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易悠悠說道:“師傅,您這衛生紙多少錢賣的?”
    裴光彪得意:“這第一包啊,4美刀!后面我喊10美刀居然都有人要!”
    他咧嘴笑,只覺得賺翻了。
    楚易淡淡一笑,說道:“要是等接駁的新列車到,咱們抵達莫斯科,別說10美刀了,要是您開價30美刀講不定都有人要。”
    莫斯科有大型國際貿易切爾基左夫大市場,不少帝都來的倒爺都集中在那片。
    但現在的行情還不是最高價,等再過上五六年,蘇聯進入解體倒計時,那日用品的價格才叫一步步水漲船高,到最后就和一飛沖天般,盧布大跌,一包衛生紙能賣出80美刀,到100美刀都有人要。
    裴光彪還不信,只覺得徒弟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在嫉妒。
    他裹著棉大衣外套往車站里鋪開報紙,打了個地鋪一坐,準備熬一夜等新列車接人。
    “扯犢子吧你!”
    “師傅,你瞧瞧這群黃牛,有的連站臺都進不去,他們能有這實力嗎?沒關系沒錢的,能給出什么好價錢。”
    裴光彪不服:“你要是去莫斯科能賣那么貴,你師傅我二話不說跟你姓。”
    楚易說道:“不用跟我姓,師傅您押運去老工區的時候,稍我一程就行。”
    裴光彪警惕:“稍你干啥?你又不去物料科。”
    楚易隨口接話道:“還不是擔憂師傅您的安全么,物料科押運崗,要是路上碰上搶劫這多難整。徒弟我也是一番好心,被師傅您這么誤會。”
    他露出哀怨表情,叫裴光彪心里也覺得想多了。
    裴光彪大手一揮,想到一路上那么多驚險的危機,還心有余悸。
    有傻子肯陪同一塊走,白送的便宜。
    他喊道:“那行。”
    楚易認真說道:“那回頭我去和工廠說。”
    “行,一句話的事。”
    ……
    葉蓉把攜帶的一瓶二鍋頭,一雙棉膠鞋鞋,在列車停車時,換了2000多盧布。
    這在當時相當于當時普通職工八九個月的薪水。
    她很聰明換到盧布后,裹上最普通的黑色羽絨服,長到腳踝,裹得嚴嚴實實,站到火車站街口。
    街口排隊的黑車探頭:“用車嗎女同志。”
    葉蓉左右警惕看了看,忽然看見楚易也走出來,她勾手主動挽住楚易的胳膊,對黑車司機說道:“對,我和我丈夫要用車。”
    她親昵地貼靠在楚易身上,半個身體都貼著他,能讓人感受到曼妙動人的曲線,和女人味風情。
    但楚易沒有半點動搖,他知道這女人很聰明。
    可以獨自做國際貿易的女人,能簡單么?不過是找個好拿捏的年輕小伙子,替她擋災罷了。
    楚易配合演戲,笑呵呵說道:“我和我太太去最近的軍區招待所。”
    附近的招待所很多,但不安全,夜里遇上小偷不足為奇。軍區招待所設立在新西伯利亞重機械廠邊上的軍區,相對安全一些。
    但也只是相對。
    葉蓉眼梢微微挑起,有些驚訝地看了眼楚易。
    然后她笑容明艷,從容艷麗的眼睛帶著勾子似的,能勾人心。
    “老公~幫我提行李。”
    “沒問題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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