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昔出現在醫療港時,護士們沸騰了。
帝國生育率都在下降,幼崽愈發珍貴。
隨便出外勤就能撿-->>一只回來,不愧是司元帥。
只是,幼崽進檢查倉,成了難題。
小眠昔看著那碩大的“盒子”,以為自己又要被拴起來,驚懼陡然襲上心頭。
她抱著司澄的脖子不撒手,護士怎么哄都沒用。
司澄皺眉:“別用檢查倉了。”
他十六歲第一次上星際戰場,也曾因為受傷被關在修復倉里三天三夜。
四周密不透風,沒有光,沒有聲音。
他以為自己再也出不去了。
那之后他接受了長達半年的心理治療。
眠昔被關過鳥籠,很有可能有類似的幽閉恐懼。
幼崽發著抖,小翅膀的羽毛跟著往下掉,落雪似的。
司澄沒有哄崽技巧,只會拍后拍,還要小心避開翅膀傷處,動作和神態一個比一個不僵硬。
護士看不下去了:“元帥,要不還是我來吧。您太緊張了,會影響到她測出來的數據。”
司澄:“……我緊張嗎?”
只是抱著崽,怎么可能緊張呢?
護士們紛紛點頭。
司澄:“……”
懷里的小身體一顫,他就下意識收緊手臂。
就算試圖保持表情鎮定,掌心還是不知不覺滲出一層薄汗。
行吧。他可能真的有點緊張。
就一點。
司澄剛想松開,眠昔的小手抓得更緊,聲音里有了明顯的哭腔:“叭……”
爸爸,爸爸不要走!
再這樣下去要把小崽崽弄哭了,司澄眉頭皺得更緊:“算了,我來抱吧。”
他從護士那兒接回眠昔。
依舊只會笨拙地拍后背。
護士很詫異,元帥可不是會妥協的人。
更令她詫異的還在后面。
元帥摸著崽崽的翅膀,低聲,甚至算是柔聲安慰:“我不走。別怕。他們都是好人。”
得到了保證,小幼崽才勉強愿意抬臉。
司澄也不知自己哪兒來這么多耐心教崽:“把手給護士女士。”
眠昔眼圈紅紅得像小兔子,還是聽話地伸出小手。
護士微笑著摸摸她的小臉:“真乖,真勇敢!”
有爸爸的保護,還有護士姨姨的鼓勵,眠昔稍微放松了些,愿意被抱到臺子上進行下一步檢查。
司澄看著護士熟練地擺弄著幼崽的小胳膊小腿兒,心里揪著。
尤其是,眠昔也一直眼巴巴地看著他。
很想回到他懷里,又不敢說。
司澄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克制住把小幼崽“搶”回來的沖動。
剛扭頭,就對上醫療官伊萊審視的目光:“對小孩這么有耐心,不像你。”
司澄不語。
別說伊萊了,連他都覺得自己有點兒不像自己。
眠昔是輪溫暖的太陽,再堅固的雪人也會被融化。
司澄轉開話題:“幫我檢查一下吧。”
他的s級精神力多年前遭受重創,從此留下痼疾,伴隨終生疼痛。
到處求醫問藥,可誰都治不好。
過于強悍的精神力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設想。
曾經有一次,元帥府方圓幾里的植物瞬間枯萎,半年時間都寸草不生。
眠昔被放在高高的懸浮臺上,一直注意著爸爸的動靜。
見爸爸主動走進白盒子,小手緊張地抓住護士姨姨:“咪!”
爸爸要被怪物吃掉了,救爸爸呀!
護士失笑:“不怕不怕,元帥很痛的時候,躺進那里,就不疼啦。”
爸爸,很痛?
眠昔下意識合攏小翅膀。
她的翅膀在墜落時受了傷,又被黑市的壞人揪、扯、拽,甚至用上剪刀。
小幼崽懂得什么是疼痛。
她看向司澄,翅膀浮現金光,認真小聲祈禱:“爸爸,不痛。”
.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