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成理所當然。這種拉扯讓他連說一句
“我會遵守規則”
都覺得沉重無比,仿佛整個本源世界的敬核失禮,都把那份
“肆意冒犯的輕慢”,原封不動地壓在了他的心上,悶得人喘不過氣,連呼吸都變得隨意起來。
功德系統的光幕在光暈里慢慢展開,標題
“定禮萬維敬核,重鑄宇宙尊崇”
泛著微弱卻莊重的光,像放在老藥堂案頭的青瓷藥碗,釉色溫潤,雖小巧,卻藏著
“不可褻瀆”
的堅定,連光芒都透著不容輕慢的威嚴。星軌文字在
“敬核喚醒”“尊禮定禮”“維度敬畏”
三個符號間反復跳躍,像迷路的人在找能表達尊崇的儀式,每一次跳動都帶著渴望莊重的急切,連光芒都比平時亮了幾分,仿佛在輕聲催促:“別怕,守住對萬物的尊重,就能找回敬畏。”
光幕上的文字清晰地顯示:“跨維度本源容核定和后,七宇宙本源敬核出現全域性失禮,需激活一萬九千二百處‘本源敬核尊禮節點’,修復兩百八十五處‘敬核輕慢裂隙區’,培育兩百八十五顆‘敬畏本源種子’。任務成功將積累‘敬核定禮功德’,解鎖‘本源尊崇通感’能力;若失敗,七宇宙敬核將徹底褻瀆,所有生命的敬畏之心會像被摔碎的青瓷藥碗一樣再也無法復原
——
那時,沒人會尊重傳統技藝,沒人會尊崇醫者仁心,連百年藥方都會被當作廢紙丟棄,整個宇宙會變成‘人人輕慢、無人敬畏’的失禮場,再也尋不到一絲‘肅然起敬’的莊重,連陽光照在身上,都透著隨意的散漫。”
光幕旁邊,祖父遺留的《敬核紀要》從懷表夾層滑了出來,泛黃的紙頁被風掀得
“嘩啦”
作響,最后停在標注
“-2590
年,敬核慢劫”
的頁面。曾祖父用深紫色晶粉寫的批注,字縫里都透著歷經世事的莊重,像刻在老藥堂木柱上的訓,墨跡雖有些淡,卻帶著不容輕慢的威嚴:“敬核者,宇宙之禮也,禮存則尊崇生,禮失則輕慢起
——
敬畏若沒了,再珍貴的事物,都會變成隨意丟棄的垃圾,你扔-->>在地上笑,別人在旁邊踩,連日子都過得沒了分寸,夜里睡覺都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少了份該有的莊重。”
陳默的指尖撫過紙頁,粗糙的紙感突然勾出一段清晰的記憶
——
那年他一百零五歲,跟著祖父回到老家鎮上的
“仁心堂”
老藥鋪。那座藥鋪是清代傳下來的老建筑,黑瓦覆蓋著青灰,白墻透著歲月的斑駁,木門上還留著當年的銅環,銅綠爬滿環身,推開門時會發出
“吱呀”
的輕響,像在訴說著百年的故事。
藥鋪里的藥柜是酸枝木做的,分上下兩層,每層都有幾十個小抽屜,每個抽屜上都貼著用毛筆寫的藥名,“當歸”“黃芪”“人參”
的字跡雖有些褪色,卻依舊工整。藥柜旁邊擺著一張梨花木案臺,案臺上放著銅制的藥碾、瓷質的藥碗和竹制的藥篩,都是祖父年輕時常用的工具,摸上去還帶著溫潤的包漿。最里面的神龕上,供奉著藥神孫思邈的牌位,牌位前的香爐里,還插著三根未燃盡的香,裊裊青煙飄向屋頂,空氣中滿是藥材的清香。
