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智核核心廣場的空氣里,飄著一股讓人心底發空的
“失儉”
輕飄氣
——
像老儉德堂里泛黃的《惜物臺賬》被扔在積灰的角落,賬頁上
“舊衣改抹布”“淘米水澆花”“剩糧喂家禽”
的字跡被油污漫過,溝壑里的墨色被泡成模糊的團塊,卻沒人伸手拂去那層灰;像有人把剛咬了兩口的饅頭隨手扔進垃圾桶,白花花的面芯還沾著熱氣,卻在
“不值錢”
的嘀咕里轉身離開,連
“裝回袋子”
的念頭都懶得冒。仿佛所有該堅守的
“儉為節之本、惜為用之基”,都成了
“小家子氣的執念”,連呼吸都裹著
“浪費點沒關系”
的揮霍,連
“掃一眼儉德堂門楣上‘儉德傳家’的木匾”
都覺得多余的念頭,沉甸甸壓在心底,挪都挪不開。
陳默站在廣場中央,腳下的青石板竟像吸了虛浮氣,摸上去沒有半分往日的沉實。這石板本該浸著
“一粥一飯當思來處”
的厚重
——
是無數雙沾著棉線的手、握著飯勺的手、拎著舊物的手踩出來的溫實,是鎮上人來儉德堂學改造、踐行節糧時,一步一步磨亮的。可此刻,它卻像被抽走了筋骨的泡沫,每一步踩下去都能覺出石縫里往上冒的輕飄,像要把人往
“隨手浪費”
的空茫里拽。指尖輕輕蹭過石面,連一絲能讓人安心的扎實都尋不到,只觸到滿是松散的糙粒
——
仿佛連時光在這里都失了儉意,本該珍惜的布料被剪了隨手扔,剛煮好的粥喝不完就倒,滿場的空氣都透著窒息的悶,連風掠過都帶著
“資源要空了”
的焦慮,裹得人胸口發堵,連喘氣都覺得虛。
他蹲下身,指尖探進石板縫隙,本該流轉著米白色微光的儉核軌跡,此刻像被扯斷的棉線,零散的光絲嵌在石縫里,斷口處的光微弱得像快滅的燭火,沒等湊成完整的弧線就散成星點,再沒了往日
“惜物節約”
的沉實韻律。偶爾有幾點細碎的米白色光想往一起聚
——
或許是便利店店員看到顧客把剩半瓶的礦泉水隨手擱在貨架上,剛想追出去說
“還能喝”,卻在
“管他呢”
的嘀咕里收回腳;或許是社區居民看到鄰居把剛用了半年的木椅搬去廢品站,剛想喊
“我家正好缺把椅子”,卻在
“人家嫌舊,我要了多沒面子”
的念頭里別過臉。可這剛冒頭的
“儉心”,轉眼就被一股無形的力打散,像被狂風掀翻的儉德堂惜物架
——《惜物臺賬》的紙頁飛得到處都是,舊物改造的剪刀摔在地上崩了尖,節糧用的小飯勺滾進角落,打包剩菜的粗布飯盒被踩得變了形,連一點能拼湊的痕跡都留不下。光絲消散的瞬間,空氣里都裹著
“被糟蹋”
的委屈,仿佛那些微弱的節儉,連在世間多停一秒的資格都沒有。
廣場四周的儉核守護碑,看得人眼眶發酸。碑身上
“儉核恒節”
四個篆字,曾像老儉德堂正廳那盞紙燈的光,是能讓人心里發沉的米白色
——
光緒年間老石匠一鑿一鑿刻出來的,每一筆都裹著
“一粒米當惜、一寸布當省”
的念想,連飛鳥落在碑頂,都會放緩翅膀的扇動,仿佛敬畏這份
“惜物如金”
的堅守。可如今,這四個字像被潑了一層洗不凈的淺灰色霧,霧絮順著篆字的筆畫纏上去,把
“儉核恒節”
裹得發暗,邊緣還泛著
“鋪張浪費”
的灰,像被蟲蛀空的儉德堂木架,裂紋一道疊著一道爬滿碑身,露出里面暗沉的石質,滿目瘡痍。仿佛再受一點風,那些字就會
“嘩啦”
一聲碎成粉末,再也撐不起
“節儉”
二字該有的重量,連風掠過碑面,都帶著
“物資要耗盡了”
的嗚咽,聽得人心頭發緊。
碑身爬滿的
“浮紋”,不是普通的風化裂痕
——
是像被
“失儉”
反復啃咬的凹槽,深的地方能看見里面暗沉的石芯,像被失儉徹底斬斷的儉核脈絡,斷口處輕飄得像泡沫,連一絲重新連起來的可能都沒有。從紋路里滲出來的淺灰色
