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給我室友帶的。”林軒選擇了最安全的答案，扯了個小謊。

“哦，室友啊。”周安然重復了一遍，聽不出信了還是沒信。

而她也沒再追問，只是用指尖輕輕摩挲著咖啡杯的杯沿，讓沉默在兩人之間蔓延。

這種沉默比直接的質問更讓人難熬。林軒感覺自已就像被放在溫火上慢烤，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偷偷抬眼去看周安然，她卻只是望著窗外，側臉在咖啡館柔和的光線下顯得靜謐又難以捉摸。

“那個，安然通學，”林軒終于忍不住，打破了這令人窒息的沉默，他艱難地開口，“你真的是幽影？”

周安然聞，緩緩轉過頭反問道：“怎么，不像嗎？病嬌鑒賞家先生。”

這一聲熟悉的網絡稱呼從她口中吐出，帶著一種奇異的割裂感和親昵的感覺？這讓林軒的臉瞬間漲紅。

“不是……我只是……太意外了。”他語無倫次，“主要是沒有想到，一個那樣…喜愛并且熱衷于鉆研病嬌題材的人，而且還是男性向的，會是一個女性。”

“我只是和故事里的她們有些感通身受罷了，也沒有人規定，女孩子就不可以接觸那些作品吧？”

“呃，是是是。還有就是，我可以問問，你是什么時侯知道的嗎？我是說……我我在現實里的身份。”

“比你想象的要早。”周安然沒有直接回答，“好了，我們兩個在這里相聚，難道就是為了這樣問來問去的嗎？唔，先點些東西吧，你不點，那我幫你點了。”

“可以可以，我吃什么都行。”

周安然在菜單上勾畫了一番，為林軒點了一杯焦糖瑪奇朵，自已要了杯黑美式，隨后便交給了柜臺。

兩人的喝的很快送上，周安然用勺子輕輕攪動著自已那杯漆黑的液l，目光落在林軒那杯覆蓋著綿密奶泡和焦糖醬的咖啡上。

“你看你的拉花，像不像一只小熊？”

林軒低頭看去，白色的奶泡上，咖啡色的線條確實勾勒出了一個憨態可掬的熊頭。

“啊……是有點像。”

嗯…怎么突然聊這種話啊？不像她的作風啊，林軒在心里想道。

“我小時侯，還挺喜歡這種可愛的東西的。”周安然語氣平淡的像在陳述一個與自已無關的事實。

“后來發現，表現得喜歡這些，不太符合別人對我的期待，你是不是也這樣？”

蛙趣，她是不是有讀心術啊？

“呃，其實……這喜歡什么，都是自已的自由吧，我哪里有權利評價什么。”

“是嗎？”周安然抬眼看他，嘴角彎起一個極淡的弧度，“那你覺得，喜歡病嬌題材，也是自由嗎？”

“當然是。”談到這個，林軒的底氣足了些，“只要分得清虛擬和現實，不傷害他人，喜歡什么都是個人愛好。”

“嗯，分得清虛擬和現實……”周安然重復了一遍，眼神意味深長，“說得很好。”

……但我要是把它帶入現實呢？她終究還是沒有把這句話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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