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回到安全屋別墅。
    車子剛停穩,傅清寒就一不發地率先下了車,繞到副駕駛直接打開門,卻又不說話,只是用那雙深邃的眸子盯著她看。
    那眼神,幽怨中帶著點執拗。
    凝凝看著他這副別扭的樣子,心里暗暗好笑。這男人,還在為宴會上的事吃醋呢。
    一行人剛進門,凝凝因為懷孕加上一晚上的應酬站立,確實有些累了。她在玄關處扶著柜子,輕輕捶了捶有些酸脹的腰,正準備彎腰去換拖鞋。
    “別動。”
    傅清寒低沉的聲音響起。
    在眾人,尤其是陳瑤那個八卦精錯愕的注視下,那個平時高冷不可一世的傅大部長,竟然直接單膝跪在了凝凝面前!
    他握住凝凝纖細的腳踝,輕輕地幫她脫下了那雙精致卻磨人的高跟鞋。當看到她原本白皙的腳踝因為浮腫而勒出的紅痕時,他的眉頭瞬間鎖了起來,眼中滿是心疼。
    “腫了。”
    他低聲說了一句,指腹輕輕摩挲過那道紅痕。
    那一刻,他心里的那些小別扭突然就煙消云散了。
    跟她的身體比起來,吃那點飛醋算什么?那個紀云深又算什么?只有此刻握在手里的溫軟,才是實實在在屬于他的。
    他二話不說,直接站起身,手臂一撈,在眾目睽睽之下,將凝凝打橫抱起!
    “哎!你干嘛!”凝凝驚呼一聲,下意識摟住他的脖子,臉瞬間紅透了,“快放我下來!這么多人看著呢!”
    “看就看。”
    傅清寒卻根本不為所動。他把她抱得更緊了一些,像是在向所有人宣告所有權。
    他冷冷地回頭掃了一眼,目光在陳慕白那張帶著戲謔笑容的臉上停頓了一秒,仿佛在說:老子就是寵妻,怎么樣?有本事你也去抱一個?
    “你是孕婦,我是你老公,抱你怎么了?誰敢有意見?”
    他霸道地扔下這句話,根本無視了身后陳瑤那聲夸張的“哇哦——!”和蘇文赫意味深長的口哨聲,邁開長腿就往樓上走。
    客廳里瞬間鴉雀無聲,所有人都很識趣地低頭假裝找東西,但那上揚的嘴角怎么都壓不住。
    傅清寒滿意地收回目光,抱著她走進臥室,用腳后跟一勾,“砰”地一聲踢上門,將所有的喧囂和那些電燈泡的視線,統統關在了門外。
    世界,終于清凈了。
    這里,只屬于他和她。
    他將她輕輕放在柔軟的大床上,并沒有立刻起身離開,而是順勢單膝跪在床邊,修長的大手,極其自然地握住了她的一只纖細腳踝。
    “你……你干嘛?”凝凝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弄得一愣,下意識地縮了縮腳,有些不好意思。
    “別動。”傅清寒按住她亂動的小腳,聲音低沉而溫柔,卻又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邀功”意味,“今天穿高跟鞋站了一晚上,腳肯定腫了。我幫你揉揉。”
    看著被磨得微紅的腳踝,傅清寒眉頭微皺,眼中滿是心疼。大手包裹住她微涼的腳丫,用恰到好處的力道,輕輕按摩著她的腳踝和小腿。
    他一邊按,一邊低聲說道,語氣里還是帶了點酸溜溜的味道:
    “以后那種場合少去。有些人……不值得你這么費心。”
    凝凝聽著他這別扭的話,看著他低垂的眉眼和認真按摩的動作,心里軟成了一片。
    她知道他在指誰。
    “好,都聽你的。”她輕聲應道,聲音軟軟糯糯的。
    這乖順的態度極大地取悅了傅清寒。他手掌的溫度透過肌膚傳來,帶著令人安心的力量。那酸脹的感覺在他的按揉下漸漸消散,舒服得凝凝忍不住輕哼了一聲,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
    按摩完雙腳,他又站起身,走到她身后。
    “別動,我幫你把首飾摘了,戴著睡覺不舒服。”
    他的手指微涼,指尖劃過她敏感的頸側肌膚,帶起一陣細微的電流。凝凝的身體微微一顫,臉頰更紅了,卻乖順地垂下頭,任由他動作。
    項鏈的搭扣有些細小,傅清寒低著頭,神情專注得仿佛在拆解一顆精密的炸彈。他的呼吸溫熱,噴灑在她耳后那片細膩白皙的皮膚上,激起一層細密的小疙瘩。
    “好了。”
    隨著一聲輕微的-->>“咔噠”聲,項鏈滑落在他掌心。
    但他并沒有退開。
    他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落在了她那在燈光下顯得格外嬌艷動人的側臉上。那修長的天鵝頸,那微微泛紅的耳垂,無一不在引誘著他。
    喉結,不自覺地上下滾動了一下。那雙原本清明的黑眸里,漸漸染上了一層深沉的、被壓抑許久的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