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誰,她就假裝那人不存在。
傅珺瑤猛地站起身,轉身逃也似的快步離開了。
程鴻朗睜開眼睛,眼底一片黯然。他都準備好了,要借酒后吐真,說出對她埋藏已久的感情。
可這丫頭,根本半點兒都不關心他的心思。
也是,她心悅的,是俊逸瀟灑、性子開朗活潑的封凝。又怎么會關心他這種沉悶無趣之人。若無這次意外,他們恐怕連共處一室的機會都沒有。
現如今,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該知足的。
可心里,依舊悶悶的,很難受,是怎么回事?
程鴻朗閉著眼睛,一直沒動。他甚至都忘了裝醉的本意,是怕那丫頭身上的傷還沒好,新婚夜他若是貿然不跟她同房,又怕她多想,才想著用醉酒混過去。
傅珺瑤走出屋子,吹了一會兒夜風,整個人都冷靜下來,也想明白了。
管他心悅之人是誰,她現在才是他的妻!那個女人,若是不想做妾,頂多只能成為他的意難平。
她與其在這里黯然神傷,不如打起精神來,把已經抓到手的日子過好!
她就不信,憑著她的美貌和溫柔,抹不平那么一個看得到吃不到的!
日后,她一定會讓朗哥哥滿心滿眼里,只剩下她一個人!
傅珺瑤轉頭叫拂柳備水,她沐浴更衣后,輕手輕腳地回了內室。果然看到程鴻朗閉著眼睛,安安穩穩地一動不動,應該早就睡著了。
她安安靜靜地站在床頭,就那么放肆地盯著程鴻朗看。
睡著的程鴻朗沒了清醒時候的冷硬疏離,面容恬靜安適,整個人都顯得柔和了起來。
一頭青絲鋪在枕頭上,露出光潔的額頭,眉目舒展,睫毛纖長濃密如蝶翼,十分好看。
傅珺瑤忍不住伸出手指,輕輕拂過程鴻朗的眼睫毛,嘴里還忍不住抱怨:“朗哥哥,你一個大男人,睫毛怎么長得這么好看?”
程鴻朗眼睫顫了顫,嚇得傅珺瑤猛地縮回了手。
定睛去看,程鴻朗并沒有動。
傅珺瑤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嚇死她了。還以為把朗哥哥給弄醒了。
她不敢再動手,按了按自己“砰砰”亂跳的心,深吸了一口氣,提起裙擺,小心翼翼地爬到床上,邁過程鴻朗,到了床內側,和衣躺下。
想的很簡單,可真的跟程鴻朗躺在一起,傅珺瑤卻發現自己非常緊張。
她閉上眼睛,強迫自己忽視身邊避無可避的強大熱源,心里不停地給自己進行心理建設:
不怕,傅珺瑤,你早就出息了,從你敢撲到朗哥哥身上起,這世上就沒有你不敢做的事情了!
現在不過就是跟朗哥哥睡在一起而已。
這不是你一直盼望的事情嗎?
你緊張個什么勁兒?
偷眼瞄了依舊躺得規規矩矩的程鴻朗,眉眼溫柔,她何曾見過這般溫軟無害的朗哥哥。傅珺瑤膽子又大了些,她伸出手,慢慢地伸向程鴻朗的臉。
程鴻朗突然翻了個身,面朝向了傅珺瑤。
傅珺瑤被嚇得立刻縮回了手,緊緊閉上眼睛,裝作自己睡著了。
程鴻朗睜開眼睛,就看到她這一副“鴕鳥”模樣,忍不住眼睛彎了彎,流泄出一絲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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