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孝核核心廣場的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讓人心里發亂的
“失序”——
像老茶館里的青花瓷杯被隨手摜在青石板上,青花釉面崩出細碎紋路,茶水在石縫里漫成褐色水痕,卻沒人彎腰撿一塊瓷片;像茶桌旁的客人為搶靠窗座位扯著對方的袖口爭執,滾燙的碧螺春灑在鄰座老人的衣襟上,肇事者卻只瞪著眼喊
“你自己不會躲”,仿佛所有該刻在骨子里的
“禮序”,都成了
“礙著自由”
的規矩,連呼吸都帶著
“想怎樣就怎樣”
的浮躁,連對陌生人說聲
“請讓讓”
的念頭,都成了多余的負擔。
陳默站在廣場中央,腳下的青石板摸起來竟透著
“雜亂”
的質感。這石板本該是無數人踩著它學
“待人謙和”
的見證
——
茶客曾循著它的紋路找座位,孩童曾踮腳踩著它遞茶盞,此刻卻像被打亂的茶盤,凸起的石棱硌得腳底發疼,每一步都像踩在摔碎的瓷片上。指尖輕輕撫過,連一絲能讓人安心的平整都尋不到,只觸到滿是浮躁的凸凹
——
仿佛連時光在這里都失了規矩,本該雙手遞茶的謙和,轉眼就成了單手扔杯的粗鄙;本該輕聲交談的沉穩,變成了扯著嗓子的喧鬧,徒留滿場的嘈雜,連風掠過都裹著
“沒規沒矩”
的戾氣。
他俯身細看,石板縫隙中本該流轉著淡紫色微光的禮核軌跡,此刻像被扯亂的茶繩,零散的光絲嵌在石縫里,斷口處的微光像快熄滅的燭火,卻再沒了往日
“井然有序”
的謙和韻律。偶爾有幾點細碎的淡紫光想掙扎著凝聚
——
或許是穿藍布衫的路人看到老人端著茶盤踉蹌,手指都伸到了茶盤邊緣,卻在
“萬一被賴上”
的念頭里縮了回去;或許是扎羊角辮的孩子捧著溫熱的茶杯,想遞給剛入座的客人,卻被同伴拽著衣角跑遠,茶杯晃出的茶水打濕了衣襟,可剛冒頭的
“禮意”
就被一股無形的力打散,像被風吹翻的茶盞,落在地上連一點溫度都沒留下。消散的瞬間,空氣里都透著
“被冒犯”
的委屈,仿佛那些微弱的禮序之心,連在世間多停留一秒的資格,都被
“失序”
碾碎了。
廣場四周的禮核守護碑,更讓人揪心。碑身上
“禮核恒序”
四個篆字,曾是能讓人眼底沉靜的淡紫色,像老茶館里剛泡開的碧螺春,茶湯里浮著細嫩的芽葉,每一筆都透著歷經歲月的謙和
——
當年茶客們路過碑前,都會下意識放緩腳步,連說話聲都放輕幾分。可如今,這四個字像被潑了墨汁的宣紙,黑墨順著筆畫的溝壑肆意蔓延,淡紫色的字跡被蓋得發暗,邊緣還泛著
“失序”
的深灰,像被摔碎的青花瓷,裂紋從
“禮”
字的豎鉤爬向
“序”
字的撇捺,露出里面暗沉的石質,滿目瘡痍。仿佛再受一點力,那些字就會
“嘩啦”
一聲碎成粉末,再也撐不起
“禮序”
二字該有的重量,連風掠過碑面,都帶著
“沒規沒矩”
的喧鬧,像有人在耳邊摔茶杯。
碑身爬滿
“亂紋”——
不是普通的風化裂痕,而是像被
“無序”
反復沖撞的凹槽,一道疊著一道,深的地方能看見里面暗沉的石芯,像被失序徹底斬斷的禮序脈絡,斷口處的碎石像摔碎的瓷片,尖銳又雜亂,連一絲重新連接的可能都沒有。從紋路里滲出的深灰色
“失序能量”,在地面凝成薄薄的亂膜,踩上去像踩在堆滿碎瓷片的茶盤上,腳底發硌,心里發慌,每一步都透著
“下一秒就有人打破規矩”
的不安
——
仿佛下一秒就會有人插隊,有人摔杯,有人大聲爭執,仿佛隨時會墜入失序的深淵,再也找不到
“謙和待人”
的地面,連與人說話時,都忍不住先攥緊拳頭,怕下一秒就被冒犯。
亂膜過處,剛立好的
“禮序指引牌”
瞬間失了規整。木質的牌面被染得雜亂不堪,像被墨汁潑過的茶布,原本清晰的橡木紋路扭曲成一團,失去了原本的溫潤;上面
“禮序”“謙和”
兩個字用紫漆寫就,此刻卻被深灰色失序能量蓋得只剩零星的紫點,像摔碎的瓷杯殘留的釉色,在風里輕輕晃著,慢慢淡去,最后連牌身都從中間折斷,“咔嗒”
