她的藏袍上繡著精美的羌繡圖案,烏黑的頭發上系著紅色的發帶,額頭上布滿汗珠,手指因用力而發白,可針線剛碰到經幡,就被一股灰氣彈開,絲線“啪”地斷裂,她的指尖被劃出一道血口。
“卓瑪,就是他!”守寨老人指著陳默喊道。姑娘抬起頭,陳默看到她的眼睛亮得像雪山的湖水,卻又藏著與年齡不符的疲憊和倔強——這就是卓瑪。
“你真的能幫我們?”卓瑪快步走過來,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她的藏語帶著淡淡的口音,“我奶奶昏迷了四天,醫生說她是中了毒,可寨里的老人都知道,是絲蝕咒害的。織錦經幡再撐不住了,昨天又斷了一大片絲線,要是它毀了,我們古寨的魂就沒了……”她舉起受傷的手,指尖還在滲血,“我的針感越來越差,以前閉著眼睛都能繡出雙面牦牛圖案,現在連針腳都對不齊了。”
陳默握住她的手,將一絲蜀錦的溫潤靈韻注入她體內,傷口的疼痛瞬間減輕。“別慌,我們有60時辰,足夠了。”他望向曬谷場中央的織錦經幡,那是一幅長達十米的巨幅經幡,錦面上繡著雪山、經輪、藏傳佛教的吉祥圖案,只是如今大部分顏色已經褪色,絲線斷裂處露出斑駁的底色,像老人臉上的皺紋,“先帶我去看看你奶奶和織錦經幡的存放地,絲蝕咒的本體在織魂洞,我們得先摸清情況。”
卓瑪的家就在曬谷場旁的碉樓里,碉樓的墻壁是用石頭砌成的,冬暖夏涼。二樓的房間里,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躺在藏式卡墊上,正是卓嘎老匠人,她的面色灰敗,嘴唇干裂,胸口隨著微弱的呼吸起伏,手邊還放著一個繡繃,繃子上是一幅未完成的藏繡,針腳細密,色彩艷麗。旁邊的木柜里,整齊疊放著許多藏羌織繡作品,每一件都做工精美,可見老人的技藝之高。
“這是奶奶花了一輩子繡的作品,”卓瑪撫摸著繡品,“她常說,藏羌織繡不用畫稿,圖案都在心里,雪山的白、草原的綠、牦牛的黑,都要繡出靈性。三個月前,寨外來了個穿黑衣服的女人,說要花重金買織錦經幡,奶奶把她趕了出去,第二天織魂洞就開始冒黑絲,織繡就出事了……”
陳默指尖輕觸卓嘎老匠人的手腕,激活“非遺共情”技能,同時將五韻信物的靈韻緩緩注入老人體內。瞬間,無數帶著絲線清香的記憶碎片涌入陳默腦海:清代的碉樓里,卓瑪的先祖帶領匠人繡制織錦經幡,針線穿梭的“沙沙”聲在房間里回蕩;民國時期,卓嘎的母親用織繡換糧食,養活了寨里的孤兒,她的繡品被來往的商人帶到內地,讓更多人知道了藏羌織繡;改革開放后,卓嘎老匠人帶著徒弟去北京參加非遺展覽,她的雙面挑花作品讓中外游客贊不絕口,她說“這是雪山給我們的禮物,要讓全世界都看到”;卓瑪八歲那年,奶奶握著她的手繡第一針,說“針是心的延伸,線是情的寄托,繡的時候要想著雪山草原,這樣繡出的圖案才會有生命力”;還有四天前,奶奶為了擋住侵蝕織錦經幡的灰氣,撲在經幡上,被孢子重傷昏迷前,還對卓瑪說“守住經幡,守住針魂”……
“奶奶的匠心都在這織錦經幡里。”陳默收回手,老人的呼吸明顯平穩了一些,“織錦經幡是古寨的靈韻核心,承載著藏羌織繡的千年傳承,只要凈化了絲蝕咒,不僅經幡能保住,經緯靈脈也能重啟。”
他頓了頓,拿出功德手環展示光幕:“我們需要做五件事。第一,收集寨里‘帶經緯靈韻’的舊織繡——尤其是卓嘎阿婆年輕時繡的作品,里面藏著她的匠心,能組成‘針魂陣’;第二,找三位還能分辨絲線粗細的老匠人,她們的經驗能幫我們確定織錦修復的針腳密度;第三,準備二十斤‘牦牛絨絲線’、五斤‘藏紅花染料’、三斤‘酥油蠟’——這些是藏羌織繡的傳統材料,牦牛絨絲線韌性強,藏紅花染料色澤持久,酥油蠟能鎖住靈韻;第四,召集寨里會跳鍋莊舞的族人,凈化時需要鍋莊舞的共鳴來喚醒針魂;第五,去織魂洞附近采集‘雪蓮花’——雪蓮花能中和蝕絲孢子,增強靈韻的凈化效果。”