祖父是鎮上有名的中醫,年輕時跟著他的父親學醫,一手針灸和藥方治好了不少人。每到趕集的日子,藥鋪里就擠滿了人,祖父會坐在案前,仔細給病人把脈,然后根據病情開出藥方,再親自從藥柜里抓藥,每一味藥都會仔細稱重,生怕多了或少了。他總說:“藥是治病的,多一分少一分都可能害了人,得敬著。”
陳默小時候,總喜歡在藥鋪里玩,祖父會教他認藥材,告訴他
“當歸能補血”“黃芪能補氣”,還會讓他幫忙碾藥。那時候的藥碾是銅制的,沉甸甸的,陳默要兩只手才能推動,祖父會在旁邊看著,教他
“碾藥要慢,要勻,這樣藥粉才細,藥效才好”。
可后來,鎮上開了幾家新式藥店,賣的都是包裝好的西藥,方便又快捷,老藥鋪的生意慢慢冷清了下來。有些年輕人覺得老藥鋪
“老舊落后”,開始來這里打鬧
——
有人把藥柜的抽屜拉出來當玩具,藥材撒了一地也毫不在意;有人在案臺上刻字,“某某到此一游”
的字跡歪歪扭扭,刻痕深的地方甚至露出了里面的木芯,像一道道丑陋的傷疤;還有人把零食袋、飲料瓶扔在神龕旁,油污沾到了牌位上,擦都擦不掉,留下一圈圈黑印。
有次,幾個年輕人甚至想把藥鋪里的銅藥碾搬到外面當廢鐵賣。那只藥碾是祖父的父親傳下來的,銅身被磨得發亮,上面還刻著
“仁心”
兩個字,他們卻用石頭砸藥碾的把手,說
“這破銅值不了幾個錢,不如賣了買酒喝”。幸好祖父及時趕來阻止,他看到被砸的藥碾,手都在發抖,聲音帶著一絲哽咽:“這是救過人命的東西,你們怎么能這么糟蹋?”
看著被糟蹋的藥鋪,鎮上的老人都來勸祖父:“老顧,別管了,現在的年輕人都這樣,你管不過來的。”
陳默也心疼祖父,勸道:“爺爺,要不咱們把藥鋪關了吧,省得再被糟蹋。”
祖父卻搖了搖頭,他從家里拿來砂紙和木蠟,每天早上天不亮就來藥鋪
——
先用細砂紙輕輕打磨案臺上的刻痕,動作輕得像在撫摸傷口,生怕磨壞了周圍的木頭;再涂上透明的木蠟,讓案臺慢慢恢復原本的光澤;把撒在地上的藥材小心地撿起來,放在通風的地方晾曬,陽光透過窗欞灑在藥材上,像給它們鍍了層暖光;還把神龕旁的垃圾都撿走,用浸了肥皂水的布,一點點擦試著牌位上的油污,擦不掉的地方,就用細棉布蘸著酒精輕輕擦拭。
他還在藥鋪門口立了塊木牌,用毛筆寫著
“敬藥敬人,方為仁心”,字跡蒼勁有力,一筆一畫都透著對藥鋪的珍視,墨汁是祖父特意磨的松煙墨,透著淡淡的清香。
一開始,有些年輕人還會站在旁邊嘲笑:“老頑固,這破藥鋪有什么好護的?改成游戲廳多賺錢。”
甚至有人故意把祖父剛整理好的藥材又扔在地上,藥材散了一地。祖父卻不氣餒,第二天依舊早早來藥鋪,他會主動湊過去,給年輕人講藥鋪里的故事:“你們看這藥柜,當年我父親就是用它給鎮上的人抓藥,鬧瘟疫的時候,他在這藥鋪里守了三個月,救了幾十個人的命;你們小時候,不也來這里喝過治感冒的湯藥嗎?那時候你們還說,爺爺的藥不苦,現在怎么就忘了?要是連老祖宗留下的救命手藝都不尊重,咱們還能算有良心的人嗎?”
