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義核核心廣場的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讓人胸口發悶的
“疏離”——
像老戲臺后臺那套蒙塵的戲服,被隨意扔在褪色的衣箱旁,水紅色裙角繡著的牡丹褪成了淡粉色,針腳里積著薄薄的灰,卻沒人伸手拂去塵垢、撫平褶皺;像東街張嬸和西街李叔因為半尺宅基地吵翻后,明明每天在巷口擦肩而過,卻連眼皮都不肯抬一下,連
“早啊”
這句最客氣的招呼,都成了彼此心照不宣的奢望。仿佛所有該在鄰里間流淌的
“和睦溫情”,都被一層無形的冰殼裹住,連呼吸都帶著
“別來煩我”
的僵硬,連
“幫鄰居遞個快遞”
這樣的小事,都成了多余的麻煩。
陳默站在廣場中央,腳下的青石板摸起來竟透著冰碴似的
“生冷”。這石板本該記著無數溫暖的腳印
——
春日里鄰居們踩著它聚在戲臺前曬被子,秋日里孩子們踩著它追著戲班的彩球跑,可現在,指尖劃過石面,只能觸到細微的涼意,像摸在寒冬剛化凍的井沿上。仿佛連流淌的時光都在這石板上凍住了溫度,本該熱絡的招呼變成了
“假裝沒看見”
的低頭躲閃,本該熱鬧的戲臺前只剩風卷著落葉打轉,連風掠過耳邊,都帶著
“沒人在意”
的嘆息。
他俯身細看,石板縫隙中本該流轉的暖黃色和核軌跡,此刻像被生生剪斷的戲繩。斷口處的光絲還在微微顫動,卻連不成完整的線條,零散地嵌在石縫里,像戲臺上散落的碎戲票。偶爾有幾點細碎的暖黃光想試著聚在一起
——
或許是巷口王大爺看到對門小夫妻搬紙箱時手忙腳亂,下意識想上前搭把手,卻在
“萬一人家不領情”
的念頭里,悄悄把腳收了回去;或許是隔壁小女孩攥著剛畫好的畫,想送給斜對門的小哥哥,卻被媽媽拉住:“別去了,上次他媽媽跟咱們拌過嘴呢。”
可這剛冒頭的
“和睦”,轉眼就被一股無形的力打散,像被風吹得翻卷的戲簾,落在地上連一點痕跡都留不下。消散的瞬間,空氣里都飄著
“被冷落”
的委屈,仿佛那些微弱的善意,連在世間多停留一秒的資格都沒有。
廣場四周的和核守護碑,更讓人看著揪心。碑身上
“和核恒睦”
四個篆字,曾是像老戲臺里點亮的紅紗燈籠那樣暖的黃色,每一筆都浸著歲月里的煙火氣
——
當年戲班來演出時,老人們就坐在碑旁的石凳上,邊嗑瓜子邊聽戲,連飛鳥落在碑頂,都會多停留片刻,仿佛想沾沾這份鄰里間的熱乎氣。可現在,這四個字被一層灰白色的寒霜裹著,寒霜順著筆畫的紋路肆意蔓延,把原本鮮亮的暖黃色蝕得發暗,邊緣還泛著
“疏離”
的淺灰,像被蟲蛀得千瘡百孔的戲服,裂紋密密麻麻爬滿碑身,露出里面暗沉的石質,看著就讓人心里發沉。仿佛再刮一陣風,那些字就會
“嘩啦”
一聲碎成粉末,再也撐不起
“和睦”
二字該有的重量,連風掠過碑面,都帶著
“互不關心”
的嗚咽。
碑身爬滿的
“隔紋”,不是普通的風化裂痕
——
那是被
“疏離”
反復割裂的痕跡,一道疊著一道,深的地方能看見里面暗沉的石芯,像被生生斬斷的鄰里情分,斷口處冷得像冰塊,連一絲重新連起來的可能都沒有。從紋路里滲出來的淺灰色
“疏離能量”,在地面凝成了一層薄薄的冰膜,踩上去像踩在剛結冰的河面上,腳下發滑,心里發寒,每走一步都透著不安
——
怕下一秒就看見有人因為一點小事吵起來,怕下一秒就看見鄰居摔倒時沒人敢扶,仿佛隨時會掉進
“疏離”
的冰窟里,再也找不到能讓人安心的