“我知道哪里有這些東西!”卓瑪眼睛一亮,“奶奶在織魂洞旁的石窖里存著百年牦牛絨絲線,是她年輕時和阿爺一起采牦牛絨紡的,說要留給我繡新的經幡。老匠人我也認識,扎西阿媽、曲珍阿媽、央金阿媽,她們昨天還來幫我整理經幡,說就算眼睛花了,用手摸也能分辨絲線粗細。鍋莊舞是寨里人的本事,只要一敲羊皮鼓,大家都會來。雪蓮花在雪山腳下就有,我以前經常和奶奶去采!”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三位白發老婦人拄著拐杖走進來,為首的扎西阿媽手里拿著一個繡線筒,筒上的絲線已經有些褪色,卻依舊整齊有序:“使者,我們都聽說了,您救了好幾個非遺古鎮,您說怎么干,我們老婆子都聽您的!”扎西阿媽的手指已經麻木,卻緊緊攥著繡線筒;曲珍阿媽的眼睛有些昏花,卻能準確說出每根絲線的粗細;央金阿媽的嗓子啞了,卻用手勢比劃著針腳的走勢,神情堅定。
陳默遞過用五韻靈韻浸潤的護腕:“這護腕能擋蝕絲孢子,你們先戴上。扎西阿媽,麻煩您帶幾位姑娘收集舊織繡;曲珍阿媽,您幫我們辨認絲線粗細,確定修復方案;央金阿媽,您指導大家調制藏紅花染料。卓瑪,你跟我去石窖取材料,順便把鍋莊舞的領舞者叫來,凈化時需要你領舞——鍋莊舞是古寨的心跳,只有傳承人才跳得出它的魂。”
卓瑪用力點頭,轉身從墻上取下一個銅鈴:“這是領舞者的信物,一搖,大家就知道是急事。”銅鈴上刻著織繡的紋樣,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
織魂洞離古寨不遠,坐落在雪山腳下的半山腰,洞口被一層灰黑色的霧氣籠罩,霧氣中隱約有細小的黑絲飄動,那就是蝕絲孢子。石窖就在洞口旁的巖石下,打開厚重的石門,一股濃郁的牦牛絨香氣撲面而來——里面整齊碼放著十幾個木箱,裝著牦牛絨絲線,旁邊的陶罐里,藏紅花染料和酥油蠟用油紙封得嚴嚴實實。
“這是奶奶三十年前存的,”卓瑪撫摸著木箱,“她常說,牦牛絨要選雪山腳下的牦牛,絨細且軟,紡線時要順時針,力氣要勻,這樣紡出的線才堅韌。藏紅花染料要和酥油一起熬,這樣染出的顏色才不會褪色。現在……”她看向洞口的霧氣,聲音低落下去,“連雪山腳下的牦牛絨都被污染了。”
陳默拿起一縷牦牛絨絲線,注入一絲陶窯的窯火靈韻,絲線瞬間泛起淡淡的光澤:“牦牛絨的靈韻沒斷,只是被咒氣遮住了。你看,這些材料都能接住靈韻,就像你的匠心能喚醒針魂一樣。”他將一縷絲線塞進卓瑪手里,“試試,想象奶奶教你紡線的樣子,用你的針感去感受它。”
卓瑪閉上眼睛,指尖的牦牛絨絲線漸漸溫熱。她想起十二歲那年,奶奶握著她的手紡線,說:“紡線就像人生,要穩要勻,不能急,急了線就會斷。每一縷線都承載著我們對雪山草原的感情,要用心去紡。”她的手指慢慢動起來,按照奶奶教的方法捻線,絲線在她手中漸漸成型,原本有些粗糙的絲線變得細膩光滑,沒有一絲結節。“成了!”她驚喜地叫出聲,眼淚掉在絲線上,暈開一小片濕潤的痕跡。
取完材料后,陳默和卓瑪去雪山腳下采集雪蓮花。雪山腳下的寒風刺骨,卓瑪卻走得很快,她熟悉這里的每一寸土地。“奶奶說,雪蓮花是雪山的精靈,能凈化一切污濁。”她指著不遠處的一塊巖石,“那里有一片雪蓮花,我小時候經常和奶奶來這里祈福。”
果然,巖石旁生長著一片雪蓮花,花瓣潔白,花蕊金黃,在寒風中傲然綻放。陳默小心翼翼地采摘雪蓮花,將靈韻注入其中,雪蓮花的光芒更盛。“夠了,這些雪蓮花足夠中和蝕絲孢子了。”他將雪蓮花遞給卓瑪,“我們回去準備,時間不多了。”
回到古寨時,曬谷場上已經聚集了許多族人,男女老少都穿著藏羌盛裝,手里拿著羊皮鼓、弦子等樂器。看到卓瑪手里的銅鈴,大家紛紛安靜下來,一位白發老阿媽走上前:“卓瑪,是不是要跳鍋莊舞喚醒針魂?我們都準備好了!”
