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危節點在第一百三十星系的德核荒原,億萬年德核石
99.9%
都裂了,有的碎成了指甲蓋大的小塊,連拼都拼不起來;地球平行維度的德核峽谷更嚴重,昨天監測到有人看到老人摔在馬路中間,不僅不扶,還繞著走,有人甚至拿出手機拍照;還有商家把過期三個月的牛奶重新貼標簽,賣給放學的孩子。”
林薇的聲音越來越低,眼神掃過屏幕上混亂的畫面,滿是擔憂,“居民們都躲在家里不敢出門,有個七十歲的老爺爺說,再這樣下去,大家都會變成‘沒良心的怪物’,連親人都會互相算計。”
小宇突然抓住陳默的衣角,小手冰涼得像塊冰。他掌心的記憶結晶亮起,延伸出七千二百道細細的暖金色光帶,每道光帶的盡頭都對著一個德核節點
——
有的節點亮得像快滅的蠟燭,火苗忽明忽暗,隨時會熄滅;有的則徹底漆黑,像被黯淡能量吞了進去,連一點光都透不出來。“陳默哥哥,我能‘感覺’到好多溫暖在跑掉!”
小宇的聲音帶著哭腔,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指著一道光帶:“你看這里,有個小朋友摔在地上哭,膝蓋都流血了,旁邊的大哥哥不僅不扶,還笑著說‘活該’;還有這里,媽媽早上給流浪貓放的貓糧,被叔叔一腳踢翻,還說‘臟東西不配吃’。”
他伸出小手想碰光帶,指尖剛靠近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彈開,手背上多了個暖金色的印子,像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隱隱作痛。小宇眼圈紅紅的,揉著手背,聲音里滿是委屈:“好冷……
心里空空的,德核是不是也像被吹滅的蠟燭,再也亮不起來了呀?以后是不是沒人會幫別人了?”
陳默蹲下來,輕輕揉了揉小宇的手背,動作放得極輕,生怕碰疼了他。他看著小宇滿是恐懼的眼睛,想起自己小時候,祖父也是這樣蹲在他面前,用溫暖的手揉他被磕疼的膝蓋。“不會的,小宇。”
陳默的聲音溫和卻堅定,“德核就像凍僵的小苗,不能用開水澆,要像用手心捂著,用善念慢慢暖它。我們會讓它重新亮起來的,以后還會有人扶老人,還會有人喂流浪貓。”
他站起身看向李隊,眼神里滿是決心:“我們得先擋住黯淡能量,別讓它再凍著德核;再一個一個喚醒節點,-->>用善念把里面的冷意都化掉。”
李隊的桃木劍這時發出低沉的嗡鳴,像在回應陳默的話。劍身上一千零五十道德核符文,一道接一道亮起來,像一排暖金色的小燈籠,把周圍的沉重氣息驅散了些。劍穗上的銅鈴垂下來七千二百道暖金色的光絲,每道光絲末端的德核狀銅墜,晃悠的頻率和陳默掌心符文的震顫,分毫不差
——
連顫動的幅度都一樣,像被無形的善意連在了一起,同頻共振。
“這是顧家傳下來的‘德核蘊養劍’,光絲已經連上所有節點了。”
李隊握緊劍柄,指節因為用力而發白,銅墜的震顫慢慢穩下來,“銅鈴響得暖,說明節點里還藏著善念,沒完全凍僵;響得弱,就是德核在失輝,善念快睡著了;要是不響,就是節點的善念徹底沒了,救不回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眼神凝重地掃過在場的每個人,一字一句地說:“系統分三步走:第一步,用‘德核蘊養陣’喚醒失輝節點,把善念能量像溫水一樣注進去;第二步,用‘善念液’補好德核裂痕,別讓黯淡能量再鉆進來;第三步,培育德核本源種子,以后就算天再冷,種子也能守住善念,不讓它凍僵。每喚醒一個節點,銅墜上就會多一道善紋,等七千二百道紋滿了,德核就算蘊養成功了。”
當七千二百套蘊養方案輸進本源中樞,廣場的地面突然劇烈震動,像有什么溫暖的東西要從地下鉆出來。七千二百座暖金色的塔體從地里冒出來,塔身筆直,頂端的晶石亮得柔和,不刺眼卻讓人安心,像無數個小太陽。塔身上的德核符文不斷變換形態
——
有時變成相握的雙手,指尖透著暖意;有時變成跳動的善念火苗,溫柔卻堅定;有時又變成交織的金紋,像把散落的善意都擰成了繩。它們像在演給大家看,德核是怎么從冰冷的黯淡,重新變得溫暖明亮的。
塔尖的晶石折射出的光,在穹頂織成一張
“德核蘊養圖”,圖里每個光點的閃爍節奏,都和對應的德核節點一樣。陳默的懷表彈出一本全息手冊,手冊邊上,祖父的批注清清楚楚:“德核如心,冷則暗,暖則亮,需以善念為薪,慢慢烘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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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不得,要讓暖意一點點滲進去。”
看著熟悉的字跡,陳默好像聽見祖父在耳邊說:“守德核就是守人心,人心暖了,德核才會亮;德核亮了,世界才不會變成冰窖。默默你要記得,再小的善念,都能聚成暖光。”
第一站是德核荒原觀測站。穿梭艦剛落地,艙門打開的瞬間,一股冰冷的氣息就涌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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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寒冬的冷,是那種能凍住人心的冷,讓人連呼吸都覺得疼。陳默一行人站在艙門口,被眼前的景象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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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蒙蒙的天上,連太陽都顯得蒼白無力,光線落在地上,連影子都透著冷淡,沒有一點生氣;地上的億萬年德核石,橫七豎八地躺著,大多數都碎成了小塊,像被摔碎的暖玉,連邊角都失去了光澤;剩下的幾塊完整的,石身上的德核紋路也變成了暗灰色,像爬滿了冰冷的霜,連原本該溫潤的金光都透著寒意,像凍住的冰。
