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星庫內,葉安的神魂之力如潮水般鋪開,瞬間鎖定了云頂天宮頂層發生的一切。
他的眉頭皺起,眼中閃過一絲不悅。
那感覺,就像是自己剛看上的一件玩具,還沒捂熱乎,就被人一腳踩了。
白玄這個老頭,雖然滿肚子壞水,喜歡挖坑,但好歹剛跟自己達成了“合作”,現在勉強算是自己人。
動我的人?
“怎么了?”
洛冰璃察覺到葉安神色的變化,以及周圍突然變得壓抑的氣氛,開口問道。
葉安沒理她,只是看著手上那塊能量還在源源不斷涌出的太陰神石,撇了撇嘴。
“嘖,剛找到個好用的充電寶,就有人來拔插頭。”
他抱怨了一句,隨后像是做出了什么決定,五指發力,竟硬生生從那塊人頭大的太陰神石上,掰下來一小塊。
“咔嚓!”
一聲脆響,那塊足以讓任何大乘期修士都望而卻步的神石,就像一塊巧克力,被他輕松掰下一角。
洛冰璃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徒手……掰神石?
這還是人能干出來的事?
葉安把那一小塊太陰神石隨手扔給洛冰璃,像是扔一塊普通的石頭。
“拿著,給你師尊當醫藥費。”
洛冰璃下意識地伸手接住,一股恐怖的寒意瞬間從掌心傳來,讓她整條手臂都差點失去知覺。
她連忙運起全身靈力,才勉強將那股寒氣壓制住,臉上寫滿了駭然。
葉安則將那塊大頭揣進了自己的褲兜里,動作隨意得像是剛從路邊撿了塊板磚。
他拍了拍手,轉身就朝電梯口走去。
“走了,上去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在我的地盤上鬧事。”
洛冰璃愣在原地,看著手里的神石碎片,又看了看葉安的背影,腦子里一片混亂。
你的地盤?
這云頂天宮,什么時候成你的了?
……
頂層茶室,已是一片狼藉。
名貴的紫檀木矮幾四分五裂,那副名為“天下”的棋局更是被震得粉碎,黑白棋子散落一地。
穿著黑色風衣的中年男人,一只腳踩在白玄的胸口,力道之大,讓白玄腳下的白玉地板都出現了絲絲裂紋。
他叫李擎蒼,京城李家的定海神針,一位貨真價實的大乘中期強者。
“白玄,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李擎蒼居高臨下地看著腳下的白玄,眼神冰冷,如同在看一只螻蟻。
“一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黃口小兒,就能讓你天樞閣自亂陣腳,甚至不惜破壞京城和江城之間維持了百年的默契。”
“你這執棋者,當得可真是失敗。”
白玄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牽動著斷裂的肋骨,疼得他冷汗直流。
他咳出一口血沫,慘然笑道:“李擎蒼……你李家……才是真的瞎了眼。”
“那等存在……豈是你們……能夠揣度的?”
“哦?那等存在?”李擎蒼嘴角露出譏諷的笑意,“我只知道,他廢了我李家的繼承人,打了京城世家的臉。這個理由,足夠他死一百次了。”
“你以為,躲在江城這片小池塘里,就能翻起什么大浪?”
“我告訴你,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只是個笑話。”
李擎蒼腳下微微用力,白玄的胸骨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咯吱”聲。
“說吧,那小子在哪?”
“交出他,我可以給你,給天樞閣,一個體面的結局。”
白玄死死咬著牙,一個字都不肯說。
就在這時。
“叮——”
專屬電梯的門,緩緩打開。
葉安雙手插兜,懶洋洋地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看了一眼踩在白玄胸口的李擎蒼,又看了看地上奄奄一息的白玄,吹了聲口哨。
“喲,這么熱鬧呢?”
“老爺子,你這不行啊,剛跟我吹完牛,說自己多厲害,結果一轉眼就被人踩在地上唱征服了?”
李擎蒼的目光瞬間鎖定在葉安身上,眼中寒芒一閃。
他從這個年輕人身上,感受不到任何靈力波動,就像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
>>但他知道,能讓白玄如此維護的,絕不可能是普通人。
“你就是那個葉安?”李擎蒼的聲音里帶著審視。
“沒錯,是我。”
葉安點了點頭,徑直朝著李擎蒼走去,一邊走還一邊從兜里掏了掏,掏出那塊剛到手的“天樞令”,在手里拋著玩。
“我說,這位大叔。”
葉安在距離李擎蒼三步遠的地方停下,用令牌指了指他踩著白玄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