陳默看著眼前的人群,他們的臉上雖然帶著疲憊,卻都透著一股堅韌——這是非遺傳承人的力量,無論遇到多大的困難,只要有希望,就不會放棄。他將收集來的舊織繡鋪成圓形,十二塊用五韻靈韻浸潤的織繡碎片放在陣眼,牦牛絨絲線、藏紅花染料、酥油蠟混合成的“靈韻染線”放在中央;卓瑪握著奶奶的繡花針,站在陣眼中央,三位老匠人分別站在陣的三個角,手里拿著祖傳的繡繃;鍋莊舞的領舞者們站在陣外,圍成一個半圓,羊皮鼓的節奏已經悄然響起。
“卓瑪,記住‘針魂口訣’,”扎西阿媽湊到她耳邊,沙啞地說道,“針連天地,線接人心,魂藏針腳,韻染錦紋……跳的時候想著織錦經幡的樣子,想著寨里的人,想著奶奶的話——絲線是有生命的,你對它用心,它就會為你繡出最美的圖案。”
卓瑪點點頭,將繡花針輕輕貼在織錦經幡上,銅鈴在陽光下泛著光。天色漸漸暗下來,織魂洞的灰氣越來越濃,功德手環的警報聲急促響起——絲蝕咒察覺到了靈韻的波動,開始躁動了。
“開始!”陳默激活功德手環,赤金色光芒照亮了曬谷場。卓瑪握緊繡花針,將匠心注入其中,針尖發出淡淡的綠光——那是針魂的靈韻。她抬起頭,搖動銅鈴,用清脆的嗓音唱起藏羌民歌,歌聲高亢而悠揚,像雪山的清泉流淌在河谷里:“針連天地,線接人心,魂藏針腳,韻染錦紋……”
族人們跟著唱起民歌,同時跳起鍋莊舞。男人們的舞步剛勁有力,腳下的羊皮鼓發出“咚咚”的聲響;女人們的舞步溫婉靈動,裙擺飛揚如綻放的格桑花;老人們的舞步沉穩厚重,每一步都踏在節奏上,帶著歲月的沉淀。三位老匠人跟著歌聲的節奏穿針引線,扎西阿媽用手指捻著絲線,確定粗細;曲珍阿媽用繡繃固定經幡,調整角度;央金阿媽用染料浸潤絲線,讓色彩更加鮮亮。陣中的舊織繡發出綠光,與靈韻染線的光澤相連,形成一道綠色的光罩,將曬谷場和織魂洞牢牢圍住。
陳默將體內的五韻靈韻全部調動起來——蘇繡的溫婉讓絲線更細膩,廣彩的艷麗讓染料更鮮亮,苗銀的堅韌強化陣眼的穩固,木雕的溫潤滋養織繡的靈性,蜀錦的色彩為絲韻注入活力,陶窯的厚重讓經幡更堅實。赤金色光柱射向織魂洞:“絲蝕咒,出來受死!”
“嘶——”洞底傳來刺耳的尖叫,灰黑色霧氣劇烈翻滾,一股濃得化不開的黑絲從洞里涌出來,霧氣中,一個握著繡花針的人形影子漸漸清晰——正是絲蝕咒的本體,它手里的繡花針,和卓嘎老匠人年輕時用的那把一-->>模一樣。
“那是奶奶的銀針!”卓瑪驚呼,“奶奶說,三十年前有個女徒弟偷學雙面挑花技藝不成,懷恨在心,放火燒了織繡工坊,最后被寨里趕走了。難道……”
“不管它是誰,今天都要滅了它!”陳默大喝一聲,光柱猛地暴漲。絲蝕咒揮起繡花針,無數蝕絲孢子朝眾人撲來,光罩瞬間亮起,將孢子擋住,靈韻染線發出綠光,孢子被迅速凈化,化作一縷縷針魂靈韻,融入光罩。
卓瑪的繡花針發出耀眼的光芒,她想起奶奶昏迷前的樣子,想起織錦經幡破損的模樣,想起族人們期盼的眼神,怒火與決心在胸腔里燃燒:“你毀了我們的織繡,傷了我們的人,還想偷我們的技藝,做夢!”她縱身躍起,繡花針帶著翠綠色的針魂靈韻,刺向絲蝕咒的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