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延轉眸瞥了她一眼,隨即涼涼一哼:“朕若是不及時趕過來,這個時候,你怕是已經成了上陽的劍下鬼了。”
沈星河瞇著眼笑了笑:“多虧陛下及時出現,倒是救了臣妾一命。”
說著,她討好地拉住她衣襟:“臣妾就知道,陛下心里頭最在意臣妾了。”
趙延拿開她的手,沉聲道:“朕說過,要迎上陽入宮,你也答應了朕,不會胡鬧。”
沈星河反應了半晌,反問道:“陛下覺得是臣妾在胡鬧?”
趙延清冷的目光從她臉上掃過:“難道不是?”
沈星河被他這赤裸裸的偏心弄得一時無語,她自嘲地涼涼一笑,回道:“她提著劍闖入臣妾殿中,我哪里知曉她意欲何為?再者說了,陛下也明知論武藝高強,便是十個我也不是她的對手,便是吃虧,也是我吃虧,陛下卻一口咬定是我胡鬧?”
她惱得一甩衣袖:“陛下真是欺人太甚。”
跟了他也有一年多了,她自問待他滿腔熱情,可卻換來他這樣的不公平對待,沈星河背過身去,氣的胸口起伏,連同那單薄的雙肩,也跟著微微顫抖起來。
突然,她被趙延攥著手腕扯到他跟前,他手上力道出奇的大,疼得沈星河不由得一嘶,也顧不上在與他置氣了,哭唧唧道:“你弄疼我了。”
趙延松開了手,沈星河揉著手腕,語氣里帶著不耐煩:“一碰上上陽的事你就失態,我好歹跟你這么久了,卻換不來你一點真心,著實讓人寒心。”
趙延睨著她,耐著性子聽她發著牢騷。
沈星河暗暗白了他一眼,冷著臉道:“你走吧,去找你的心上人去吧,往后,別到我這里來了。”
趙延的臉色陰沉了下來:“你居然敢攆朕?”
沈星河看著手腕上被他捏出來的淤青,沒好氣道:“左右你的心思也不在我這里,何必與我虛與逶迤的敷衍。”
“沈星河,你給朕住口!”
趙延被激怒,他臉色陰沉得結了冰一般,額上青筋跟著一條條綻出,他盯著沈星河,咬著牙質問道:“沈星河,咱們之間,到底是誰在敷衍?”
沈星河扭過頭去,冷聲回道:“自然是你。”
趙延咬了咬牙,強自平復住自己的情緒,好半晌,狠狠地罵她道:“你就是個沒心肝的東西。”
沈星河心里的火氣登時被點燃。
“你才沒心肝。”她脫口而出回罵了他,脾氣上來,一時收斂不住,她又竹筒倒豆子似的回懟道:“你不僅沒心肝,更是個冷血的,我這一年來對你的付出,現下想來,真是一點不值得,從今往后,你休想我在對你好。”
說完,她氣呼呼地抬腳就要走,趙延長臂一伸憤怒地將她扯到近前,幾乎半是嘶吼著開始歷數她的罪過:“你主動勾引在先,自從入宮后,后宮里的大小風波哪一件不是因你而起,朕哪一次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難道,朕對你還不夠寬容。”
他一口氣將她的罪過說了一遍,然后用手指點著她腦袋,氣急敗壞道:“朕是有底線的,你莫要不知好歹。”
她抬手撥開他的手,氣得兩腮鼓鼓的,說著狠話道:“既然你我之間不過如此,那干脆一刀兩斷。”
這話一出,趙延登時僵在了原地。
他陰冷的目光像是一把刀子一樣,帶著憤恨落在她臉上,好半晌,他嘆了口氣,回道:“那便如你所愿。”
說著,他對著殿外喚來李德全,李德全守在門口,早聽到了里頭的爭吵聲,聽到趙延呼喚,他連忙躬身入內,還沒等他站穩,便聽皇帝命令道:“傳朕的旨意,即可將良妃送到北郊行宮,非召永不得出。”
說完,拂袖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