一聲落在地上,斷口處的木刺像沒修剪的茶枝,扎得人心里發緊。這聲響很輕,卻重重砸在陳默心上
——
仿佛誰都習慣了用
“沒人管”“又不犯法”
搪塞對
“禮序”
的堅守,連不小心撞到人時說句
“請原諒”
都覺得麻煩,更別提給服務員道聲
“謝謝您”,仿佛懂禮序成了
“太死板”
的笑話,謙和待人成了
“會吃虧”
的蠢事。
“這不是能量不足,是禮核在‘失序’——
連里面藏著的禮序之心,都快變成摔碎的青花瓷了。”
陳默的指尖剛要觸到碑身上的亂紋,指腹還沒碰到冰冷的石面,衣袋里的懷表突然
“嗡”
地一聲彈起來,穩穩懸在半空。表盤內原本穩定的孝核符文,被一層淡紫與乳白交織的光暈裹著,像裹著薄紗的青花瓷杯,透著淡淡的謙和,可光暈里的無數細小禮核紋路,卻像被扯亂的茶繩,在表盤里纏成一團,沒有一點
“井然有序”
的形態,連邊緣都帶著雜亂的毛躁,像被
“無序”
沖亂的禮意,連安安靜靜待著的力氣都沒有。
有的紋路剛想伸展開傳遞謙和,像剛擺好的茶盞,杯沿對著客人的方向,就被深灰色的失序能量一腳踢到一邊,滾得老遠,連杯口都翻了過來;有的紋路試著凝聚成
“禮序”
的形狀,剛畫出
“禮”
字的撇,就被沖散,像被打翻的茶水,在光暈里暈開一片灰霧,轉瞬即逝;還有些紋路干脆縮在表盤的角落,裹著一層墨色亂紋,像被
“失序”
嚇怕的孩子,雙手抱著膝蓋,連抬頭看一眼
“該守規矩的場景”
的勇氣都沒有,只敢在光暈的邊緣發抖,生怕被
“沒規沒矩”
的戾氣波及。最后,這些紋路在表盤中心凝成一枚帶著
“序紋”
的禮核符文
——
這符文亮得微弱,淡紫色的光裹著一層淡淡的灰霧,像在拼盡全力守護最后一絲禮序之心,卻總也抵不過
“失序壓制”
的困境,只能在光暈里微微顫抖,連光芒都透著隨時會被徹底沖散的脆弱,像風里晃著的茶盞,下一秒就可能摔在地上。
當符文落在陳默掌心,一股極端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
時而謙和得像站在擺著茶盞的老茶館里,指尖拂過剛斟滿的青花瓷杯,杯壁的溫熱透過指尖傳到心里,老茶客們坐在茶桌旁,指尖捏著杯沿,聲音輕得像茶霧,說
“這雨下得好,茶也香”;祖父站在柜臺后,雙手握著茶壺,壺嘴貼著杯沿倒茶,茶水剛過七分就停,說
“滿了燙嘴,七分是敬”,每一個動作都藏著
“敬人”
的心意,心里滿是對
“禮序”
的珍視,連呼吸都帶著沉穩,怕驚擾了這份
“守規矩”
的安寧;時而又雜亂得像在失序的人群里,看到穿衛衣的年輕人插隊買茶,被指責時還梗著脖子喊
“我趕時間,你管得著嗎”;看到有人把奶茶杯扔在茶桌下,服務員提醒時還翻著白眼說
“又不是你家的”,自己也下意識往后退,腳像被釘在地上,嘴里說著
“管不著”,眼里卻滿是
“隨大流”
的浮躁,連站出來說句
“請排隊”
的勇氣都沒有,等到人群散去,心里卻亂糟糟的,像被潑了墨的茶布,連一絲謙和的痕跡都找不到。
兩種感覺在身體里激烈碰撞,像有兩只手在撕扯他的禮序之心:一只手想把他拉向
“禮序”
的謙和,讓他守住對陌生人的尊重,守住給長輩遞茶的恭敬,守住
“不打擾別人”
的沉穩;另一只手卻把他推向
“失序”
的雜亂,讓他跟著覺得
“規矩沒用”,覺得
“謙和是傻”,覺得
“大聲說話才不會吃虧”。這種拉扯讓他連對路過的清潔工說句
“謝謝您”
都覺得沉重
——
喉嚨像卡了細沙,吐字都帶著滯澀,仿佛整個本源世界的禮核失序,都把那份
“沒規沒矩的浮躁”
壓在了他的心上,悶得人喘不過氣,連呼吸都變得雜亂,總覺得下一秒就有人打破規矩還理直氣壯,總覺得身邊的一切都像隨時會被摔碎的青花瓷,再也找不回
“雙手遞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