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源孝核核心廣場的空氣里,彌漫著一股讓人心里發堵的
“隔閡”——
像同住一個屋檐下的兄弟姐妹,卻連眼神都懶得交匯,明明是該并肩的手足,卻像隔了一堵厚厚的墻,連彼此的心跳都感知不到。陳默站在廣場中央,腳下的青石板摸起來竟有些發僵,他俯身細看,石板縫隙中本該流轉著青綠色微光的悌核軌跡,此刻像被抽走了所有
“親和”,只剩幾道僵硬的殘影,偶爾有幾點細碎的綠光在軌跡里碰撞,剛要靠近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像隔了玻璃的兩只手,連一點觸碰都做不到。
廣場四周的悌核守護碑更讓人揪心。碑身上
“悌核恒融”
四個篆字,曾是能柔化人心的青綠色,如今卻蒙了層塵垢般暗沉,碑身布滿
“隔紋”——
不是裂痕,是
“失去手足情”
的疏離紋路,從紋路里滲出的淺灰色
“失悌能量”,在地面凝成薄薄的膜,膜飄過的地方,剛掛好的
“手足互助牌”
瞬間失去光澤,上面的
“扶持”“謙讓”
字樣變得模糊,最后連木牌都透著
“無所謂”
的隔閡感,好像再親近的手足,都與它無關。
“這不是能量匱乏,是悌核在‘疏離’——
連里面的手足情都快散了。”
陳默剛想伸手觸碰那淺灰色的膜,懷表突然從衣袋里彈出來,懸浮在半空中。表盤內原本穩定的孝核符文,被一層青綠與乳白交織的光暈裹住,光暈里無數細小的悌核紋路,像斷了聯系的藤蔓,在表盤里各自蜷曲,有的相互排斥,有的獨自黯淡,最后在中心凝成一枚帶著
“悌紋”
的悌核符文
——
那符文亮得僵硬,像在拼命靠近什么,卻總也突破不了隔閡。
當符文落在陳默掌心,一股奇怪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
時而親和得像靠著兄弟姐妹的肩膀,連彼此的呼吸都能同步;時而疏離得像站在陌生的街頭,連身邊的人都覺得遙遠。兩種感覺擰在一起,像有兩只手在拉扯他的親近感,讓他連呼吸都覺得發堵,仿佛整個本源世界的悌核疏離,都把自己的
“隔閡”,原封不動地壓在了他的心上。
功德系統的光幕在光暈里慢慢展開,標題
“融和萬維悌核,重鑄宇宙手足情”
泛著微弱卻執著的光,像隔閡墻后不肯熄滅的燈。星軌文字在
“悌核喚醒”“手足滋養”“維度親和”
三個符號間反復跳躍,像迷路的人在找能打破隔閡的路:“跨維度本源孝核溫養后,七宇宙本源悌核出現全域性疏離,需激活九千六百處‘本源悌核節點’,修復一百二十五處‘悌核裂隙區’,培育一百二十五顆‘悌核本源種子’。任務成功將積累‘悌核融和功德’,解鎖‘本源手足通感’能力;若失敗,七宇宙悌核將徹底隔閡,所有生命的手足情會像被墻隔開般消散
——
沒人會幫兄弟姐妹分擔困難,沒人會對同輩親人謙讓,連兒時一起長大的伙伴,都會變成擦肩而過的陌生人,整個宇宙會變成‘各自孤立’的孤島群。”
光幕旁邊,祖父遺留的《悌核紀要》從懷表夾層滑出來,泛黃的紙頁在風里輕輕翻著,最后停在標注
“-1630
年,悌核隔劫”
的頁面。曾祖父用青綠晶粉寫的批注,字縫里都透著沉重:“悌核者,宇宙之親也,親在則悌融,親失則悌隔
——
手足情沒了,再近的同輩也會變成陌生人。”
陳默的指尖撫過紙頁,粗糙的觸感突然勾出一段記憶
——
那年他跟著祖父去鄉下看望堂叔家的孩子。老人牽著他和堂哥的手,把兩個孩子的小手疊在一起,笑著說:“默默你看,你和堂哥是同輩,要互相幫襯,他摔倒了你要扶,你拿不動東西他要幫;這‘手足情’就是同輩間的暖,能讓家里的日子更熱鬧。本源悌核就是所有維度的‘同輩紐帶’,它要是隔了,沒人會幫兄弟姐妹,沒人會對伙伴謙讓,連一起玩的朋友,都會因為一點小事鬧僵,再也不說話。”
當時祖父的手覆在他們的手背上,掌心的溫度混著泥土的清香,親和得讓人安心。此刻,這溫度竟和掌心靈核符文的觸感完美重合。陳默握緊符文,指節微微泛白,好像又握住了祖父那雙布滿老繭,卻總能傳遞手足情的手
——
那雙手曾拉著他和堂哥一起放風箏,曾幫吵架的表兄妹和好,曾把
“悌情”
兩個字,用行動寫得明明白白。
“悌核融和指數只剩
0.01%
了!”
