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澄眼睛有點疼。
他家的寶貝崽,和出去時一樣的衣服,一樣的發型,一樣的可愛。
不一樣的是,回來時,左右各杵了個小男孩兒——還長得一模一樣——如同騎士緊緊擁護著公主。
其中一個居然膽大包天拉著公主的手!
司澄覺得,自己隨時可能化身噴火的老父親惡龍。
……應斐要再這么笑,他第一個噴的就是他。
司澄耐著性子,把眠昔從小男孩兒們中“解救”出來,直到抱到他們夠不著的位置,才勉強放心。
然后又發現另一個差別:“昔昔,你的發卡呢?”
龍愿獻寶似的,把發卡舉起來給大人們看:“小眠妹妹把她的小心心送給我啦!”
“是‘我們’。”龍敘冷著臉糾正,手插在口袋里。
龍榮勛雙手交疊在拐杖上:“哦?那小敘的呢?”
“我……”龍敘移開眼,“收起來了。”
龍榮勛很理解地點點頭:“嗯,小妹妹給的禮物,是要好好珍藏。”
龍敘小聲嘀咕:“我才沒有要收藏……”
小眠昔對爸爸的憂慮,和兩個小哥哥的“爭寵”無知無覺,從爸爸懷里向龍愿探身:“愿愿哥哥!”
所有人的視線集中到她身上。
眠昔雙手交疊,枕在小臉蛋下,閉上眼再睜開:“小心心,不要睡。”
這話不僅旁人不明白,當事人也沒聽懂。
龍愿疑惑:“可是我現在不困吶?”
司澄做代表發:“昔昔這是什么意思?”
眠昔卻沒有回答,笑瞇瞇抱住他的脖子蹭了蹭:“爸爸!”
一個甜度超標的撒嬌,成功讓大家忽略了前面那句略微怪異的話。
覓夏捂住心口:“小寶下次也對姨姨來一次吧?”
龍愿連蹦帶跳:“我也要我也要!”
應斐摁住他的頭頂:“那我也要。”
龍敘繃著笑臉,默默握緊口袋里的發卡。
司澄暗暗慶幸,崽崽現在最愛的還是自己,不會那么快被煩人的小男孩兒們拐跑。
和所有人一樣,沒有看見眠昔的藍眼睛,在短暫的過度明亮后,恢復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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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穿梭機上,呂松和貝魯克一人一杯紅酒,朝著熒幕碰了碰杯。
“雖然她還沒有答應,但態度已經松動了。”貝魯克微笑,“我就說,在那種巨大的利益面前,沒有人會不動搖——哪怕那個人是皇帝。”
呂松感慨道:“還是你膽子大。要知道,有關于稀土的提案,已經很多年沒人敢提交了。以前老皇帝在的時候,誰敢提,可是要倒大霉的。”
和世家出身的呂松不同,貝魯克是個徹頭徹尾的商人,最懂得見風使舵:“現在是新皇的時代了。我們如今的陛下,是個很有野心之人,也不會像她的父親那么迂腐……”
熒幕里的那位低笑,聲音的質感像戴了某種面罩般模糊不清:“用這樣的詞來形容你們的首腦,不太好吧?我以為人類會很注重這些。”
呂松也放下杯子,略微擔心地看著貝魯克。
貝魯克飲下一口紅酒:“已經進墳墓的人了,怕什么?再說了,這里不是只有咱們仨么?既然要共享盛宴,還會擔心你們背叛我不成?”
呂松訕笑:“那是自然……”
“你們人類有一句古話。”熒幕里的那位悠然道,“‘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是這樣說嗎?”
呂松及時拍馬屁:“沒錯,您果真學識淵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