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義核核心廣場的空氣里,飄著一股讓人心底發澀的
“失和”——
像老和興堂里那套調解鄰里糾紛的梨木桌案,積著指腹厚的灰,桌角的
“和氣相待”
刻字被涂鴉蓋得模糊,卻沒人伸手擦拭;像巷口張家與李家的門對門,明明曾一起曬醬、分菜,如今卻因半尺宅基地紅了眼,連路過時都要別過臉,連
“借把鹽”
的客套都成了奢侈。仿佛所有該堅守的
“以和為貴、包容共生”,都成了
“沒用的老規矩”,連呼吸都帶著
“彼此較勁”
的僵,連
“退一步”
的念頭都沉在心底,不肯冒頭。
陳默站在廣場中央,腳下的青石板摸起來竟透著
“割裂的糙”。這石板本該浸著
“和暖融融”
的溫軟,是無數人踩著它來和興堂調解矛盾、共話家常的見證,此刻卻像被摔碎又勉強拼合的瓷盤,每一步踩上去都能摸到石縫里隱隱的尖棱,像有股挑動對立的寒氣正順著縫隙往上冒,稍不留意就會陷進
“針鋒相對”
的僵局。指尖輕輕蹭過石面,連一絲能讓人安心的順滑都尋不到,只觸到滿是毛躁的顆粒
——
仿佛連時光在這里都失了和意,本該搭話的鄰里,轉眼就成了
“老死不相往來”
的陌生人,滿場的空氣都透著窒息的僵,連風掠過都帶著
“沒人肯讓”
的嘆息,裹得人胸口發悶。
他蹲下身,指尖探進石板縫隙,本該流轉著淡綠色微光的和核軌跡,此刻像被扯斷的竹編繩,零散的光絲嵌在石縫里,斷口處的光微弱得像快滅的螢火蟲,再沒了往日
“化解對立”
的柔緩韻律。偶爾有幾點細碎的淡綠色光想湊在一起
——
或許是某個路人看到鄰居搬重物擋了路,剛想搭把手,卻在
“他平時對我也不熱絡”
的嘀咕里收回手;或許是菜市場攤主看到隔壁缺貨,剛想遞些存貨,卻在
“搶我生意的人憑啥幫”
的念頭里轉過身,可這剛冒頭的
“和意”,轉眼就被一股無形的力打散,像被狂風掀翻的和興堂竹筐,里面的調解文書散了一地,連一點痕跡都留不下。光絲消散的瞬間,空氣里都透著
“被孤立”
的委屈,仿佛那些微弱的包容,連在世間多停一秒的資格都沒有。
廣場四周的和核守護碑,看得人眼眶發酸。碑身上
“和核恒和”
四個篆字,曾是能讓人心里發暖的淡綠色,像老和興堂正廳懸掛的
“和氣相待”
匾額,每一筆都浸著歷經歲月的溫柔,連飛鳥落在碑頂,都會放緩翅膀的扇動,仿佛敬畏這份
“包容共生”
的堅守。可如今,這四個字像被潑了一層洗不凈的灰白色僵霧,霧絮順著篆字的筆畫纏上去,把
“和核恒和”
裹得發暗,邊緣還泛著
“彼此較勁”
的淺灰,像被蟲蛀空的和興堂竹椅,裂紋一道疊著一道爬滿碑身,露出里面暗沉的石質,滿目瘡痍。仿佛再受一點力,那些字就會
“嘩啦”
一聲碎成粉末,再也撐不起
“和道”
二字該有的重量,連風掠過碑面,都帶著
“沒人肯包容”
的嗚咽。
碑身爬滿的
“僵紋”,不是普通的風化裂痕
——
是像被
“失和”
反復啃咬的凹槽,深的地方能看見里面暗沉的石芯,像被失和徹底斬斷的和核脈絡,斷口處僵硬得像凍住的樹枝,連一絲重新連起來的可能都沒有。從紋路里滲出來的淺灰色
“失和能量”,在地面凝成薄薄的僵膜,踩上去像踩在碎玻璃上,腳下發硌,心里發僵,每一步都透著
“下一秒就有矛盾激化”
的不安,仿佛隨時會墜入失和的深淵,再也找不到
“包容”
的地面,連呼吸都帶著對立的顫抖,連看到鄰居笑,都要懷疑
“是不是在笑我”。
僵膜過處,剛立好的
“和心指引牌”
瞬間沒了柔緩。木質的牌面被染得僵硬,像被雨水泡軟的和興堂木門,原本清晰的橡木紋路變得扭曲,沒了原本的溫潤;上面
