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虛仙宗?”
余唯霜瞪大了眼:“你是說,這些便是靈虛仙宗的弟子?”
沈若水曾說。
世間修士所走之路無非三條。
其一,修體,以身入道,可-->>硬憾萬物。
其二,修技,以技法入道,拳可震天地,腳可撼八荒,劍開山,掌裂江。
至于其三修心,便是主修神魂。
可這條路對于人族而也是最難走的一條路。
人的靈魂最是脆弱,哪怕是仙帝境修士的神魂也不能免俗。
但若是能像是修體修技一樣將這條路走通,那便能真正做到殺人于無形,取敵首級于千里之外。
而眼下的靈虛仙宗便是主修神魂的宗門。
他們的行蹤也飄忽不定,很少與外門之人接觸。
可是坊間卻一直流傳著一句話。
說的是,寧踏仙閣大殿,不惹靈虛一人。
而這里面的仙閣指的便是望月仙閣,八荒公認的仙門之首。
雖然望月仙閣有避世不出,不惹紅塵中事的門規,可若是誰主動惹上他們,下場也不會太好。
但就算如此。
望月仙閣對修士的威懾力也不如靈虛仙宗。
惹了望月仙閣。
好歹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會死,會怎么死。
但惹了靈虛仙宗,便是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可能正吃著飯,腦袋就突然掉在桌子上,也可能正在睡著覺,忽然就被睡夢中的一個猛鬼給吃掉了神魂,死的不明不白。
而此刻。
見到有這么多靈虛仙宗的人在場。
余唯霜那原本就半透明的神魂更是又變虛了不少。
如果是她本體在此,她或許還不至于如此。
但她當今可是神魂領域,又是神魂狀態。
而論操馭神魂,這世上又有誰能比得過靈虛仙宗?
“師尊……”
“我,我們現在該怎么辦?”
曦墨輕輕呼出口氣,飄身落下虛空。
“廣玄子。”
“得饒人處且饒人吧。”
曦墨頓了頓,才繼續說:“既然他已經來了,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何必還揪著這些孩子不放呢?”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廣玄子面色陰沉,咬著后槽牙道:“我現在也只后悔,當初一時心軟放了你們一馬……”
如果當初找上曦墨時,他就將李家趕盡殺絕,又怎會有今日?
“無恥,無恥之尤!”
李沐璃終究是沒忍住出聲便罵:“一個卑鄙無恥的小人,你當別人都是傻子,瞎子,看不出你虛偽面具下藏著的骯臟嘴臉么?”
但經歷了這么多,她已然是能夠窺見當年的一角。
“你哪里是什么心軟,分明是你不敢。”
“因為你知道,只要你動了我們,曦墨老祖必然會拼死抵抗,甚至呼喚七曜老祖回歸八荒。”
“而你也沒有把握勝過當年的七曜老祖,所以你才會用這樣卑劣的方式,來逼迫我們家曦墨老祖就范。”
說到這里。
李沐璃的心底也生出一陣悲憤之情。
他們是李七曜與曦墨的后人,可是他們非但沒有給他們提供半分幫助,反而一直在給他們添麻煩。
“可是,可是……”
“曦墨老祖也被你騙了。”
李沐璃怒視廣玄子:“你雖然沒有當場殺了我們卻也并沒有放過我們,讓我們受了數萬年的欺辱,蹉跎。”
“甚至……”
“我李家不出天驕之事,應該也是與你有關吧?”
開始的時候,她也以為李家不出天驕,是因為血脈心法的問題。
但后來,她仔細想過,他們曦墨老祖既然能將心法留給他們,讓他們學習,那必然也是她苦心鉆研之后的結果。
就算心法與大多數人都不契合。
但歷經九萬年,千百代人,總會有如她一樣的存在,怎會一個仙帝境的修士都不出呢?
直到,她見了李七曜使用吉運之力改變無盡山谷的地貌,又用厄運之力殺死廣玄子,她便明白了,全明白了。
“是你!”
“你先是將厄運之力埋進了我家。”
“壞了我李家的氣運,壞了我族人根基,讓我們天生矮人一頭。”
“近日,你又算出七曜老祖壽數將盡,但又忌憚曦墨老祖當初留下的神念。”
“所以你才會授意陸家對我們發動滅族之戰!”
“你這般陰險小人,居然能成為至尊,簡直是整個人族的恥辱!”
這番話落。
場內一片的寂靜。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留在李沐璃的臉上。
廣玄子同樣也在看著李沐璃。
而聽聞她將自己的計劃全部戳破,他也沒有覺得半分的愧疚心虛。
“是我,又如何?”
“上次你運氣好讓你逃了。”
“這次,我看還有誰能來救你!”
廣玄子表情猙獰,便是揚手一掌轟向李沐璃。
那威勢雖然是相比在外界差了很多,但仍舊是引得周遭氣霧翻涌,禁區空間甚至也跟著微微震顫起來。
掌風之下。
李沐璃的神魂都變得暗淡。
似乎下一秒就要被掌風上所蘊含的威勢整個震散。
而她在說出那番話的時候,其實就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所以此刻。
她也沒有半分的驚慌,緩緩閉上了眼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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