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她吃那么毒的藥,還不準她自救。
狠!
太狠了!
“不可能。”裴衍給她吃定心丸。
解藥和毒藥都是假的,云朝槿說的這些事壓根不會發生。
“你怎么就這么確定?萬一了?萬一我真受盡折磨死了呢?”云朝槿眼底都是對自己行為的悔恨,還有對裴衍的悲涼和傷心。
裴衍都看出來了,“如果毒發,就說明這解藥是假的。可下令徹查是誰調包了藥。”
“”云朝槿眼睛都瞪圓了。
裴衍好清高,好了不起,用那么毒的毒藥,來測試那解藥是不是真的。
她謝裴衍全家!
“夫人現在可有何癥狀?”裴衍歪著頭審視過她。
“沒有,什么都沒有。”云朝槿搖頭。
“是嗎?”裴衍懷疑的兩字,低頭盯過她哆嗦的雙腿。“抖得我都快撐不住了。”
云朝槿手掌扶在腿上,強行將自己壓制住。
“我只是坐麻了。”
話畢,她雙腿邁動,想從裴衍腿上移下去。可雙腿早就因為害怕失去了力道,竟狼狽地滑落而去,跌坐在裴衍腳邊。
要不是手下意識扶住裴衍的腿,支撐了下身子,得更狼狽。
“這是毒發了?”裴衍穩坐不動,絲毫不關心云朝槿的慘狀,不僅如此,他還長指撐著下頜,視線朝下,打趣之聲。
云朝槿仰望他一眼,擠出一個很難看的笑來。
“怎么會,我只是雙腿坐麻了,歇會就好。”云朝槿嘴唇都嚇白了,出口的聲音底色滿是澀然抖擻。
裴衍聽出來了,微不可察地笑了下。
“沐兒!”云朝槿一手倚著裴衍的腿,坐在地上稍作緩神,朝外喊到。
等了一會,無人進來,也無應聲。
“沐兒!”她又喊一聲。
她現在感覺全身都有些不舒服,尤其是頭皮,在松動。
完了她的頭發要不保了。
必須趕緊讓沐兒攙扶自己回去,她探脈診治,能救還是要自救的。
“你的丫鬟許是和隨風一起去錄口供了。”裴衍道。
云朝槿眼睛更瞪大,“夫君懷疑是我偷了藥?”
“何出此?”裴衍反問。
“不懷疑我,為何要讓我的丫鬟去錄口供?”云朝槿帶著質問。
說到底,裴衍都是不信任她,想讓她死。
“每個下人都需要錄制,并非只有你的丫鬟。”裴衍解釋。
也不知云朝槿聽進去沒有,垂低著腦袋,一字不發。
“喝口茶,壓壓驚。”男人不明情緒之聲從頭頂傳來。
云朝槿伸手去接,男人并不放手。
“你端得穩?”裴衍瞄過她顫栗的手。
云朝槿雙手立馬扣在一起,死手別抖啊。
裴衍搖了搖頭,稍低下些身子,將茶喂到她嘴邊。
云朝槿跪伏在他腳邊,要仰頭才能接到他的茶。
這是裴衍第一次,這般認真地近距離看云朝槿。
小巧精致的臉似還沒有他巴掌大,兩排纖長濃密的羽睫抖擻著,杏眼里透著對未來的恐慌,還有自己性命的彷徨。
不知為何,他心底起了惻隱之心。指腹竟摸上她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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