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蠢女人！竟然真的答應了！
    既然你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你！
    她立刻對著凝凝深深地鞠了一躬，聲音誠懇得仿佛要把心剖出來一樣：
    “謝謝凝凝姐給我這個機會！我一定好好表現，讓您看到我的誠意！”
    說完，她轉過身，對著紀母說道：“媽，那我去廚房幫忙了。您陪姐姐聊聊天。”
    看著她那雀躍離去的背影，林慧珍感動得眼圈都紅了，拉著凝凝的手說道：“白小姐……你看這孩子，她是真的知道錯了。以前是我們沒教好，讓你受委屈了。以后……以后要是咱們能成一家人，那就好了……”
    她這話里話外，竟然還透著一股想讓兩人“化干戈為玉帛”，甚至真的把凝凝當成“另一個女兒”的天真想法。
    凝凝沒有抽回手，只是靜靜地看著這位兩鬢已經有了白發的貴婦人，看著她眼中那份毫無保留的、卻給錯了人的母愛，心中五味雜陳。
    太天真了。
    也太可悲了。
    被一條毒蛇纏在身上十八年，卻還以為那是貼心的小棉襖。直到現在，死到臨頭了，還在做著“家和萬事興”的美夢。
    “紀夫人，”凝凝淡淡地開口，聲音里沒有溫度，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憐憫，“有些錯，不是說句對不起就能抹平的。有些東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去了。”
    林慧珍一愣，有些沒聽懂她話里的深意。
    而一旁的紀宏圖，則一直沉默地坐在沙發上，那雙銳利的老眼，死死地盯著凝凝的臉。
    像。
    真的太像了。
    不僅僅是五官，更是那種神態，那種說話時微微揚起的下巴，那種從骨子里透出來的倔強和清傲……簡直和年輕時的慧珍，如出一轍！
    再聯想到兒子給他看的那些鑒定報告和推測，他握著茶杯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起來。
    難道……真的是她？
    ……
    廚房里。
    紀夢瑤支開了所有的傭人，獨自一人站在灶臺前，守著那鍋正在咕嘟咕嘟冒泡的極品燕窩粥。
    她的臉上，此刻哪里還有半分剛才的乖巧和悔過？而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扭曲到了極點的猙獰笑容！
    “白凝凝……紀云深……還有那個老不死的……”
    她從貼身的口袋里，掏出了那個裝著“噬心蠱”粉末的紙包。
    “去死吧！統統都去死吧！”
    她咬著牙，將那包無色無味的粉末，全部倒進了粥里，然后拿起勺子，用力地攪拌著。
    看著那粉末迅速溶解，消失不見，她眼中的瘋狂越來越盛。
    “只要喝了這碗粥……只要你們都死了……這個家就是我的了！沒有人知道我是假的！沒有人能趕我走！”
    她又從另一個口袋里，掏出了另一包藥粉。
    那是白石給她的“解藥”。
    她知道他們有懷疑，有戒心，但誰能想到她早就準備好了后手？
    到時候她就主動做那個試毒的，還愁他們不吃嗎？
    她毫不猶豫地仰起頭，將那包解藥倒進嘴里，干咽了下去。
    感受著那股冰涼的藥力在胃里散開，她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了勝利者的微笑。
    “等著吧，等你們毒發的時候跪在地上求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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