“相融”
之地。連呼吸都變得僵硬,看到對面走來鄰居,下意識就想往旁邊繞,好像多說一句話都是負擔。
這層冰膜裹過的地方,剛立好的
“和睦指引牌”
也失了溫情。木質的牌面被凍得發脆,像老戲臺屋檐下凍了一冬的木板,輕輕一碰都怕碎掉,原本清晰的橡木紋路變得僵硬,再也看不出往日的溫潤。牌上
“和睦”“相融”
兩個黃漆字,被寒霜蓋得只剩零星的黃點,像戲臺上快熄滅的燭火,在風里輕輕晃著,慢慢淡成了幾乎看不見的影子。最后,“咔嗒”
一聲,牌身從中間凍裂成兩段,落在地上的聲響生冷得刺耳。這聲響很輕,卻重重砸在陳默心上
——
他忽然想起巷子里的場景:有人家水管爆了,水漫到了鄰居門口,鄰居卻只是關緊門,連敲個門提醒都不肯;有人出門忘帶鑰匙,在樓下等家人,樓上的鄰居明明看見,卻沒一個人開窗問一句。仿佛誰都習慣了用
“不熟”“沒必要”
搪塞對
“和睦”
的期待,連一句真誠的
“早上好”
都吝嗇,更別提
“需要幫忙嗎”,好像鄰里和睦,成了比登天還難的奢侈,成了別人口中
“太麻煩”“多管閑事”
的笑話。
“這不是能量不足,是和核在‘疏離’——
連咱們心里藏著的和睦之心,都快變成那套蒙塵的戲服了。”
陳默的指尖剛要碰到碑身上的寒霜,衣袋里的懷表突然
“嗡”
地一聲彈起來,穩穩懸在半空。表盤里原本穩定的義核符文,裹著一層暖黃與乳白交織的光暈,像給戲袍裹了層薄絨,透著淡淡的溫情。可光暈里那些細小的和核紋路,卻像被扯亂的戲繩,纏成一團亂麻,沒有一點
“鄰里相融”
的模樣,連邊緣都帶著生冷的棱角,像被
“疏離”
凍僵的善意,連傳遞溫暖的力氣都沒有。
有的紋路想試著伸展開,像想撫平戲服的褶皺那樣傳遞溫情,卻被淺灰色的疏離能量一腳踢開,滾出老遠,連重新舒展開的機會都沒有;有的紋路想凝聚成
“和睦”
的形狀,筆鋒剛起就被凍住,像戲妝在寒風里瞬間硬成的殼,落在光暈里轉眼就消失了;還有些紋路縮在表盤角落,裹著一層灰白寒霜,像被嚇怕的孩子,雙手抱膝,連抬頭看一眼
“該打招呼的鄰居”
的勇氣都沒有,只敢在光暈邊緣輕輕發抖。最后,這些紋路好不容易在表盤中心凝成一枚帶著
“睦紋”
的和核符文
——
可這符文亮得太微弱,暖黃色的光外面裹著一層淡灰霧,像在拼盡全力護著最后一點和睦,卻抵不住
“疏離”
的壓制,在光暈里輕輕顫著,連光芒都透著隨時會被凍滅的脆弱,像戲臺上那盞快被風吹滅的燭火。
當符文落在陳默掌心,兩種極端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
時而暖得像站在老戲臺的后臺,指尖拂過剛熨燙好的戲服,綢緞的細膩里裹著淡淡的皂角香。老戲班的人圍坐在妝臺前,李師傅幫王師傅描眉,張姐給小徒弟遞茶水,連說話都帶著笑意,生怕一點疏忽掃了大家的興。那時候的
“和睦”,是戲臺前鄰居們分享的瓜子,是后臺互相遞的熱毛巾,是連陌生人來借板凳都能笑著應允的熱乎氣。可時而又冷得像站在空無一人的巷口,看到鄰居提著大包小包上樓,明明手都在抖,卻下意識加快腳步掏出鑰匙,“咔嗒”
一聲關緊門,連一句
“需要幫忙嗎”
都不敢說。嘴里念叨著
“跟我沒關系”“別沾上麻煩”,眼里卻滿是
“彼此隔絕”
的冷漠,甚至會因為鄰居家孩子哭了兩聲,就煩躁地砸墻。等冷靜下來,心里只剩空落落的慌,卻連一句
“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