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長明被戳中痛處,臉色一僵,下意識地捂了下胸口,隨即惱羞成怒:“你少在這里轉移話題!趕快交出來。”
蘇皎皎尋了個位置坐下,剛抿口茶又放下茶杯,發出一聲清脆的輕響。
她目光平靜地掃過那幾個家丁,最后落在蘇長明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上。
“為什么我要給你?”她唇角勾起一抹譏誚的弧度,“或者說,你有什么證據證明這個鋪子是我的?萬一,她是我的好友姜芷小姐的呢?”
姜芷說了,萬一侯府鬧事,直接報他的名字即可。
她頓了頓,聲音陡然轉冷,如同淬了寒冰:“姜芷小姐是何須人也,想必不用我多說。只是萬一惹了不該惹的人,到時候兄長可莫要讓我一個妹妹來替你收拾爛攤子。至于你說的貪墨,這你應當回去問問母親。”
“這些年侯府的銀兩,可讓母親和秦掌柜貪墨了不少呢。”
她的話毫不留情,直接將蘇長明乃至整個侯府的臉皮撕下來踩在地上。
“你胡說!”蘇長明氣得渾身發抖,“秦管事是母親的親信,怎會……”
“親信?”蘇皎皎打斷他,發出一聲冷笑,“親信就能監守自盜,中飽私囊?親信就能把侯府的鋪子經營得負債累累?要不要我把他簽字畫押的供狀,連同那些被他做爛的賬本拿出來,讓兄長好生瞧瞧?”
“只是兄長也快科舉了,可別讓這事誤了你的前程。畢竟我可沒時間像兄長這般,快要科考還要在外風花雪月。”
“蘇皎皎!你住口!”蘇長明目眥欲裂。
他胸口一陣劇痛,眼前發黑,猛地向前踉蹌一步,“噗”的一聲,竟當眾噴出一口鮮血!
猩紅的血點濺落在光潔的地板上,觸目驚心。
“大公子!”家丁們驚慌失措地圍上去扶住搖搖欲墜的蘇長明。
店內一片死寂,所有客人和伙計都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幕。
蘇皎皎冷漠地看著他狼狽不堪的樣子,眼神中沒有一絲波瀾,只有冰冷的厭惡。
她抽出帕子,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仿佛剛才只是彈走了一點灰塵。
“看來,兄長的傷,果然還沒好利索。”她的聲音恢復了平靜,卻比剛才的冷嘲更令人心寒,“還是回去好生將養吧。再這么動氣,小心傷及根本。送客。”
最后兩個字是對伙計說的。
伙計立刻會意,上前一步對著那幾個驚慌的家丁,語氣客氣卻不容置疑:“幾位,請扶蘇大公子回府吧。大公子身體不適,需要靜養,小店就不多留了。”
家丁們哪還敢多留,手忙腳亂的架起面如死灰、嘴角帶血的蘇長明。
在眾人或鄙夷、或同情、或看戲的目光中,灰溜溜地離開了米鋪。
蘇皎皎看著他們狼狽的背影消失在門外,轉身對金桃和店內眾人淡淡道:“收拾一下,繼續做生意。”
今日蘇長明回去后,定然會將此事告知給秦氏。
一次兩次,她借著姜芷的名號來抵擋侯府,可時間長了未必就可信。
眼下她要想個法子才是……
金桃學習極快,蘇皎皎所教的內容,基本都學了大半,之后就是讓她學著料理,而蘇皎皎也算能放松下。
就在蘇皎皎準備動身回府的路上,忽然有人攔住了她的去路。
孫拾笑著說:“蘇大小姐,我家世子有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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