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遠忽然奇怪道:“怎么這聲音聽著有些耳熟?楚哥,怎么聽著像是你師傅裴工啊?”
楚易又是一下將編織袋套回去,氣喘吁吁喊道:“怎么可能是我師傅?”
“大白天的,我媳婦還在宿舍里,我師傅不避嫌,跑來找我媳婦干啥?這不是耍流氓么!”
陳遠想想也是這么個道理:“楚哥說得對,裴工為人講義氣,不是那種耍流氓的人,這人肯定是小偷,咱們繼續打!”
裴光彪憋屈地喊也不是,不喊也不是。
要是喊了,他就坐實了大白天耍流氓的嫌疑。
流氓罪厲害的很,這年頭是要挨槍子兒的。
裴光彪含恨克制著不喊叫,內心把楚易罵了個遍。
臭小子,你踏馬就是故意的!
先讓你猖狂一陣,看我分到房后不弄死你!
楚易接連狂暴踹他,裴光彪本來都清醒了些,再度眼前一黑被打暈過去。
他聽見最后一句話是楚易喊的:“把小賊送去派出所蹲號子去!”
……
楚易將裴光彪送進派出所,順便把裴光彪兜里的糧票,肉票,和三張大團結搜刮干凈。
他狠狠唾了一句:“王八蛋玩意兒!在派出所里好好蹲三天。”
杜鵑見裴光彪昏迷被抬進派出所,心里才長舒一口氣。
至少這三天,她不用再提心吊膽,生怕裴光彪來找茬。
但她又擔心忐忑,分房下來后,楚易和她離了婚,賣了房,她又要回到過去那暗無天日的日子。
楚易瞧出杜鵑心里的不安,牽住她的手,安撫笑道:“好媳婦,你放心吧,等分房下來,咱們賣了房就跟著學習團去蘇聯,好好過日子。”
杜鵑感激地綻出一個笑容。
“謝謝你的心意小楚。”
她想到娘家那沒法交代,就很糾結。按照法律,楚易是她的男人,但按照娘家習俗,裴光彪是她的丈夫,所以她不敢反抗裴光彪。
楚易領著杜鵑去了趟人事科找李姐。
上周他遞交了單位福利房申請書。要是他不盯著催,坐辦公室的能一直拖著,年底前都下不來名額。
自己的事還是得自己上心些。
他提著一袋帶殼的花生和兩瓶汽水,笑嘻嘻去找人事科李姐。
“李姐,下午科里這么空沒人啊,喝點汽水。”
人事科李姐哪里能不知道他的意思,指指桌子讓他都東西都放在桌上,拿出一張補充說明表。
“楚工,上回我申報的福利房申請已經交上去了,正在評優先級。”
“放心吧,你們都是中專畢業包分配進廠,又是雙職工,優先級高,肯定能申請下來。但年底了名額下來后不少人都擠破頭在申請,所以會慢一點。”
“這樣吧,你們填一張附加表,將信息寫完整,我再送上去給你們加快些進度,給你們催辦。”
楚易笑道:“那就多謝李姐照顧了。”
他找了張凳子坐,開始填寫姓名,年齡,機關,家庭情況……
他瞟了眼桌上的申請表,發現居然多出十幾份,上面還有秦大兵的名字。
他心里犯嘀咕。
秦大兵?不是未婚單身么。
人事科李姐看出他的思慮,笑道:“今年申請的雙職工特別多,技術科也總得出一個單身名額,要不然也說不過去。”
楚易想想也是這么個道理。
技術科年年都是廠里的優等生,資源都會傾斜給技術科。
他正填著表格,突然門被大力打開。
嘭!
秦大兵大步闖進來,喊道:“李姐,楚易必須退出單位分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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