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若水輕輕點頭。
李云庚一時間竟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
>>原來他們并非天生孱弱,只是弄丟了自己的血脈傳承!
可惜……
這份真相來得太晚了。
如今八荒唯一知曉李家本命心法的老祖,正在與至尊死戰。
就算老祖能勝卓依山,后面還有廣玄子和廣玄子兩尊等著,老祖又如何能贏?
“當真是天亡我李家啊……”
李云庚喃喃自語,語氣滿是絕望。
“少他媽在那傷春悲秋!”
李七曜忽然扭頭看向李云庚:“給老子瞪大眼睛瞧好了,這龍吟破浪訣,我只給你們演示一次。”
話音落下。
李七曜踏空疾行。
絕天劍牽引著青色巨龍盤旋纏繞。
龍尾橫掃間,掀起能掀翻山岳的氣浪,所過之處地面層層開裂。
“吼!”
青色巨龍再度發出一聲震天龍吟。
在絕天劍的牽引下,如離弦之箭般疾馳而上,龍首帶著撕裂空氣的呼嘯聲,狠狠撞向遮天蔽日的金色蓮海!
轟!轟!轟!
龍首撞擊蓮海,聲聲巨響,震耳欲聾。
青金二色的光芒同時暴漲,刺得人睜不開眼。
能量余波以碰撞點為中心層層向外蕩漾,所過之處地面裂開一道又一道深不見底的溝壑,黑色的裂縫縱橫交錯,宛若大地的傷疤。
劍鳴聲、龍吼聲、金蓮花瓣碎裂的金鳴聲,在半空交織成一曲狂暴的戰歌。
巨龍利爪撕裂成片的金色蓮瓣,青色龍鱗與金色花瓣一同飄落。
殘存的蓮花纏繞住龍身,試圖將巨龍束縛,卻被巨龍甩動尾巴連同周圍的蓮花一同拍碎。
一金一青兩道身影在光芒中時隱時現。
李七曜的青色劍氣縱橫捭闔,直沖天幕。
卓依山的金色劍光沉穩反擊卻始終無法占據上風。
厚重的云層被劍氣斬成碎片,化作漫天云霧,遠處的一座座山巒在能量余波中轟然倒塌,碎石滾滾,煙塵彌漫,將整片天空都染成了灰色。
整個空間都在劇烈激蕩,仿佛下一秒就要被徹底撕裂。
而外圍看熱鬧的人群,此刻皆是目光呆滯,嘴巴張得能塞進拳頭。
世人皆知,至尊境是修士一途的,是八荒的主宰。
可他們今日卻親眼見到,有人敢正面挑戰至尊,甚至還能與至尊打得不相上下,這完全顛覆了認知。
李家眾人更是激動得渾身顫抖,原本的絕望早已被震撼取代。
他們看著半空中那道青色身影,看著那條與金色蓮海對抗的巨龍,心底滿是自豪。
他們的老祖,果然如傳聞中那般強大,即便面對至尊,也能不落下風!
當然,這場激戰才剛剛開始。
就在巨龍與蓮海僵持之際,一道宛若匹練、恰似驚鴻的金色劍氣突然從蓮海深處橫空生出,劍氣裹挾著開山裂江的威勢,繞過巨龍,直斬李七曜的后背!
“哼!”
李七曜冷哼一聲,神色依舊從容,沒有絲毫慌亂。
直到金色劍氣即將抵近后背的瞬間。
他才猛然轉身,手中絕天劍帶著青色光芒,順勢斬下。
唰!
清脆的金屬交鳴之聲響起。
金色劍氣被絕天劍精準一分為二,化作兩道細小的劍光,從李七曜身側劃過,狠狠砸向遠處的山峰。
轟!轟!
兩聲巨響,兩座山峰當場被劍氣炸成漫天塵埃,連一塊完整的石塊都沒能留下,只余下兩個巨大的深坑,觸目驚心。
還未等煙塵散去。
卓依山的身影已如鬼魅般閃現在李七曜身側。
手中擎天金劍寒光閃爍,直刺李七曜的哽嗓咽喉。
“來得好!”
李七曜眸光驟然閃爍起精光。
非但沒有后退,反而主動迎了上去。
只見他左手一揚,裂天劍瞬間從半空飛來,穩穩落在掌心。
此刻的他,右手持絕天劍,左手握裂天劍,兩柄劍同時綻放出刺眼的青光,形成一道凌厲的劍幕。
更讓人驚嘆的是。
滅天劍與開天劍竟無主自動,圍繞著卓依山的周身快速打轉。
劍刃時不時便向卓依山的要害刺去,干擾他的攻擊節奏。
卓依山要在身前抵擋李七曜雙劍的猛攻,還要防備身后滅天劍與開天劍的偷襲,也逐漸應接不暇。
偏偏。
李七曜的嘴巴還一直沒停。
“使點力。”
“堂堂北極至尊,怎么手軟的跟個娘們一樣?”
“來來來!”
“拿出你剛才欺負小輩的架勢!”
“就你這水平,也配稱北極至尊?我看你還是早點退位讓賢,別在這丟人現眼了!”這些話語像一根根針,狠狠扎在卓依山的心上。
他本就被身后的兩柄劍襲擾的心浮氣躁,被李七曜這么一激,更是怒火中燒,手中的劍招也有一瞬的錯亂。
見此情景。
李七曜唇角勾出一抹嘲弄的笑。
“北極至尊,不過如此!”
李七曜的雙眼猛然泛起神光。
誅天四劍無主而動,瞬時化作四道流光直沖天際。
嗡!嗡!
聲聲劍鳴從高空灑落。
每一聲劍鳴響起,誅天四劍的體積便壯大一分,劍身上的紋路愈發清晰,散發出的威勢也更強一分。
連帶著,李七曜身上的氣勢也如迎風野草般瘋漲,原本略遜于卓依山的威壓,竟在短短數息間拔高到與至尊并駕齊驅的地步!
四劍在高空并立的瞬間。
李七曜周身霎時泛起刺眼神光。
他單手直指卓依山,聲音裹挾著雷霆之威:“斬!”
“吼!”
此前與金色蓮海僵持的青色劍氣巨龍,瞬間光芒大盛,龍身暴漲數倍,帶著撕裂天地的威勢,沖破蓮海束縛,直撲卓依山而去!
“不好!”
卓依山心里暗罵李七曜狡猾。
可此時距離太近,他已來不及做出反應。
青色巨龍張開血盆大口,瞬間將卓依山整個吞下。
龍腹內,無數道細小的青色劍氣透體而過,撕開皮肉,在他身上留下萬千道細密的血痕。
待到青光散去。
卓依山踉蹌著從空中墜落數丈,才勉強穩住身形。
此刻的他早已沒了往日的至尊風范:身上的白色衣袍盡數被毀,破碎的布條掛在身上,裸露的肌膚布滿血痕,狼狽得如同街邊乞丐。
泛著晶瑩神光的神血,大滴大滴落下,在地面開出一朵朵刺目的血色蓮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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