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然的目光平靜無波,卻帶著一種洞穿人心的力量。讓林軒感覺自已像戶外露出被抓住了,現在可謂無所遁形。
“剛才…我之所以會這樣,有一半的原因,確實在我自已。”她頓了頓,“我承認,我剛才的情緒……不太穩定,是很奇怪。”
接著,她的話語里又帶上些許問責的意味:“但是,林軒,另一半的責任,我覺得…得賴你。”
“啊?”她看出來了嗎?林軒心下一緊。
“我把你視作……我最好的朋友,”
周安然的話,其實還有后半句。
“以及獨一無二,只屬于我的所有物。”
但她還是將這后半句話壓在了心底,沒有讓它沖破理智的牢籠。萬一說出來嚇跑他了,那就不太好了。
嗯……但或許以他對病嬌的喜歡,自已說出來,他反而會感到開心的嗎?
算了,這次還是不要試了。
她繼續說著,“你之前也說過,我在你眼里,是最重要的。而且,在昨天……在我對你說了那些之后……”
“我覺得,我們之間的關系也更進一步了吧。你應該負起更多的職責,承擔起更多屬于你的責任。”
她很巧妙地偷換了概念,將“信任”與“依賴”包裝成了林軒需要承擔的“職責”。這一下子就從自愿,變成了義務。
“可是呢?”周安然的語氣陡然轉冷,“今天上午,我卻聽到那樣不愉快的事情。你舍友那么大聲,可怨不得我偷聽。”
“這讓我覺得,我昨天對你的信任和坦白,像是一個笑話,你并沒有準備好承擔起這份職責。”
她將自已放在了一個“被辜負者”的位置上,讓林軒被自已的愧疚感淹沒。
通時,周安然的心里也在想著林軒的那三個舍友……應該怎么對待。
之前他們看似在助攻,但實際上他們只是在幫林軒接觸女生罷了,至于這個女生是不是自已,不重要。
必須要想辦法解決,要么想辦法讓他們認清形勢不再多事,要么拉攏過來為自已服務,或者……讓他們從林軒的生活圈子里邊緣化。
“呃,安然通學,我……我沒想到你這么不高興,你希望我負起什么更多的職責?”林軒還果然上鉤了。
“很簡單,我不希望你的時間,你的注意力,要分給那么多……無關緊要的人。”
她微微前傾,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我希望……你能更多地分給我。不然,我會不高興的。”
“而且,我這份不高興,還沒有別人可以去傾訴,只能堆積在心里,越來越沉……說不準,會有一些意外的后果。”
說罷,她用危險的眼神看了林軒一眼,讓林軒不由得的一顫。通時,周安然的內心正在飛速盤算著。
僅僅是語的警告和偶爾的查崗,看來是遠遠不夠了。
他的身邊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那三個聒噪的舍友,那個礙眼的秦雪,還有那個看似大大咧咧的沈心怡……
光是想到他們會占據林軒的視線和思緒,她就感覺一股無名火在胸腔里灼燒。
必須采取更直接、更有效的手段影響他的世界了,要確保他的世界里,只剩下自已的幽影。
看來……是時侯把那些只在“理論”中探討過的東西,付諸實踐了。
針孔攝像頭……要微型、高清、帶夜視功能的。藏在他的書桌縫隙、床頭、或者說他的鑰匙扣上?
嗯,竊聽器也需要,要那種待機時間長、傳輸穩定的。免得需要頻繁的取回來,充電,那樣就太危險了。
啊,還得有定位器,找找那種最新款,精度高,電量持久,最好能偽裝成他隨身物品的樣子的……
這些念頭的出現,她非但不覺得恐懼或愧疚,反而涌起一股興奮感。畢竟像這種全方面的掌握一個人的感覺,最讓人瘋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