有次,那幾個想賣藥碾的年輕人又來藥鋪,他們拿著刀,想把藥柜上的抽屜拆下來當柴火。祖父走過去,沒有罵他們,只是指著藥柜上的藥名,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你們看這些藥名,當歸、黃芪、人參,每一味藥都能治病,每一個抽屜里都藏著救人的方子。當年我父親教我認藥的時候,告訴我‘每一味藥都有靈性,要敬著,不能糟蹋’。現在你們想把它拆了燒火,對得起那些靠這些藥救命的人,對得起把這藥鋪傳下來的先人嗎?”
年輕人看著祖父發紅的眼眶,又低頭看著藥柜上工整的藥名,刀刃慢慢垂了下來。其中一個穿藍色
t
恤的年輕人,手指輕輕碰了碰
“人參”
的抽屜,小聲說:“顧爺爺,我們錯了,我們不該糟蹋藥鋪。”
第二天一早,他們帶著工具來藥鋪,有的幫著打磨案臺,有的幫著整理藥材,有的還從家里拿來專業的清潔劑,想把藥柜上的油污徹底擦掉。祖父看著他們忙碌的身影,轉身從里屋泡了一壺熱茶,是用金銀花和菊花泡的,透著淡淡的藥香。他給每個人倒了一杯,說:“知道錯了就好,年輕人難免沖動,但要記住,不管什么時候,尊重都是最基本的禮。懂尊重,才懂做人;敬萬物,才懂仁心。”
從那以后,再也沒人來藥鋪打鬧了。甚至有年輕人主動組成
“護藥隊”,周末來藥鋪幫忙整理藥材、打掃衛生。他們還學著祖父的樣子,給藥材分類,在抽屜上貼上新的標簽,標簽上寫著藥材的功效和用法。
有次,鎮上的小學組織學生來藥鋪參觀,孩子們穿著整齊的校服,排著隊走進藥鋪,眼里滿是好奇。祖父笑著給他們講解每一味藥材的故事,從當歸的由來,到人參的功效,孩子們聽得入了迷,連摸藥柜都學著祖父的樣子,輕輕打開抽屜,生怕弄壞了珍貴的藥材。
有次,陳默看著祖父在案前碾藥。他把黃芪放在藥碾里,雙手握住碾輪,慢慢推動,藥粉一點點從碾縫里漏出來,散發出淡淡的清香。陳默忍不住問:“爺爺,為什么你這么在乎這座藥鋪?就算被糟蹋了,再建一個新的不就行了嗎?新藥店還有空調、有暖氣,比這個舒服多了。”
祖父放下手里的碾輪,拿起剛碾好的藥粉,放在鼻尖聞了聞,眼神里滿是莊重:“默默,新藥店再好,也沒有這百年的魂。這藥鋪藏著咱們鎮上的記憶,藏著先人的仁心,還藏著咱們小時候的時光
——
你五歲那年,第一次來藥鋪,拿著藥碾問我‘這是什么’,那時候你還搬不動它,非要我抱著你試;你十歲那年,跟著我在藥鋪的院子里種了棵金銀花,現在都已經開花了,每年夏天,滿院子都是花香,你小時候還說要把金銀花釀成蜜,給我泡水喝。”
他頓了頓,又說:“你尊重它,就是尊重這些記憶、這些仁心,尊重咱們自己的根;你輕慢它,就是丟了咱們的根,沒了分寸。人這一輩子,得有敬畏的東西,知道什么該做,什么不該做,日子才能過得踏實。就像咱們碾藥,得慢慢推,慢慢碾,急不得,一急藥粉就不細,藥效就不好;就像咱們給人治病,得仔細把脈,仔細開方,不能馬虎,一馬虎就可能害了人。這‘敬畏’不是膽小,是對技藝的尊重,對生命的尊重,對萬物的尊重。本源敬核就是所有維度的‘分寸之尺’,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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