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丫頭喜歡了封凝那個小白臉整整三年,在終于要得償所愿之際,卻因為他,讓所有圓滿終成了一場泡影。
如今新郎臨時換人,即便她始終神色平靜,乖巧地配合著試穿嫁衣,禮數周全地應對著所有人。可越是如此,她蒼白的唇、袖中緊握的雙手,看向傅傾傾穿著國公府送來的嫁衣時那冰冷的眼神,越是讓他膽戰心驚。
不知道她此刻會有多么肝腸寸斷、心如死灰。
他的性子又這般不討喜,連家里人對他都嫌棄的要命。他又怎么能奢望這丫頭忘了封凝來喜歡他?他又該如何幫她走出這愛而不得的崩潰?
程家人走了,傅珺瑤渾身酸疼,再也撐不下去了,直接歪在拂柳身上,有氣無力地說:“快,叫兩個婆子抬個步輦來,把我抬回去。”
撐了這半天,她覺得自己都快暈過去了。
也不知道朗哥哥的精力怎么就那么旺盛。同樣一件事,明明出力的還是他,偏偏她被折騰得都快散架了,不過跪著接旨,換身嫁衣,坐著待客,這么簡單的事兒,她都熬不住了。他還有精力又是負荊請罪,又是進宮請旨,居然還跑到城外去親手捉了一對大雁。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
拂柳趕緊招呼人將傅珺瑤抬了回去。
傅珺瑤一沾到床,倒頭就睡。
拂柳看著手中的藥瓶,這是程大人臨走之前塞到她手里的,說是去找皇上求來的宮中御藥。她得趕緊給小姐用上,才能好得更快。
第一次替小姐換衣服的時候,她心里有多惶恐不安,現在就有多踏實歡喜。
原來,小姐這次不是出事,而是因禍得福。
程大人那人雖然沉悶,可為人正派、身邊更是沒有那些個鶯鶯燕燕的。程家家庭也簡單,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關系網,小姐要是嫁過去,日子肯定比嫁進國公府要舒心。
更重要的是,程大人跟大公子關系極好,以前就對小姐很好,以后定然會對小姐更好的。不像那個封世子,對小姐始終都是居高臨下的模樣,那目光,根本不像是在看日后相依相扶的妻子,而是看攀附權貴的卑賤之人,讓她都感覺非常不舒服。
拂柳越想越高興,給傅珺瑤上完藥,就興沖沖地出去重新給小姐整理嫁妝去了。
京城的各大茶樓、酒樓、花樓,原本傳傅珺瑤失了清白的謠,隨著傅珺瑤被皇上下旨賜婚給錦衣衛指揮使程鴻朗、傅府二女同天出嫁的消息一出,立刻轉了風向。
傅珺瑤那是一句不好聽的話也沒人敢說了,轉而紛紛猜測,是不是傅家三小姐為了搶姐姐的姻緣,故意散播的謠。
流紛紛,轉眼就到了姐妹倆出嫁這天。
天還未亮,傅珺瑤就醒了,不等拂柳進來,就自己先起來,往大門口迎了出去。
拂柳、香兒帶著喜婆過來,見她要往外走,趕緊攔住了。
傅珺瑤而是有些擔憂地望著外面,對香兒說:“香兒,你到大門口看著些,哥哥回來了沒有。他答應過我,會回來背我上花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