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我頭暈……”紀夢瑤被他看得心虛到了極點,哭著向母親求助,“媽……你跟大哥說說,我……”
    “夠了!”
    紀母林慧珍卻在此時,猛地站起身,一把將還在狡辯的紀夢瑤護在了自己身后。她這些天也因為家里的變故心力交瘁,此刻所有的情緒都爆發了出來。她紅著眼,對著紀云深怒斥道:
    “你沖她吼什么?!夢瑤身體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你唯一的妹妹!你爸已經躺在里面了,你是不是想把夢瑤也逼死?!”
    她從小就偏愛這個唯一的女兒,把她寵上了天。在她看來,女兒的任何理由都是成立的。
    “媽!現在是說這個的時候嗎?!”紀云深氣得渾身發抖。
    看著眼前一個自私推脫、一個盲目護短,父親還在病房里生死未卜,紀云深疲憊不堪的心幾乎快要窒息過去。
    就在這時,他的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個清冷、沉靜的身影。
    ——白凝凝!
    他想起了前段時間,霍家老爺子同樣是病危,中西醫束手無策,最后就是被這位白小姐給救了回來!
    對!還有她!
    這就像是黑暗中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紀云深再也顧不上跟母親和妹妹爭執,他立刻沖到一旁,讓助理聯系上了白凝凝。
    “白小姐……是我,紀云深。”他的聲音,第一次帶上了請求的意味,“我父親……他快不行了。我知道這個請求很唐突,但我求求你,求你來救救他!只要你能救回他,我紀云深,我們整個紀家,欠你一個天大的人情!”
    ……
    半山安全屋別墅,客廳。
    掛斷電話,凝凝的眉頭微微蹙起。
    “紀云深?”傅清寒聽到這個名字,臉色瞬間就沉了下來,眼中閃過一絲不悅,“他父親病危,找你干什么?港市那么多名醫,輪得到你一個孕婦去救場?”
    “就是!紀夢瑤昨天剛想置我們于死地,今天就讓我們去救她老子?這算盤打得也太精了吧?”陳瑤在一旁憤憤不平地說道,“凝凝姐,別理他們!讓他們自作自受!”
    蘇文赫也搖頭:“清寒說得對。紀家現在是我們的競爭對手,甚至是敵人。你現在去,不僅風險大,而且……萬一救不回來,紀家說不定還會反咬一口,把責任都推到你頭上。”
    所有人都不同意。
    凝凝沉默了片刻,緩緩開口:“紀夢瑤是紀夢瑤,紀云深是紀云深。”
    她抬起頭,目光清澈而冷靜:“我在拍賣會上見過紀云深一面。他雖然護短,但眼神清正,做事有底線,和那個瘋瘋癲癲的紀夢瑤不一樣。再說……”
    她頓了頓,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冤家宜解不宜結。紀家畢竟是港市的大家族,如果我們能在這個時候拉他們一把,不僅能化解之前的矛盾,甚至可能……把紀家從敵人變成盟友。這對我們在港市的生意,只有好處。”
    “而且,清寒,你和慕白哥在內地都是有身份的人。我作為你的妻子,陳家的養女。雖說沒有救治的義務,但是人家求到面前,我直接拒絕也總歸不好看。”
    “可是你的身體……”傅清寒依舊緊鎖著眉頭,那是他唯一的底線。
    “我沒事。”凝凝安撫地拍了拍他的手,“我只是去看看,如果真的救不了,我也不會勉強自己。醫者仁心,總不能還沒見到病人,就把路給堵死了。”
    傅清寒皺眉,他知道凝凝說得沒錯,如果直接拒絕,別的不說,-->>背上見死不救的名聲也確實好說不好聽。
    就在他沉思的當口,一直坐在一旁喝茶看戲的玄冥,慢悠悠地放下了茶杯。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那身儒雅的長衫,臉上露出了一個“我就知道會這樣”的無奈笑容,對著凝凝說道:
    “小師妹,既然傅部長不同意,那就算了吧。畢竟,傅部長也是心疼你,怕你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