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和核核心廣場的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讓人膝蓋發軟的
“潰散”——
像被暴雨沖垮的堤壩,明明前一秒還在咬牙支撐,下一秒就徹底垮塌,連眼里最后一點
“再堅持一下”
的光都熄滅了,連呼吸都帶著
“算了吧”
的無力。陳默站在廣場中央,腳下的青石板摸起來竟有些
“發脆”,不似能承載挫折的堅實地面,反倒像曬干的泥巴,稍微用力踩下去,就會裂開細碎的紋路,沒有一點能扛住壓力的韌性。他俯身細看,石板縫隙中本該流轉著琥珀色微光的韌核軌跡,此刻像被揉成一團的紙,只剩幾道皺巴巴的殘痕,偶爾有幾點細碎的琥珀光想舒展成型,剛冒頭就被一股無形的力壓得粉碎,像被巨石碾過的小草,連半分重新挺立的可能都沒有。
廣場四周的韌核守護碑,更讓人揪心。碑身上
“韌核恒韌”
四個篆字,曾是能讓人心里生出力量的琥珀色,像寒冬里不凋的松柏,透著倔強的生機。可如今,這四個字布滿了
“碎紋”,像被反復彎折的鐵絲,每一筆都透著
“不堪重負”
的脆弱,筆畫邊緣甚至有細碎的石屑往下掉,仿佛只要再吹來一陣風,整座石碑就會
“嘩啦”
一聲碎成一堆碎石。碑身爬滿的
“潰紋”,不是普通的裂痕,而是像被重物反復砸擊的凹陷紋路,一道疊著一道,深的地方能看見里面松散的石芯,像被挫折徹底擊垮的意志。從紋路里滲出的淺白色
“潰散能量”,在地面凝成薄薄的脆膜,踩上去
“咯吱”
作響,像踩在結冰的湖面,隨時可能碎裂。這層脆膜過處,剛立好的
“抗挫指引牌”
瞬間失去韌性,木質的牌面變得像餅干一樣脆,上面
“堅持”“挺住”
的字跡像被水泡過的墨,慢慢暈開、變淡,最后連牌角都碎成了小塊,仿佛誰要是敢說
“我能行”,就會被當成笑話。
“這不是能量不足,是韌核在‘潰散’——
連里面藏著的恒心之念,都快變成一捏就碎的粉末了。”
陳默的指尖剛要觸碰那層脆膜,衣袋里的懷表突然
“嗡”
地一聲彈出來,穩穩懸在半空。表盤內原本穩定的和核符文,被一層琥珀與乳白交織的光暈裹著,可光暈里的無數細小韌核紋路,卻像被霜打蔫的葉子,在表盤里蜷縮著,連舒展的力氣都沒有。有的紋路剛想向上延伸,就被淺白色的潰散能量壓得往下彎;有的紋路試著凝聚成
“堅持”
的形態,剛成型就散成了光點;還有些紋路干脆一動不動,像徹底放棄了掙扎。最后,這些紋路在表盤中心凝成一枚帶著
“恒紋”
的韌核符文
——
這符文亮得微弱,琥珀色的光裹著一層淺淺的白霧,像個在寒風里發抖的孩子,在光暈里忽明忽暗,連光芒都透著隨時會徹底熄滅的絕望。
當符文落在陳默掌心,一股極端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
時而堅韌得像扎根巖縫的胡楊,就算風沙再大,也能挺直脊背,連枝干都透著
“絕不低頭”
的倔強;時而又脆弱得像風中的紙鳶,稍微遇到一點阻力,就會斷線墜落,連一點
“再試一次”
的勇氣都沒有。兩種感覺在身體里激烈碰撞,像有兩只手在拉扯他的意志:一只手想把他往
“堅持”
的方向拉,另一只手卻把他往
“放棄”
的深淵拽,讓他連握緊拳頭都覺得沉重無比,仿佛整個本源世界的韌核潰散,都把那份
“被挫折擊垮的無力”,原封不動地壓在了他的心上,悶得人喘不過氣。
功德系統的光幕在光暈里慢慢展開,標題
“定心萬維韌核,重鑄宇宙恒心”
泛著微弱卻倔強的光,像在石縫里冒出的新芽,雖渺小,卻藏著
“頂開巖石”
的堅定。星軌文字在
“韌核喚醒”“抗挫定心”“維度持恒”
三個符號間反復跳躍,像在黑暗里摸索的人,每一次跳動都帶著
“不想放棄”
的急切,連光芒都比平時多了幾分韌性:“跨維度本源和核定融后,七宇宙本源韌核出現全域性潰散,需激活一萬七千一百處‘本源韌核抗挫節點’,修復兩百五十處‘韌核潰散裂隙區’,培育兩百五十顆‘恒心本源種子’。任務成功將積累‘韌核定心功德’,解鎖‘本源抗挫通感’能力;若失敗,七宇宙韌核將徹底崩解,所有生命的恒心之念會像碎玻璃一樣再也無法凝聚
——
那時,沒人會為目標堅持到底,沒人會在挫折面前站起來,連學騎自行車摔了一跤,都會哭著說‘再也不學了’,整個宇宙會變成‘人人怕難、遇挫即棄’的潰散場,再也尋不到一絲‘咬牙挺住’的韌性。”
光幕旁邊,祖父遺留的《韌核紀要》從懷表夾層滑了出來,泛黃的紙頁被風掀得
“嘩啦”
作響,最后停在標注
“-2380
年,韌核潰劫”
的頁面。曾祖父用琥珀色晶粉寫的批注,字縫里都透著歷經世事的堅韌,像寒冬里的炭火,慢慢暖進人心:“韌核者,宇宙之骨也,骨堅則能扛,骨脆則易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