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喜珠的反應來看,她這次應該昏睡了很長的時間。
喜珠抬頭,抹著淚,回憶道:“小姐昏迷了十多天,是那天夜里,謝世子冒著風雪,匆忙將你送回府。”
“那時小姐渾身是傷,除了擦傷,身上還有多處凍傷。凍傷很厲害,小姐持續三日高燒。還是謝世子看大夫不行,連夜闖入皇宮,請來太醫為小姐醫治。”
說到這里,喜珠仍然心有余悸。她長舒了口氣,繼續道:“好在功夫不負有心人,小姐安然無恙地活了下來,第四日開始退熱。只是后面一直昏迷不醒,謝世子還來探望過你數次。”
聞,蘇皎皎的心底升起了一絲暖意,手指不經意地攥緊錦被,嘴角也不自覺往上揚幾分。
不過她最擔心的是另外的事情。
“忠勇公如何?”她吃力地問。
喜珠收起帕子,從放于旁側的案幾上端起杯盞,拿軟枕讓蘇皎皎靠著,這才將溫熱的水遞過去。
“謝世子說了,此番忠勇公能安然回京,全靠小姐。本來忠勇公要親自來探望小姐,奈何朝中和軍營中事情頗多,一時無法抽身,待小姐蘇醒他再來。”喜珠笑著說。
“忠勇公不愧是大將軍,出手就是闊綽。知曉謝世子前去相救是小姐的意思,當即就命人送來了許多滋補的補品,好些都是外面買不著的。”
在京城地界都買不到的補品,那肯定絕非凡品。
蘇皎皎并不意外,忠勇公是他們大周的將軍和英雄,有好東西很正常。不過,她仍然心存感激。
“嗯,還是不勞煩他老人家了。”蘇皎皎抿了口溫水,長舒了口,“忠勇公到底是年紀大了,不必告知他,麻煩他親自跑一趟。我是晚輩,待我好了,親自登門拜訪。”
如此一來,合情合理,也不越界。
喜珠連連點頭,又是給蘇皎皎送了暖爐,又是喂了藥。期間夏梅和江白進來,被安排去通知消息。
倒是夏竹進來時,神色凝重。
她上前,將一個地址放在蘇皎皎的手中,說道:“小姐,那天你吩咐后,奴婢就按照你的指示一直盯梢著。果真過了兩日,二小姐就偷偷摸摸地離開了侯府,深夜去了城南一處坊間。具體地址,奴婢已經寫在上面了。”
蘇皎皎將字條打開,神情凝重。
沈修白就躲在這里面嗎?
蘇皎皎的燒退了,身體還沒痊愈,她坐了會,又昏昏沉沉地睡去,再醒來時,謝清宴已經坐在她的塌前。
昏暗的燭火映襯在棱角分明的臉上,緊縮的眉頭是揮散不去的憂慮。
誰能想到在外令人聞風喪膽的謝世子會是這樣一番面孔。
她起了捉弄的心思,抬起手輕輕地捏了下他的鼻子。而謝清宴很警覺地反應過來,睜開眼,一把摁住她的手。
“痛!”
蘇皎皎倒抽一口涼氣,急忙喊道。
回過神來的謝清宴微微一怔,立馬松開:“皎皎,是你。”
平時看謝清宴身體瘦長,怎么手勁那么大,捏得她的骨頭隱隱作痛。
“我沒事,你怎么在這兒。”她說著,看了下天色,時候不早了。
謝清宴解釋道:“夏梅來說你醒了,我急忙趕過來。見你又歇下,正好無事就等了會,沒成想都這個時辰了。”
聞,喜珠進來扶著蘇皎皎起身,而謝清宴也退去屏風后回避,趁此期間,蘇皎皎詢問了下她憋在心里許久的問題。
“那些被關的姑娘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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