“失儉能量”,在地面凝成薄薄的膜,踩上去像踩在松軟的棉花上,腳下發飄,心里發虛,每一步都透著
“下一秒就有東西被浪費”
的不安,仿佛隨時會墜入失儉的深淵,再也找不到
“惜物”
的地面。連呼吸都裹著揮霍的顫抖,撞見該珍惜的東西時,要么別過臉假裝沒看見,要么隨手就扔
——
像把剛寫了兩行字的紙揉成團,把沒吃完的面包丟進垃圾桶,把舊了點的衣服塞進廢品袋。
這層膜過處,剛立好的
“儉心指引牌”
瞬間沒了沉實。木質的牌面被染得輕飄,像被雨水泡軟的儉德堂木門,原本清晰的橡木紋路變得扭曲,沒了原本的扎實;上面
“節儉”“惜物”
兩個白漆字,此刻被淺灰色霧裹著,只剩下零星的白點,像儉德堂里快滅的燭火,在風里輕輕晃著,慢慢變得模糊,最后
“咔嗒”
一聲,牌身從中間斷成兩段,落在地上發出輕飄的聲響。這聲響很輕,卻重重砸在陳默心上
——
仿佛誰都習慣了用
“有錢”“不值錢”
搪塞對
“節儉”
的召喚,連一句真誠的
“別浪費”
都舍不得說,更別提
“舊物改造”,仿佛惜物節約成了比登天還難的奢侈,成了別人嘴里
“太摳門”“沒面子”
的笑話。
“這不是能量不足,是儉核在‘失儉’——
連里面藏著的儉心,都快變成空蕩的飯盒了。”
陳默的指尖剛要碰到碑身上的霧,指腹還沒觸到輕飄的石面,衣袋里的懷表突然
“嗡”
地一聲彈起來,穩穩懸在半空。表盤內原本穩定的智核符文,被一層米白與乳白交織的光暈裹著,像裹著厚布的節糧袋,透著淡淡的沉實,可光暈里的無數細小儉核紋路,卻像被扯亂的棉線,在表盤里纏成一團,沒有一點
“惜物節約”
的樣子,連邊緣都帶著輕飄的毛躁,像被
“失儉”
掏空的珍惜之心,連抬手把剩菜裝進飯盒的力氣都沒有。
有的紋路剛想伸展開傳遞儉心,像剛裝滿米飯的飯盒,就被淺灰色的失儉能量一腳踢到一邊,滾得老遠,連掙扎著重新裝滿的余地都沒有;有的紋路試著凝成
“節儉”
的形狀,筆鋒剛起就被霧蓋了住,像被風吹熄的燭火,落在光暈里,轉眼就沒了痕跡;還有些紋路干脆縮在表盤的角落,裹著一層淺灰色霧,像被
“失儉”
嚇怕的孩子,雙手抱膝,連抬頭看一眼
“該珍惜的東西”
的勇氣都沒有,只敢在光暈的邊緣發抖。最后,這些紋路在表盤中心凝成一枚帶著
“節紋”
的儉核符文
——
這符文亮得微弱,米白色的光裹著一層淡淡的灰,像在拼盡全力護著最后一絲儉心,卻總也抵不過
“失儉壓制”
的困局,只能在光暈里輕輕顫著,連光芒都透著隨時會被徹底掏空的脆弱,像風中搖曳的儉德堂燭火,隨時會被失儉的風吹滅。
當符文落在陳默掌心,一股極端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
時而沉實得像站在收拾整齊的老儉德堂里,指尖拂過剛整理好的《惜物臺賬》,能摸到紙頁里藏著的珍惜溫度。祖父坐在惜物桌旁,手里拿著剪刀細細裁剪舊衣服,布料是鎮上張嬸送來的舊襯衫,領口磨破了,卻還能改成抹布。他的手指捏著布料邊角,剪得又勻又慢,嘴里說著
“儉不是摳門,是知道每塊布、每粒米都來得不容易;節不是委屈,是讓東西都能用到實處”。連盛飯時,他都會用那把刻著
“惜糧”
的小飯勺,給每個人盛得不多不少,笑著說
“吃多少盛多少,剩飯多可惜”,心里滿是對
“節儉”
的珍視,仿佛每一個動作都要合著
“惜物”
的規矩,連呼吸都帶著沉實,生怕驚擾了這份
“儉以養德”
的專注。
可時而又輕飄得像在失儉的人群里
——
看到有人舉辦婚禮,幾十桌飯菜只動了幾筷子,服務員剛想提議打包,卻被主人家揮手攔住:“扔了吧,辦喜事哪能打包,多沒面子。”