“和道”“包容”
兩個綠漆字,此刻被灰白色僵霧裹著,只剩下零星的綠點,像和興堂里快滅的油燈,在風里輕輕晃著,慢慢變得模糊,最后
“咔嗒”
一聲,牌身從中間斷成兩段,落在地上發出僵硬的聲響。這聲響很輕,卻重重砸在陳默心上
——
仿佛誰都習慣了用
“我沒錯”“憑啥我讓”
搪塞對
“和道”
的召喚,連一句真誠的
“咱好好說”
都舍不得說,更別提
“我讓一步”,仿佛包容共生成了比登天還難的奢侈,成了別人嘴里
“太軟弱”“沒脾氣”
的笑話。
“這不是能量不足,是和核在‘失和’——
連里面藏著的和心,都快變成開裂的竹椅了。”
陳默的指尖剛要碰到碑身上的僵霧,指腹還沒觸到冰冷的石面,衣袋里的懷表突然
“嗡”
地一聲彈起來,穩穩懸在半空。表盤內原本穩定的義核符文,被一層淡綠與乳白交織的光暈裹著,像裹著一層薄棉的和興堂竹編筐,透著淡淡的柔緩,可光暈里的無數細小和核紋路,卻像被扯亂的竹絲,在表盤里纏成一團,沒有一點
“化解對立”
的樣子,連邊緣都帶著僵硬的毛躁,像被
“失和”
凍住的包容,連溫柔的力氣都沒有。
有的紋路剛想伸展開傳遞和意,像剛編好的竹籃,就被淺灰色的失和能量一腳踢到一邊,滾得老遠,連掙扎著重新展平的余地都沒有;有的紋路試著凝成
“包容”
的形狀,筆鋒剛起就被僵霧蓋了住,像被風吹熄的油燈,落在光暈里,轉眼就沒了痕跡;還有些紋路干脆縮在表盤的角落,裹著一層灰白色僵霧,像被
“失和”
嚇怕的孩子,雙手抱膝,連抬頭看一眼
“該化解的矛盾”
的勇氣都沒有,只敢在光暈的邊緣發抖。最后,這些紋路在表盤中心凝成一枚帶著
“和紋”
的和核符文
——
這符文亮得微弱,淡綠色的光裹著一層淡淡的灰霧,像在拼盡全力護著最后一絲和心,卻總也抵不過
“失和壓制”
的困局,只能在光暈里輕輕顫著,連光芒都透著隨時會被徹底凍滅的脆弱,像風中搖曳的和興堂油燈,隨時會被失和的風吹滅。
當符文落在陳默掌心,一股極端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
時而柔緩得像站在收拾整齊的老和興堂里,指尖拂過剛編好的竹籃,能摸到竹絲里藏著的溫軟,祖父坐在梨木桌案后,手里拿著毛筆記錄鄰里調解的結果,嘴里說著
“和不是忍,是懂彼此的難;讓不是軟,是留三分余地”,連給爭執的鄰里遞杯熱茶都要先勸
“別急,喝口茶慢慢說”,心里滿是對
“和道”
的珍視,仿佛每一個動作都要合著
“包容”
的規矩,連呼吸都帶著柔緩,生怕驚擾了這份
“化解對立”
的專注;時而又僵硬得像在失和的人群里,看到鄰居因為孩子吵架,卻沒人上前勸一句,反而有人湊在旁邊煽風
“他家孩子本來就淘”,眼里滿是
“看熱鬧不嫌事大”
的對立,連基本的
“別吵了”
都不肯說,甚至會因為自家孩子沒占著便宜,沖上去跟鄰居對罵,等到事后想起鄰居往日的好,才覺得心里空落落的,臉上沒有一絲該有的愧疚與柔緩,仿佛
“失和”
本就是該有的常態。
兩種感覺在身體里扯著,像有兩只手在撕他的和心:一只手想把他拉向
“和道”
的柔緩,讓他守住對每一份
“該化解的矛盾”
的珍視,守住心里
“包容共生”
的底線;另一只手卻把他推向
“失和”
的僵硬,讓他跟著隨波逐流,把
“針鋒相對”
當成理所當然,把
“和道”
當成軟弱,把
“對立”
當成
“強硬”。這種拉扯讓他連說一句
“咱好好談”
都覺得沉,仿佛整個本源世界的和核失和,都把那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