林薇的聲音帶著顫音,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急,她指著控制臺屏幕,指尖都在發抖:“你看,貫穿七宇宙的青綠色悌核線,有五分之四都變成了灰綠色,一百二十五處裂隙區里,淺灰色的失悌能量像墻一樣漫開,把原本親和的區域都染成了‘隔閡’;虛擬沙盤里的‘手足模型’都快隔裂了
——
原本‘兄弟姐妹’互相扶持的光帶,斷了九成;‘同輩伙伴’謙讓分享的標記,變成了透明的虛影;最可怕的是‘兒時玩伴’并肩的綠光,都開始出現裂痕,好像下一秒就會徹底斷開!”
林薇調出地球平行維度的實時畫面,聲音更低了:“高危節點在第一百五十四星系的悌核荒原,億萬年悌核石
99.9%
都變成了灰綠色,用手一碰就透著疏離的冷;地球這邊更糟,昨天監測到‘妹妹搬家沒人幫’——
有個女孩搬新家,叫了三個哥哥來幫忙,結果哥哥們都以‘要加班’‘要陪孩子’為借口,只有最小的哥哥來了,還抱怨‘麻煩’;還有‘兄弟爭財產反目’,一對雙胞胎兄弟因為父母留下的房子,吵到法院,最后連過年都互不往來;社區里的‘同輩互助角’更慘,里面的‘手足故事書’落滿灰塵,組織的‘同輩聯誼’活動,每次都沒人主動說話,大家都低著頭玩手機,連眼神交流都沒有
——
現在大家都抱著‘各過各的’想法,連同輩親人的難處,都當成別人的事,眼神里全是疏離。”
小宇突然抓住陳默的衣角,小手不僅涼,還帶著點僵。他掌心的記憶結晶亮起,延伸出九千六百道細細的青綠色光帶,每道光帶的盡頭都對著一個悌核節點
——
有的節點暗得像蒙了塵,綠光微弱得看不見;有的則徹底隔了,連光帶都透著僵;還有的節點周圍,淺灰色的失悌能量像墻一樣繞著,把僅存的綠光都裹得斷裂。
“陳默哥哥,我能‘感覺’到好多‘親近’在跑掉!”
小宇的聲音帶著哭腔,眼淚掉在手背上,涼得很快,他指著一道光帶:“你看這里,有個小哥哥有好多玩具,他的弟弟想玩一個,小哥哥卻把玩具都抱在懷里,說‘這是我的,不給你玩’;還有這里,我想和隔壁的小航一起拼積木,他卻說‘我不想和你玩’,我‘感覺’到他心里的悌核,像被墻擋住了,連一點親近都透不出來。”
小宇伸出小手想碰光帶里
“小航的悌情”,指尖剛靠近,那道微弱的綠光就斷了,手背上多了個青綠色的印子,像碰了硬墻,又像沒碰著,說不出的隔閡。“好遠……
我怕,陳默哥哥,是不是以后沒人會和我一起玩了?是不是我有了弟弟妹妹,也會和他們吵架,再也不親近?以后我要是想幫小伙伴,會不會也被說‘不用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