地面的裂縫里,暗灰色的黯淡能量冒著泡,像凍住的墨汁,偶爾有幾點暖金色的光點從裂縫里沖出來,剛冒頭就被黯淡能量吞進去,連個響都沒有,像被無聲地吞噬了善意。遠處的德核轉換站,已經成了一堆廢墟,管道扭曲成怪異的形狀,有的地方還彎成了直角,外殼上蓋著一層暗灰色的黯淡物質,像長了層冰冷的殼。陽光落在上面,連一點暖意都反射不出來,只剩一片死寂的灰,連風刮過都沒有聲音。
“我們試過用強能量沖節點,結果三塊德核石直接碎了,連一點修復的余地都沒有。”
觀測站的張教授迎上來,眼眶里布滿血絲,眼下的烏青像被打了一拳,聲音沙啞得像被寒風刮過,“上次黯淡能量爆發,轉換站塌了,七個同事被埋在下面,挖出來的時候,人都變了
——
有個平時最熱心的姑娘,看到受傷的同事躺在地上,居然笑著說‘活該,誰讓他跑得慢’;還有個小伙子,把別人的急救包藏起來,就為了自己多拿點水和食物,連基本的良知都沒了,像變了個人。”
陳默蹲下來,指尖輕輕碰了碰一塊還能亮的德核石,掌心的符文瞬間亮起,暖金色的光漫開,像一層薄暖毯裹住了石頭。石身上的暗灰色紋路,居然淡了一點,連原本冰冷的石面,都透出了一絲暖意。“不能用蠻力,德核現在像凍僵的人,一用熱水澆就會抽筋,還會傷了里面的善念。”
他調出陣圖,指著上面的節點標記說:“小宇,你用德核絲繞在石頭上,像給它裹上一層暖毯,別讓黯淡能量再靠近;林薇,你盯著檢測儀,能量多一點少一點都不行,德核經不起折騰,里面的善念更脆弱,像剛發芽的小苗,碰不得。”
小宇捧著從記憶結晶里拉出來的德核絲,小心翼翼地繞在德核石上。那絲細軟得像金絲,暖金色的光透著溫柔的善意,纏在石頭上的時候,連空氣都好像暖了一點。奇跡真的發生了
——
暖金色的絲線剛纏上石頭,石身上的暗灰色紋路就飛快地退去,像被暖陽融化的霜;周圍的黯淡能量也停下了流動,像被無形的善意屏障擋住,再也沒法靠近,只能在原地冒著冷泡。“陳默哥哥,有用!你看!石頭變亮了!連顏色都暖了!”
小宇興奮地喊,聲音里都帶著光,剛才的委屈好像一下子散了,眼里重新有了神采,像被點亮的小燈。
“是德核獸!”
林薇突然指向天空,語氣里滿是驚喜,連聲音都提高了幾分。一群長得像暖金色云朵的生物,從云里飛下來,它們的翅膀軟乎乎的,像,上面布滿了細小的德核符文,扇動翅膀時,會灑下暖金色的光點,那些光點落在黯淡能量上,黯淡能量就像冰雪遇到暖陽,慢慢消融,連痕跡都沒留下,只留下一片溫潤的金光,像撒了層碎金子。
“我們是德核獸族群的使者,感知到七宇宙的德核在失輝,善念快被凍僵了,就趕來了。”
為首的德核獸聲音像剛煮好的蜂蜜水,甜潤又溫暖,聽著就讓人心里發暖,“我們能感知德核里的善念,知道它們在發抖;還能分泌‘善念液’,順著德核紋路灌進去,像給凍僵的善念喝溫水,能讓它們重新蘇醒,讓德核亮起來。”
有了德核獸的幫忙,喚醒節點的工作快多了。陳默操控著蘊養陣,把善念能量調到最溫和,像給干涸的土地澆溫水一樣,順著德核石的紋路慢慢輸進去,每一次注入都輕得像怕吵醒睡著的孩子;小宇和研究員們,用德核絲把節點圍起來,像給脆弱的善念搭起防護欄,不讓黯淡能量再靠近;林薇盯著檢測儀,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連呼吸都放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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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的數值只要有一點波動,她就立刻調整能量輸出,生怕驚擾了剛蘇醒的善念,讓它們又縮回去。
當第一千六百個節點被喚醒的時候,地面突然泛起暖金色的光浪,像溫柔的暖陽漫過荒原,連空氣都跟著暖了起來。破碎的德核石開始慢慢拼接,有的小塊順著光浪滾到一起,嚴絲合縫地拼回原樣,石身上的金光也越來越亮,像被重新點燃的燈;暗灰色的黯淡能量也開始往后退,像在害怕這暖金色的善意,一點點縮回裂縫里,連冒泡的速度都慢了。小宇跳起來,拍著手喊:“石頭拼起來了!天空也亮了一點!你看,太陽的光都變暖和了,連影子都有溫度了!”
就這樣忙了七千七百個時辰,日夜不停,每個人的眼睛里都布滿了血絲,卻沒人說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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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越來越多的德核節點亮起來,看到黯淡能量一點點退去,連身上的疲憊都好像被暖光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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