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村長又嘆口氣，“我三弟在我小侄兒小的時候意外去世了。”

顧柔聞頓了一瞬，腦子里靈光一現，“就是那個搶了你兒子名額的堂弟？你是因為這個，想要給你小侄多點照顧才搶你兒子名額的？”

“是，但不是那么簡單。”村長點點頭，又搖搖頭，“他爸爸是因為我才死的。”

顧柔瞳孔一震，“怎么回事？”

村長：

“那年修大壩引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修好的大壩突然發生坍塌。不湊巧的時候大水來了，把原本就坍塌的大壩更是沖得七零八落。我和我三弟當時都在大壩底下，大水來到時候三弟馱著我先把我送到岸上，等我回頭去拉他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我就那么眼睜睜地看著我三弟被大水沖走，至今尸骨都沒找到。”

顧柔沒想到原來是這么回事，那也難怪他會把屬于自己兒子的名額讓給侄子了。

她現在有些能理解了，畢竟那欠的可是一條命啊！

村長每次想到當時的場景都十分痛苦，他罐了自己一杯又一杯的酒，繼續說著，“我多少次地想，要是我當時爬得在快一點，回頭伸手的在快一點，要是我當時讓三弟先上去，會不會他就不會死了！”

“我兒子怪我，恨我，這些我都知道。我也知道不止這件事情上，這些年因為他三叔家的事情委屈了他很多次。”

“但是我就是沒有辦法，沒有辦法眼睜睜地看著那沒有爹的孩子不管。”

“因為我兒子他還有爹，小侄兒他沒爹了！”

一把年紀的村長，哭得眼淚一把鼻涕一把！

王嬸子在旁邊也是抽抽搭搭地跟著掉眼淚！

顧柔吃不下去了，看著這夫妻倆，感嘆世事無常，誰家都有本難念的經！

林凝一口菜一口饃，聽著吃著快吃飽了！

“當年的大壩為什么會出現坍塌？”林凝放下了筷子，帶著答案問出這個問題。

村長和王嬸子的哭聲一頓，兩個人都看向了林凝。

但是村長馬上搖搖頭，“不知道，當年沒找到愿意，這么多年了，依舊不知道為什么？”

林凝對此沒說什么，接著又問一句，“村長三弟當年被大水沖走，沒找到尸體，確定他已經死了嗎？”

村長沒說話，王嬸子接了一句，“肯定是死了，那么大的水，怎么可能還活得下來！”

她說完，顧柔旁邊接了一句，“是啊！要是人還活著，怎么可能不回來！”

林凝看了眼顧柔，沒有說話。

王嬸子情緒似乎收了很多，還算平靜的開口，“我現在也不想其他的，就想我兒子能回來，我已經兩年沒看見我兒子了！”

她說完，顧柔也看向陸林凝，那眼神似乎在幫他們求情。

林凝無視她的目光，看向王嬸子，“這兩年你們就沒去城里看過你們兒子？”

王嬸子聞又嘆氣，“去過怎么沒去過，只是這孩子心里有著氣，每次都不見我們。”

林凝，“他不見村長我能理解，也不見嬸子你嗎？”

王嬸子為難地搖搖頭，“不見，包括他大姐，第一次去找他的時候他還見，知道他大姐幫著他和他爸之間說和了一次，他連他大姐也不見了！”

林凝笑了，“還挺有骨氣！”

村長和王嬸：“……！”

林凝繼續問，“那你們小女兒呢？她在城里讀書，還是她哥給安排的，他們兄妹兩個感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