滿桌的雞鴨魚肉被倒進垃圾桶,油湯順著桶壁往下滴,看得人心里發疼。有人穿著新衣服參加婚禮,不小心蹭了點灰,回家就扔進廢品袋:“舊了,再買件新的。”
眼里滿是
“有錢就該揮霍”
的傲慢,連基本的
“洗洗還能穿”
都不肯想,甚至會因為別人提議節儉而翻臉罵
“你懂什么叫體面嗎”。等到事后想起那些被倒掉的飯菜、扔掉的衣服,才覺得心里空落落的,臉上沒有一絲該有的愧疚與沉實,仿佛
“失儉”
本就是該有的常態。
兩種感覺在身體里扯著,像有兩只手在撕他的儉心:一只手想把他拉向
“節儉”
的沉實,讓他守住對每一塊布、每一粒米的珍視,守住心里
“惜為用之基”
的底線;另一只手卻把他推向
“失儉”
的輕飄,讓他跟著隨波逐流,把
“鋪張浪費”
當成理所當然,把
“節儉”
當成摳門,把
“失儉”
當成
“體面”。這種拉扯讓他連說一句
“別浪費”
都覺得沉,仿佛整個本源世界的儉核失儉,都把那份
“失儉壓制的輕飄”,原封不動地壓在了他的心上,悶得人喘不過氣,連呼吸都變得輕飄,總覺得下一秒就有東西被浪費,總覺得身邊的一切都像隨時會空蕩的飯盒,再也找不回沉實的模樣。
功德系統的光幕在光暈里慢慢展開,標題
“定節萬維儉核,重鑄宇宙惜物”
泛著微弱卻沉實的光,像老儉德堂里點亮的燭火,光芒雖弱,卻透著
“不失儉”
的勁,連光芒都帶著不容揮霍的儉意。星軌文字在
“儉核喚醒”“儉心定節”“維度惜物”
三個符號間反復跳著,像迷路的人在滿是揮霍的街頭找能
“惜物節約”
的老儉德堂,每一次跳動都帶著渴望
“珍惜”
的急切,連光芒都比平時亮了幾分,仿佛在輕聲催著:“別怕,守住對節儉的珍視,就能找回失去的惜物之心,就能讓‘物盡其用’重新變成常態。”
光幕上的文字寫得清楚:“跨維度本源智核定慧后,七宇宙本源儉核出現全域性失儉,需激活三萬零六百處‘本源儉核儉心節點’,修復四百七十五處‘儉核失儉裂隙區’,培育四百七十五顆‘節儉本源種子’。任務成功將積累‘儉核定節功德’,解鎖‘本源惜物通感’能力;若失敗,七宇宙儉核將徹底失儉,所有生命的儉心會像空蕩的飯盒一樣,再也填不滿珍惜
——
那時,糧囤里的米會被隨意倒在地上,新縫的衣服穿一次就扔,連水龍頭都沒人愿意關,整個宇宙會變成‘拿物資當玩物’的虛浮場,再也尋不到一絲‘儉德傳家’的沉實,連陽光照在身上,都透著失儉的輕飄,沒有一點溫度。”
光幕旁邊,祖父遺留的《儉核紀要》從懷表夾層滑了出來,泛黃的紙頁被風掀得
“嘩啦”
響,最后停在標注
“-3730
年,儉核虛劫”
的頁面。曾祖父用米白色晶粉寫的批注,字縫里都浸著歷經世事的沉實,像刻在老儉德堂木柱上的訓,墨跡雖有些淡,卻帶著不容失儉的真誠:“儉核者,宇宙之基也,基實則儉生,基虛則失儉起
——
儉心若沒了,再豐富的物資,都會變成揮霍的泡影,你扔你的布,我倒我的米,連日子都過得沒了根基,夜里睡覺都覺得心里發空,少了份該有的踏實,連夢都透著‘怕資源耗盡’的恐懼,連眼神都帶著失儉的閃躲,不敢面對該珍惜的物。”
陳默的指尖撫過紙頁,粗糙的紙感突然勾出一段清晰的記憶
——
那年他兩百一十六歲,跟著祖父回了老家鎮上的
“儉德堂”。那座儉德堂是清代傳下來的老建筑,黑瓦蓋著青灰,瓦檐下掛著幾盞繪著
“惜物”
圖案的紙燈,燈面上畫著
“舊衣改帽”“剩糧喂雞”“廢水澆菜”
的場景,顏料雖有些褪色,卻依舊透著沉實;白墻透著歲月的斑駁,墻根處長著幾株麥冬草,葉片翠綠堅韌,根須扎得深,透著
“節儉如草,耐得住貧、守得住實”
的生機;儉德堂的木門上留著當年的銅環,銅綠爬滿環身,摸上去帶著冰涼的質感,推開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