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延聞聲,臉色一變,邁著大步沖進殿內。
偌大的寢殿亂作一團,王秀珠與金風兩個爭執不休,幾乎要動起手來,滿殿的宮人跪倒一片,嚇得噤若寒蟬,而沈星河呢,她坐在地上,以手抱膝,正在默默飲泣,一副被嚇壞了的委屈模樣。
“都給朕住口。”
直到趙延厲喝出聲,眾人才注意到皇帝駕臨,王秀珠和金風兩個立馬停止了爭吵。
王秀珠反應過來,立馬跪倒在趙延腳下:“陛下,良妃冤枉妾身,您要為我做主啊。”
趙延沒理她,而是徑直走向沈星河,小心地將她從地上抱到軟榻上,轉而問道:“有沒有去請太醫。”
說話間,玉露引著太醫進了大殿,那太醫正要給皇帝施禮,趙延擺手道:“快看看良妃有無大礙。”
太醫連忙上前為沈星河診脈,然后回趙延道:“陛下,娘娘并不大礙。”
趙延點了點頭,讓太醫退下,然后端坐在主位,清冷的目光瞥向跪在殿門口的王秀珠,厲聲質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謀害皇嗣,可是滔天大罪,王秀珠再顧不上體面,膝行到趙延腳下:“陛下,是良妃自己撞到妾身身上,然后摔倒在地,她要陷害妾身,陛下,求您明鑒啊。”
趙延聞轉眸看向依靠在暖榻上的沈星河,問道:“王氏所可是實情?”
沈星河抬眸瞥了他一眼,清亮的眸子里驟然滾出兩滴清淚,低聲回道:“王氏郡主乃未來皇后,已過之母,她說什么便是什么吧。”
說罷,她扭過頭去,自顧在那里默默抹起了眼淚,一副甘愿忍氣吞聲的樣子。
趙延看得不由得蹙了蹙眉。
“陛下,妾身真的是冤枉的啊,嗚嗚嗚”王秀珠生怕趙延被沈星河蒙騙,嚇得抬手抓住他衣襟,也學著沈星河的樣子哭了起來。
趙延轉眸看向跪在他腳下哭得梨花帶雨的王秀珠,臉色漸漸陰沉下來,半晌,她冷聲開口道::“你德行有虧,如何做得了一國之母。”
王秀珠聞,登時嚇得癱軟在地,連哭都忘了,她難以置信的看向趙延:“陛下連審都不審,便這么草率的定了妾身的罪?”
見趙延清冷著臉色不語,她道;“陛下,王氏女入宮,不僅是為了做皇后,更是為了安撫天下民心,陛下您一向英名,今日竟然為女色迷惑,要置江山社稷于不顧嗎?”
“你給朕住口!”趙延自然不會放棄與瑯琊王氏的結盟,只是他斷然不會被眼前的女人給拿捏,這一聲厲吼,唬得王秀珠一哆嗦,再次癱軟了下去。
趙延盯著她,沉聲道:“王氏,你要明白,便是沒有你,朕大可從瑯琊王氏中再選其她女子入宮。”
這話無情,但也是事實。
趙室需要瑯琊王氏籠絡人心,瑯琊王氏也需要皇室維持榮光,這一場結盟,雙方互利,自然不會因為她一個小小的王秀珠而分崩離析。
想到這里,王秀珠徹底放低了姿態,懇求趙延:“陛下,妾身確實是冤枉的,你便是再寵愛良妃,也不能任由她冤枉臣妾啊。”
聽著王秀珠聲聲哭訴,趙延不耐煩地抬手打斷了她,對著左右道:“將人押回椒房殿,傳朕的旨意,非召不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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